第二百四十六章 自知之明
翌日一早，吉田准时醒来，他是一个极为自律的忍者，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都要完成定下的修炼任务，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实力卓越的主要原因，毕竟世界上没有轻轻松松得到的东西，当然除了失败。
在外人眼里，上忍吉田堪称平民忍者楷模，有着美貌的妻子和乖巧的儿子，再加上不俗的实力，在村子里风评不错，似乎前景广阔无比。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吉田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每到晚上失眠严重，无时无刻不再害怕戴着面具的暗部找上门，短短几个月来消瘦了许多。
与往常一样告别了家人后，吉田挂上虚伪的笑容来到训练场，尽管时间尚早，但前来修炼的忍者可不少，见到吉田到了全都挥手打招呼。
吉田寒暄片刻后，盘膝坐在地上，双手结印开始提炼查克拉，这也是他每日的必修课，但今日他注定无法安心修行了。
一支完整的四人暗部小队快速奔行到吉田周遭，隐隐围成一圈，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注视着神情错愕的吉田。
尽管内心慌的一批，但吉田依旧沉住气问道：“大清早的几位到此做什么？我没记错的话，暗部应该有不对外开放的训练场吧？”
暗部小队长从怀里掏出一张盖了血红章子的公文挥动几下，声音比冷冽的寒风更彻骨：“上忍吉田，奉火影大人以及部长之命，我们前来逮捕你，希望你放弃无谓的反抗配合工作，否则我有权采取任何措施执行命令！”
吉田心中猛地一沉，迅速思索片刻，确认自己绝对没有露出马脚后，故作无辜道：“我是村子承认的上忍，拥有随时面见火影大人的权力，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暗部小队长冷哼一声：“火影大人亲自签发的逮捕令在这里，我有权逮捕你！”
“你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清楚！又何必在这里装无辜？！”
“我可是一直安分守己，每日除了修炼根本没犯法，你们暗部做事也太无法无天了！”吉田垂死挣扎道。
暗部小队长看了看周围停止修炼围上来的忍者，故意大声道：“村子最近弄的沸沸扬扬的忍者失踪案件与你有关，请放下武装和我们走一趟吧！”
“你....”吉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依旧不死心的想要说什么，但暗部们根本不给他机会。
“拷上带走！封印住他的查克拉，让他闭嘴！”
众目睽睽下，吉田面色灰白的被拷走，不到一个时辰，几乎所有的忍者都知晓了这件事，但是他们仍将信将疑，，毕竟作案是需要动机的，吉田平日里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压根不像暗地里男盗女娼的货色。
很快，关于上忍吉田被捕的消息取代了昨日宇智波启治被火影怒骂，成为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出门不和别人聊几句都不好意打招呼。
“喂，听说了么，上忍吉田被捕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别看那小子长的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专吃人脑，据说是信奉吃什么补什么，简直胡闹！”
“啊？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隔壁阿姨的小姐妹的儿子的朋友在火影大楼当差，就为这事宇智波启治可被火影大人骂惨了。”
“不是，我问的是吃什么补什么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
“晚上居酒屋喝酒，我点几个腰子尝尝！”
“......”
“你丫的真虚！”
到了中午，消息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言辞凿凿肯定吉田要暗杀火影自己掌权，令人哭笑不得，但还真有不明事理的人相信...
暗部拷问办公室内，吉田神色慌张的等待着严刑拷打，内心做好了咬死不松口的打算，但过了许久也没人进来问话，大家忙来忙去的全当他是个透明人，令他的紧张不减反增。
不得不说，暗部的伙食真不错，不仅量大管饱而且味道鲜美，本着最后一顿的想法，吉田罕见的吃了个顶嗓子眼，瘫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
宇智波启治笑呵呵的走进拷问室，身后跟着一名肤白貌美的女秘书，穿着一身华美的衣服，乍一看像个富家翁，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气度。
“午饭是否可口？”宇智波启治坐下后像与老友聊天一样打起了招呼。
吉田心里一慌，脸上却淡定道：“暗部的伙食很好，我都吃撑了。”
“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清楚吧？”
“不清楚。”
“成，那你继续呆着，我去忙了。”
说着，宇智波启治起身欲走，吉田见状叫住了他：“部长大人不再问问么？”
“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不招供，还不如回办公室睡午觉，上了年纪不中用喽。”
“你不问我我怎么招供？”
“你不招供我怎么问？”宇智波启治笑道。
“其实逮捕你没别的意思，你呢也千万别放在心上，该吃吃该睡睡，珍惜最后美好的时光，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只要不过分我都能开后门满足，毕竟大家都在一个村子混饭吃，这点情谊还是要讲的。”
吉田彻底慌了，声音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看看你看看”宇智波启治一摊手道：“到了拷问室就没有痛快承认的家伙，一个个最硬的很。也不用脑子想想，暗部抓人能不需要证据吗？”
“年轻人，我以一个过来人告诫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在村子里除了三位火影大人不可替代外，没什么重量级人物，懂了吗？”宇智波启治双手背后道。
“上忍算个屁，忍界大战死了四个影！甭管你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进了暗部不脱层皮别想出去！”
吉田脸上被汗水挤满，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几乎是带着哭腔道：“所以我难逃一死是不是？”
