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相
该死！
方大夫人回头一看，豁然起身，方然竟敢强抢丹药，拿起手中茶杯便要砸过去。
这可是为自己乖孙准备的宝丹！他敢抢怎么能抢！
“咳咳。”
明溪微微咳嗽，然后缓缓抿了一口茶。
这一声惊醒了方大夫人，让原本怒火攻心的方大夫人清醒了几分，缓缓坐下。
举着茶杯，方大夫人脸色不好看，阴晴不定，知道自己的动作过激了，但又怎么忍得住？
愤怒过后，方大夫人心中又生出无比的后怕，若是方然真的恢复昔日的风采，那又该如何？
脸色非常不好的方大夫人心中只能祈祷，让方然继续保持这残废之躯，不，方然最好是直接暴毙！
方大夫人满怀恶意祈祷着，却丝毫不能影响方然，若是这等手段能影响到方然，在方然守孝前几个月的时间里，方大夫人已经被方然诅咒到暴毙了。
返天丹药效在方然体内流转，方然浑身开始涨红，仿佛虚不受补一般。
咔嚓一声，仿佛被尘封许久的大门洞开，返天丹药力在方然体内流转，方然感受到了真气。
双目近乎垂泪，方然知道自己赌对了！
今日便是虎入山林，困龙升天之日！
不，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方然再度运转长生诀法门，增长体内真气，有着无比坚实的基础再加上返天丹恐怖药效，方然武道修为暴涨。
三年真气！
十年真气！
卅年真气！
甲子真气！
方然此刻真气圆满，已经达到可以冲击先天境界水准！
方大夫人怒视方然，仿佛想将方然瞪杀，不过毫无作用。方然缓缓起身，对明溪行了一礼。
“感谢你的丹药。”
就现在情况来看，没有必要感谢明溪，她是退婚者，而且这些苦难与她关联很大，但是现在方然心情很好，近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快意，不介意多说几句好话。
当然，这只是针对寻常人，方大夫人给方然带来的苦难，是一定要好好“报答”的，不过这并不急于一时。
劫厄将至而未至，最是让人煎熬。
方然已经恢复天赋，相信自己可以慢慢来，有许多时间。
“不必谢。”
明溪并未多看方然一眼，起身直接离去。
这便是修仙者么？当真是太上忘情。
是修仙者都如此，还是只明溪如此？
方然有些好奇，但是按捺住了心情，自己未来也会踏入修仙的世界，毕竟谁不喜欢长生呢？
“我先回去继续守墓了。”
方然双目冷漠看向方大夫人如是道，并没有等待对方回答，直接离去。
“方然，你怎么敢……”
未等方大夫人叫嚣完，方然打断对方话语，淡淡道:“我需要一些时间去考虑未来，也请你做好心里准备。”
迈着轻快的步伐，方然离开方府，回到陵墓旁，再入茅屋之中。
不过一切都变了，这里不再关得住自己，周围一切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武道……仙道……”
方然坐在茅屋之中，低声自语，思量着未来。
江湖中流传一句话，武道的尽头是修仙。
“三花聚顶补先天，五气朝元筑基台。”
“果然仙道才是未来。”
恰在此时，一位褐色衣袍的老者突然出现，战在方然面前，面容无悲无喜，但是锐利的双眸却璀璨无比，犹如星辰，方然感觉自己被看透了，一切都无所遁形。
“请问前辈是谁？”
见到老者凭空出现，方然脸色微变。
隐身？但是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征兆，自己没感受到他的气息，不像是隐身，仿佛虚空行走。
瞬间移动？这又是什么离谱手段？
“恭喜你，通过我的考验。”
褐色衣袍的老者语气平淡，话语却如惊雷，在方然耳边炸响。
考验？
考验！
哪怕方然再傻也明白了，这些年来苦厄的源头并非明溪公主，而面前这个家伙，这个从未见过的老家伙！
汹涌的怨气与恨意在胸口翻腾，让方然无比窒息。
将扭曲的表情抚顺，方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前辈，请问您如此大费周章考验我却是为何？”
褐色衣袍老者丢出一封竹简，其悬浮在方面前，感受不到武道气息，是另一种玄妙气息，是仙家手段。
“我做这一切是为这五行不灭劫经挑选一位传承人，你所经历的一切堪堪满足。”
“接下来我会指导你修炼，你可以称我为枯松道人。”
方然点头，还能如何？面对此等情况自己别无选择，就如同往日的苦难，除了接受还能如何？
枯松道人挥手，方然感觉大脑轰鸣，自内而外震颤，犹如云翳尽散，明光再临，原本浑噩的大脑变得清醒。
发生变化的不仅是方然大脑，原本虚弱的身躯也健壮起来，自五脏六腑流出道道涓流，有炽热有清凉，让方然感受到无比舒适。
记录五行不灭劫经的竹简亮起，涌出一道灵光钻入方然眉心。
“开始修炼吧，不要浪费你这些年来的劫厄积累。”
枯松道人刚说完话，挥手甩出数颗方石，拳头大小，晶莹剔透。这些晶石围绕着方然，受未知力量影响，沉浮不定，绚烂灵光从中流出，彼此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了一个闪耀的光圈，将方然包围。
