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站在她的位置,你的选择
怜风挡在元婴遗蜕与方然之间，神色冰冷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恐怖的杀机让方然窒息，方然未曾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面冷心善的怜风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喉咙微微颤动，下意识后退远离怜风。
元婴遗蜕微笑道：“阁下不必如此大的敌意，无论怎么说那帮助我踏入元婴境界的道果有很重要一部分是方然先生提供，我并无恶意。”
怜风表情依旧冷漠，若是对方真的继续靠近，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出手，让对方付出巨大代价。
轻叹一口气，元婴遗蜕也并不奇怪对方的敌意，只是平静道：“方然这个名字，在外面不算太有名，却也有一些人知道，我虽然不清楚其底细，但几日前覆灭严家获得一些消息，方然先生与某位分神老祖有关，曾有两尊元婴霸主因此大战一场，其中的水很深。”
“既然你不希望我干预方然先生的事情，我也乐得清闲，这里是方然先生所有的修炼经验，其中许多术法大多连我都用不了，当真是离奇，后会无期。”
元婴遗蜕抛出一道光团融于玉简之中，将其抛给方然，转身离去，不过却被怜风喊住，问道：“你有方然先生的记忆？”
“哦，你真的想让他恢复记忆？”元婴遗蜕神色微妙道，“虽然我知道的东西不多，却也明白你师傅做的事情极为不地道，你不怕他知道后迁怒于你？”
怜风并不回答，只是平静看着元婴遗蜕。
“不用这样看着我，他的记忆连月未央自己都不好意思看，我又怎么会有呢？”元婴遗蜕摊了摊手，转身离去。
方然借助玉简，大量信息涌入自己脑海，感觉脑袋嗡嗡直响，犹如乱麻，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突然之间，方然学会各种神通法术，原本存在于方然真灵深处的五行不灭之道也逐渐浮现，让方然轻松掌握这些原本便属于自己的道术，当然除了道术外比如随念往生经文与水光护卫要从头再练。
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沉默片刻后看向怜风，神色肃穆道：“女仆小姐，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真相么？”
怜风沉默片刻，看着方然坚定的神色，隐约看到了曾经方然的身影，两道身影逐渐交汇，方然依旧是曾经的那个方然。微微叹息，怜风将手中金风流转，构成画面，讲述自己、央月与方然相遇后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发生的一切，方然有些唏嘘，未曾想到故事会如此曲折狗血，自己身上似乎还有着一些非凡的东西，自己刚刚所获得的一切法术乃至于自己的“道”都无法解释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抱歉，方然先生。”
“不用道歉，你并没有过错，我还不至于随意迁怒，”方然平静道，或许是没有这段记忆，方然可以站在第三者的视角看待这发生的一切，对于月未央的所作所为很是感慨与敬佩，不过考虑到自己是牺牲者之一，代入后哪只是听取故事也有些厌弃，对于怜风却更多是理解与怜惜，她也是受害者之一，能够为自己与月未央动手已经够实在了，总归不能指望怜风真的为自己弑师。
轰！
一声巨响，大地震动，整个房子都开始震颤起来，哪怕这房屋用料扎实，质量不错，却也有崩溃的势头。
“看来要开始了，”怜风轻叹，拉着方然走出了房子，眼睁睁看着大地疯狂震动，天地摇晃之间房屋尽数倒塌。
方然有些错愕问道：“女仆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普通地震？”
原本以为是地震，不过此刻见怜风的神色，方然知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至于为什么一直称怜风为女仆小姐，因为怜风在刚刚的演示之中也没有显示怜风这个名字，显然是彻底斩去过往一切，将曾经的名字与师尊一同葬去。
怜风平静道：“那元婴遗蜕与师尊的交易，大抵是许诺让这方世界真正融入大世界，这才能够才彻底摆脱破灭命运，否则师尊不会牺牲方然先生与她自己的一切成就那元婴遗蜕。”
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很是狼藉，方然开口道：“看来要死伤不少普通人，我们去帮帮忙吧。”
怜风微微点头，突然间看向方然，平静道：“方然先生，如果你站在师尊的位置会如何选择？”
清风吹拂，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方然微微一愣，或许是怜风希望自己释怀吧，毕竟那位师尊是她最敬重的人，自己看起来在她心中也有些地位，虽然对于这样的问题并不喜欢，方然依然愿意给怜风一个好听的答案：“你的师尊别无选择，称得上伟大，我在那个位置也不能做得更好。”
飒！
时间仿佛重新流动，怜风轻声道：“方然先生，你知道你在说谎。”
“额。”
怜风平静道：“不过我很高兴方然先生不认同师尊的做法。”
“诶？”
怜风语气变得严肃，看着方然一字一顿道：“方然先生，你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啊？”
恐怖而决然的杀意绽放，此刻怜风哪怕面色平静，却依然让人感觉恶鬼临尘，怜风冷漠道：“虽然方然先生给我的答案让我安心，但是为了保险，我依旧在此许诺，若是方然先生有朝一日牺牲，方然先生为之牺牲之物，我绝对会彻底毁灭。”
方然嘴角抽搐，终于是明白为什么怜风会那样问了，自己完全想岔了，有些无奈道：“你有些极端了。”
怜风对于方然的评价无悲无喜，只是平静道：“师尊的生命很强盛，方然先生的‘身体健康’更是不可思议，但正是因为你们生命如此坚韧，反而太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请恕我许下如此誓言。若有朝一日方然先生心变，欲行师尊之事，请先将我斩杀以绝后患。”
“啊这……”方然有些头疼，“你的师尊到底怎么教你的，将你养成这样……”
来到怜风面前，方然狠狠揪了一下原本以为高不可攀的佳人，带着几分怜悯道：“你不感觉自己很双标吗？我的生命很重要，但是你的生命也是如此，你应该学会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