“当然，擅自击杀本村忍者的罪名谁也保不住你！”
“人不是我杀的！”吉田咆哮道：“我只是一个小角色，哪里来的胆子杀人？你们不去抓幕后主使抓我干什么？”
宇智波启治脸上挂着笑意道：“因为你是个蚂蚁，人走在路上踩死一只蚂蚁再正常不过，而你的主人却是一只猛犬，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仅此而已。”
吉田崩溃了，成年人的崩溃仅在一瞬间，或许是宇智波启治的比喻太伤人了，上忍不能算蚂蚁，怎么也得算个蝼蚁才是：“你们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难处，我为村子流过血，我为村子数次踏进了鬼门关，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处置我，难道小人物不配你们正眼相待吗？”
“你们整日高高在上，又何曾低头看一看我的艰难？我只想活着，我有什么罪？！”
宇智波启治扣着指甲，闻言慢慢抬起头，一双眼睛变的猩红，一字一顿道：“小人物的难处我自然知晓，但似乎你和小人物不搭边，三忍之一大蛇丸的得力助手又岂是普通货色？”
“实话告诉你，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招与不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死！”
“木叶忍村是叶山大人的木叶忍村，他一句话比天高远比地广阔，也千万误以为叶山大人是菩萨心肠不会滥杀无辜。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垃圾，真以为自己是个角色了？！”
“那你杀了我吧，用你那双充满罪恶的眼睛杀了我！”吉田彻底癫狂了，猛地窜起抄起椅子冲上来就要拼命。
相貌出众的女秘书眼睛一闭一张间开启写轮眼，直接一个幻术甩了过去，还贴在宇智波启治身上娇滴滴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宇智波启治推开女秘书，摇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个疯子罢了。”
“解开幻术，我话还没说完。”
女秘书不情不愿解开幻术，吉田冷静了许多，站在桌子边掩面痛哭流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宇智波启治感叹道：“做人难，做一个狼心狗肺的人难上加难！”
吉田闻言哭的更大声，呜咽道：“我也不想的，但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不干就是个死，我没得选！”
“好了好了，大男人哭什么劲，也不怕丢人！”宇智波启治扔了一张纸到桌子上，示意吉田擦擦眼泪道：“你小子犯下的罪状放到哪里都是个死，可偏偏你命好遇到了叶山大人。”
吉田停止了哭泣，抬起脏兮兮的脸庞问道：“什么意思？我不用死了？”
“逗你玩呢，叶山大人菩萨心肠，哪里会随便杀人？”
吉田：“.....”
宇智波启治谈性大起，坐到椅子上道：“你小子运气不错，按照叶山大人的想法，先留你一命，送到新雨之国去改造，那里正缺人手的。”
“真的？”吉田喜出望外，万万那没料到还有反转。
“那还有假？”宇智波启治淡淡道：“原本我是不想来拷问室的，但你的妻子跪在了暗部大门外，谁劝都不好使，不然你真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来询问？”
“叶山大人蓄意改革，村子很多事情需要人手去落实，像你这样的从犯也会被特赦，以后认真干活，否则暗部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戴罪立功，你小子现在是戴罪立功之身，案底在我这留着呢。”
吉田擦了擦眼泪：“多谢大人！”
“不用谢我，都是你命好应得的。”
“叶山大人想做的事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对村子、对忍界而言都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为了达成目的他什么都能忍，其中的滋味又是你等能明白的？”
“你知道什么是改革吗？”
“不知道。”
“村子最近搞的热火朝天，你会不知道？”
“大人说的是新雨之国的助农政策？”
“对。”
“助农政策不就简单的发点物资，好把新雨之国纳入火之国有效统治，这也叫改革？”
宇智波启治长叹一声，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对牛弹琴，心里为叶山鸣不平：“你懂什么？拿起苦无问候敌人祖宗三代的粗鄙货色，整日就知道修炼，把脑子都炼坏了！”
吉田涨红了脸，有心想反驳，但碍于小命攥在别人手心，忍了。
索然无味之情用上心头，宇智波启治拍拍屁股站起身子，淡淡说道：“做好去新雨之国的准备，到了那里给我好好干，别给火影大人抹黑丢脸。”
说罢，宇智波启治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吉田一人在拷问室患得患失。
火影办公室内，四菜一汤躺在桌子上已经很久了，叶山却坐在那里一根烟接一根烟抽着，完全没有胃口吃饭。
奈良鹿久蹑手蹑脚走进办公室，看了眼凉透了的食物，轻声道：“火影大人，您多少吃口饭，从早上到现在您可是连口水都没喝。”
叶山皱起眉头抽着烟，闻言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道：“几点了？”
“两点了。”
“大蛇丸来了没？”
“目前没有。”
“唉！”
叶山叹口气，依靠子椅子上，右手夹着香烟往嘴里塞去，看着墙壁不发一言。墙壁上挂着三幅照片，正是木叶村的三位影，相片里就数初代火影笑的最灿烂，剩余两人都板着脸，仿佛当火影痛苦无比一样。
过了一阵，叶山突然问道：“新雨之国那里有没有消息送来？”
“今早情报部接到副火影大人传信，信中提出修路技术支持的请求，我已经呈到富岳副火影办公室了，想必此时安排好了。”奈良鹿久答道。
“嗯，你这个办公室主人干的不错，比之前强多了，我很满意。”
奈良鹿久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看火影大人，嘴中道：“都是分内之事，大人您还是吃饭吧，事情是干不完的，熬坏身子可就不好了，如今您就是村子的天。”
叶山苦笑片刻后道：“我算什么天？阴天、雨天、下雪天？呆在这个位置上不出几年就老喽，到时候说不得要退位让贤。”
“人啊，最重要是要有自知之明，村子离了谁都行，千万别把自己看的太重。”叶山淡淡说着，坐直身子注视着奈良鹿久：“你说的没错，身体才是做实事的本钱，越是紧要关头我越是要注意身子，不能给人觊觎的机会。”
“让人把饭热一热，再加点酒，抽了一上午的烟嘴巴淡的很，实在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