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挪移之法
回到屋中,沈默将香烟分别系在向上的椅脚,又取来火机将其点燃。
他看向场内众人:“你们全都贴墙站好,中途不许说话,也不许乱动!”
众人更为吃惊,均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中又惊又奇。
沈默将系住木椅的绳子拿在手中,拖着木椅绕着芳总的卧床就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木椅被拖动着发出“踢踢蹋蹋”的声音。
那大鹅被绑着双足不能落地,加上又被两支香烟燎得屁股火烫难受,简直是在拼命地叫唤。
王医生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心想这祝由术被评为巫医道法,果真是名不虚传。
又过了一会,几位小护士因心疼大鹅的惨状,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劝止。
也就在这时,沈默已经拖着木椅,围着芳总走了一十八圈。
慢慢的,大鹅许是累了,叫声越来越轻。
沈默突然拿起刚才的剪刀,对着大鹅就刺。
护士们以为她要杀鹅,吓得低呼出声,用纤手挡住双眼。
然而沈默的剪刀并没有刺在大鹅身上,而是一刀将绑着它的绳子剪断。
这大鹅被绑着熏得难受,突然得了束缚,猛地就张开双翅咬向沈默。
沈默等的就是这一下,随势伸出左手搭住其长颈,接着便将它的利嘴递到了芳总的左腿上。
与此同时,他嘴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直落在木椅之中。
“轰”的一声脆响。
木椅上的黄纸竟然无风自然,只一瞬便燃起雄雄大火,每一张黄纸都迸起了碧绿火花。
也就在此时,几乎就是在火花冒起来的同时。
那大鹅唳叫一声,像软泥一样瘫在地上,竟然一动也不动了!
再看床上的芳总,她此刻突然发出一记低鸣。
竟然就从休克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并且直接就坐了起来!
全场震惊!
每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无一人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等沈默说了句“行了”,王医生瞳孔睁大,冲过去扶住芳总。
仔细检查一番,芳总各项指标已经与常人无异。
就连先前癌变的腿骨处,也已经褪去黑斑,白得如同新雪。
“这……这怎么可能?”
“这这这……这看起来像是已经好了?”
王医生震惊的自言自语,直把一干医生护士听得难以置信。
他们纷纷凑过去看,倒是把沈默挤到了外围。
沈默将大鹅提起递给门外的孔维杰。
“来吧老孔,这鹅救了你老婆的命,你以后好生供养吧!”
孔维杰原本是想挤进去看芳总的。
可是接过大鹅行动不便,只能在人群外不断向里张望。
“快快……快抽血拿去化验,我要最快的时间出结果!”
王医生在人群中着急的喊,立即就有护士以最快的速度取来取血针。
孔维杰急了,赶紧在外围喊道:“芳芳,你怎么样?”
芳总现在只觉全身舒服,之前疼痛的地方像是恢复如常,不由大声回应。
“维杰,我好像没事了!”
一句没事,让紧张了好几天的孔维杰瘫坐在地。
他实在是累坏了,竟然抱着大鹅哭了起来。
这时白雪走到沈默身边。
她手臂骨折,因此没和众人一起去看芳总。
“沈……沈顾问,这就是祝由术吗?”
沈默点头:“此乃祝由术中的挪移之法。”
听到这四个字,喧嚣的室内立即静得针落可闻。
王医生分开人群走到沈默身边:“沈老师,请问这挪移之术怎么讲?”
见她年近七十,依然能有好学之心。
沈默对她的好感更剧,笑道:“顾名思义,就是将病人体内的癌症,挪移到了大鹅的身上。”
“啊?”王医生简直是闻所未闻,毕竟这种说法实在已经超脱了科学的范畴。
“这这这……就是因为咬的那一下吗?”
沈默此时有些虚弱,想说话却有些气力不支,只能扶住墙壁。
见此情况,一干护士又冲过来将他扶向刚才的木椅。
然而还不等沈默喊出“不要”二字,他整个人已经被架到椅上,椅子瞬间碎成齑粉,狠狠摔了他一跤。
将癌症挪移到大鹅身上的说法,原本极难让人相信。
但看到坚硬的木椅仅是保留着外观,实际上内部已经脆弱如此,众人不由又信了几分。
王医生与刘院长赶紧又把沈默扶到床上。
沈默与芳总并肩坐了,脸上血色全无,强撑着要了杯水。
等他饮下温水,王医生顾不上沈默的虚弱,尤自问道:“这椅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默喘着粗气:“病人癌症太重,如果都移到大鹅身上,那大鹅必死无疑。”
王医生还是不明白:“那这和椅子有什么关系?”
沈默正色道:“祝由术实乃天授,倘若救一命而害一命,无异于有违天道,所以我只能让那木椅来分担一些。”
“可若是只用木椅,那是死物,无法以口吸走病患,故而只能勉强如此。”
说到这,门外响起急促的碎步。
小护士拿着化验结果冲了进来。
王医生抢在手中一看,只见芳总的各项指标,果然已经与常人无异,不由大为震撼。
“这这这……”
颤抖着手指,王医生眼中闪出钦佩的光。
她突然冲到沈默身前跪下,将满是皱纹的额头磕在地上。
“沈先生,求你收我为徒吧!”
一小时前,她曾经以爱才之心,想要收沈默为徒。
但一小时后,王医生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竟然不顾身份行了大礼,并且要反过来拜沈默为师。
见此场景,将一切看在眼中的刘院长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他赞许地向白雪点了点头,接着也冲了过去。
跪在地上,刘院长一脸谄媚:“沈顾问,您把我也收下吧?”
吧字一出。
场内哗啦啦跪了一片。
除白雪外的所有人,尽皆对着沈默参拜,每个人都向其发出拜师的请求。
白雪想学吗?
自然也是想的。
可不知怎的,她就是跪不下去。
总觉得只要这一跪,他与沈默的关系,也就这么着了。
就听沈默道:“拜师就算了,我这医术乃是家传,况且中医讲究言传身教,你们俱已成年,已经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