灵气澎湃，方然感觉沉入温泉之中，温暖无处不在，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暖流穿过皮肤，渗入血肉髓骨之中。
没有任何意外与变故，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这些年吃的苦并非毫无作用，在枯松道人的安排下质变，化作最为深厚的底蕴，为了这一天，方然的身躯已经等了许久。
引气成功！
还远远没有结束，澎湃的灵气顺着方然经脉流转，流转九大周天汇入丹田之中。
炼气一重天，成！
感受体内澎湃的灵气，方然对于修仙还不是太了解，但也知道过快升级的隐患，容易导致根基不稳，正准备暂缓修炼，被枯松道人喝止。
“无需担心根基不稳，继续！”
惊雷般的声音响起，让方然心头一惊，当即继续修炼。
炼气二重天，成！
炼气三重天，成！
抵达炼气三重天后，方然有些精力交猝，但仍然汲取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第四股灵气，准备冲境炼气四重天。
纵使方然精力稍有不足，但是伴随着灵气流转不断进行，此时方然对于灵气运转更是得心应手，第四轮灵气冲击力比前三次更强。
只听轰然一声，已经藏有三轮灵气的丹田已经很满了，第四轮灵气想要进入阻力太大，方然冲境炼气四重天失败。
噗！
身体承受冲境反噬，方然喷出一口鲜血。
冲击失败的灵气逆转回弹，直接让方然经脉损伤，四肢百骸都受到一点影响，脆弱的五脏六腑更是不堪，多了许多不稳迹象。
失败了么？枯松道人平静看着这一切，并不惊讶，挥手便有一颗返天丹浮现，弹指送入方然口中。
入口即化的返天丹化作精纯药力，犹如狂风般席卷方然全身，滋润躯体每一处角落，仅仅部分药力便消除方然损伤，抹去了这次冲境失败的后遗症，剩余药力沉淀下来，慢慢影响方然身体。
用返天丹是顶级灵丹，疗伤圣药，当做普通修炼冲境失败的疗伤丹药并无问题，只是若有人见此必将惊呼奢侈。
方然突破的动静不小，陵墓之外来了许多人，驻守白龙国的筑基仙师，接收王室供奉的先天高手，心血来潮而至的明溪……来的人太多了，身份实力稍有不足者都只能站在远方看个热闹。
枯松道人并不在意外界发生的一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此方地界还没有枯松道人正眼相待的人物。
“跟我出去吧，也将这凡俗尘事了结掉。”
枯松道人看了一眼方然，确定对方已经彻底恢复，转身走出小茅屋，方然也快步跟了上去。
心绪如潮水般起伏，方然心中咀嚼着枯松道人的话语。
了却尘事？该如何了却？一时之间方然心头有些杂乱。
自己什么都没准备好，怎么事情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走出茅屋，枯松道人环顾四周，目光平静，但却依旧如深渊，众人不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了头。
有仙师驻守白龙国，见此心中暗暗叫苦，这气势简直比宗主更为可怕！
金丹大修！面前这一位起码是金丹大修！
这情况对于驻守仙师而言简直是天塌地陷，自己一个筑基修士面对金丹大修！
心头苦涩，但偏偏自己却是这群矮子之中的高个，驻守仙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前辈……”
枯松道人瞥了一眼仙师，后续不再注意，但是仅仅这一眼便让其闭上了嘴巴，不敢发声。
“你不错，从今日起便作为方然的侍女服侍他的起居帮助他了结修仙的世界。”
明溪目光微微波动，点头道：“好的，前辈。”
“前辈，明溪为我宗弟子首席……”
还未说完，焦心的仙师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心惊胆寒，不再多言。
原本准备开口的方然也闭上了嘴巴。
没有在意周围人的表现，枯松道人看向方然直接询问。
“你有什么俗世心愿未了？”
这便是力量么？我意如何，那事情便该如何。
该如何报复方大夫人？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放弃惩罚是不可能的。
“便让方夫人与两位兄长也给父亲守孝吧，一切待遇与我相同，至于其他，我也有没什么好留念的。”
“可。”
枯松道人淡淡应了方然一声，而其他在场所有人心中莫名一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直觉告诉他们要完成枯松道人所应之事，否则会发生不祥之事。
“将这法术学会，三天之内将这法纹刻在侍女身上，若有不懂便问侍女，。”
没在意方然错愕的目光，枯松道人将一枚玉简抛给了方然，然后看向众人道：“汝等散了吧。”
说罢，枯松道人随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