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自由的代价
浴池中雾气氤氲，涓涓细流汇入池中的声音如同弦乐，不知是不是温度高的缘故，素来有豪杰之称的自来也此时脸上布满水珠，就连眼神都变得躲闪起来。
以叶山为首的统治集体提出让大蛇丸外出执行任务的话语，本身就充满了极大矛盾。要知道，大蛇丸在火之国的名声早就臭不可闻，若不是旧党保着他，即使他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也自身难保。
年关将至，忍术研究协会期刊已经宣布明年是个极具关键性的一年，在这种时候，将心怀鬼胎的大蛇丸派出去执行任务，其用心不可谓不阴险。
这年头当叛忍很简单，拿起苦无照着护额上划一道痕迹就行，而且只要你足够谨慎，甚至连生命危险都没有。
至于大蛇丸会不会选择当个叛忍，别人不敢乱说，自来也敢百分之百肯定，那个自视甚高的家伙甚至都不会老老实实前往雨之国，而是原地背叛所谓的火之意志。
“火影大人，大蛇丸现在身份敏感，若是将他放出村子，极有可能不好控制。”
踌躇许久，自来也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实情。他是一个洒脱、放荡不羁的忍者，但心中却有自己的忍道，一向视村子的利益至上，做不到因私废公。
叶山欣慰的笑了笑，说道：“这些我都清楚，大蛇丸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大于集体的家伙，但是我还是愿意派他去执行任务。”
“为什么？”自来也不解问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事情，你觉得忍村执掌者该如何正确的使用部下？”
自来也不自觉的看了眼波风水门，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点提示，但水门仰靠在浴池边，眼睛微眯着，似乎没察觉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过了片刻，自来也咬咬牙道：“赏罚分明，人尽其才。”
叶山点点头，称赞道：“好一个人尽其才！身为村子高层，我们的每一个决策都干系重大，甚至决定了忍界的走向，自然要做到人尽其才才行。”
“大蛇丸敏感的身份人尽皆知，说句扎心窝子的话，他哪天把我杀了都不是什么怪事情，所以由他来做一个间谍自然不奇怪。”
“双面间谍？”
“不错”宇智波启治笑着补充道：“雨之国鱼龙混杂，村子有心想详细了解一下所谓的轮回眼，可你也知道一般的忍者不具备完成任务的实力，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派大蛇丸前往。”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自来也纠结的问道。
“十年前，你擅自做主滞留在雨之国接近一年时间，教导出了三名优秀的忍者，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弥彦、小南和长门，剩下的事情还需要我多说吗？”宇智波启治似笑非笑道。
自来也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之色，过了几秒钟后说道：“我可以用蛤蟆仙人之名起誓，绝对没有教给他们涉及到忍村核心的忍术，仅仅是一些防身小技巧罢了。”
叶山伸手从浴池边拿过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眯着眼睛道：“我相信你的话，但是世间讲究因果循环，你在十年前种下的因，现在已经成为了威胁木叶的果，不管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总之都要负主要责任。”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在忍界，不存在什么看你骨骼清奇传授忍术的戏码，师徒关系就意味着一切。既然自来也十年前交给了敌人忍术，那么现在敌人也应该由他去解决。
“那我去当这个间谍！”
叶山摇摇头，递给后者一根烟道：“你不合适。”
“大蛇丸是最优人选，而且我不会让他白白干活，至少他可以获得相应的自由。”
波风水门看了眼汗流浃背的师父，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师父，你已经错了一次，现在火影大人给了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啊！”
“这几年，你一直混迹在这种风俗场所，看似潇洒无比，但扪心自问，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自来也面色连连变幻，他心中是有点不满的，堂堂三忍之一整日无所事事混在会所，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但若是让他将发小推进间谍漩涡来换取自己的前途，这种事情他也干不出来。
波风水门早就看大蛇丸不爽了，如今更加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继续说道：“大蛇丸罪孽深重，给村子造成了难以挽回的负面影响，也是时候让他去做点事情将功补过了。而且师父你放心，将来忍界一统后，火影大人不会亏待他的。”
叶山熄灭香烟，神色淡淡道：“今夜只是顺带着提一嘴，最终是否派出大蛇丸执行任务还需要进一步考察。你平日里与他来往密切，我给你一天时间去做思想工作，后天上午十点你们两个到火影办公室汇报。”
一直闭目养神的宇智波富岳睁开眼睛，笑呵呵道：“事情谈完了？谈完了我们上去按按摩吧。”
几人依次离开浴池，自来也整理一下纷乱的情绪就要跟上去，却被自己徒弟用眼神示意，二人来到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显然有话要说。
波风水门没有开场白，直接来了个摊牌：“这次任务干系重大，干的好了大功一件，干砸了旧党就真的落魄了。火影大人对你们这帮人的耐心有限，一定要珍惜机会。”
自来也苦笑道：“非是我不愿让大蛇丸去执行任务，实在是担心那家伙假戏真做，真的去当一名叛忍，到时候给村子带来无法估计的损失！”
“以火影大人的智慧，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波风水门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给师父透了个底：“这次任务实际上就是个交易，大蛇丸要想获取真正的自由，就必须老老实实执行任务，否则他将一辈子呆在警备部当一个底层忍者！”
“所以你放心，大蛇丸即使真的当叛忍，也是心向木叶的叛忍！该传回的情报一个都不会少，而解决完晓组织后，他就自由了，当然前提仍是遵守规矩，不会做出对木叶有害的举动。”
自来也长叹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二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来到按摩室，还没进门便听到了宇智波富岳那开心的笑声。
“是吗？你才二十岁？”
见他们进来了，宇智波富岳面色一板，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副火影，倒是宇智波启治没什么顾忌，依旧和技师谈心。
叶山仰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轻声道：“过完年你就去边境吧，老是呆在村子里也没意思。”
尽管他没明说是谁，但自来也知晓这是给自己许诺，当即道：“边境驻防我不陌生，有丰富的经验，火影大人请放心。”
“让你去驻防部队那是浪费人才，与我人尽其才的用人原则背道而驰，后天你来我办公室细说。”
自来也闻言也不好多说，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却猛然听到一阵高昂的高跟鞋声，不由心中恼怒，正欲起身呵斥时，身子一激灵又躺下了，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叶山正享受着舒适的按摩，冷不丁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还在思索是谁时，一只手拍在了自己后背上，力道极大顿时印上了印子。
“嘶~”
由于是趴在床上，叶山看不到来人面孔，但他已经猜到了是谁，恼怒万分吼道：“你要干什么？”
宇智波启治和宇智波富岳对视一眼，识趣的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外乐呵呵的看着屋内情形。
纲手十分生气，一巴掌又拍了上去，喝道：“我来给火影大人按摩！”
叶山一阵无语，弱弱道：“按摩就按摩，你用这么大劲做什么？”
“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好家伙，这句话一出口，门外几人瞬间消失，活脱脱一副损友模样。
叶山叹了口气，说道：“我做什么事情跟你没关系，还请你离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纲手此时恨得眼都红了，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该死的家伙。
“你真的要做一个渣男吗？”
叶山：“......”
得，当初要分手的是你，现在跑过来闹的也是你，合着您真是不粘锅，什么错都是我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