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惑
方然坐在房间之中，有些茫然，传说中曾经的自己那般强悍，方然也认为现在的自己很厉害，不然也不会自信登场，但是没想到结局竟然如此，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耻辱，方然感觉自己在给曾经的方然丢脸，让人失望透顶。
叹了一口气，方然看向镜子，其中黑发黑瞳的身影如此平凡，丝毫没有怜风在掌心所展现的方然那般璀璨风采。
我真的是方然么？方然茫然失措，要说自己是夺舍他人身体而来也就罢了，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的，但……之前似乎也是身为穿越者的方然，同样是方然，那为什么之前那个辣么厉害，自己就这样拉胯呢？
方然越想越自闭，沉默良久后，突然想到自己唯一拥有曾经方然的东西——破灭赤瞳，或许这其中藏着曾经的自己……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方然跑去找蜃离忧，正巧见到被送入蜃宫的蜃离忧，当即借下蜃宫幻界洞回到房间之中。
蜃离忧看着方然离去的身影有些沉默，自家祖传大宝贝在其他人手中很乖巧呢。
小心小心再小心，方然引动自己右眼的力量，赋能激活手中化作宝珠的蜃宫幻界洞，尝试抽取其中一切所经历过的一切。
当——
方然双目一派赤红之色，轻轻敲了一下手中宝珠，很快其便从宝珠形态化作一面透明的镜子，方然双目化作漆黑之色，但是面前宝镜之中却依然是赤红之色。
至于为何方然知晓自己双目已经重新化作黑色，毕竟除却双眼外方然还有心眼。
镜子外的方然迟疑开口：“方然先生？”
镜中红眼方然看着怯生生的自己，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变了，忍俊不禁：“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唯一区别便是我多了些许年月的记忆，但是这一切过往依然留痕于我之五行不灭之道，与真灵相连，你我实质本便是一体，何必如此称‘我’？”
镜外方然愣了半晌，最终迟疑道：“你真的是我么？毕竟……”方然没有继续说下去，方然所想的事情两者都懂。
“哈哈，那些过往不过是怜风的滤镜罢了，”镜中方然淡笑安慰镜外的自己，“若是恢复了记忆的我，也未必做得多好，毕竟丢了此世真命实在是太伤了，哪怕道没问题，相关术法也尽数寻回，但一切战斗经验，乃至于对于痛苦的承受，对心智的磨砺，都一齐丢掉了，哪里能那么简单以炼气九重天实力对抗筑基中期小黑王，哪怕是当初对战筑基初期小黑王我也是颇为艰难。”
“如果有着记忆的我，总归是能做得更好吧？”镜外方然轻语。
“嗯，确实会好一些，但这正是我想要的，”镜中方然看着镜外自己如此模样，点头同意对方的说法，却又摇头补充，“有着许多记忆的我已经陷入迷茫，我的经历太曲折了，早已模糊了本性，所以我选择了暂且放下，遗忘过往记忆，看看我所求到底为何……”
“额，”镜外方然注意到了重点，无比错愕，“是我自己选择遗忘记忆？”
镜中方然平静为其解惑：“真灵不朽，真命驻世，于寻常人而言，失去真命，便如同失去一切记忆过往，乃至于存世的自身，如入世一般离去，唯有归于轮回之中，或可再度降临尘世，哪怕如此于前世相比也不过是略微相关的花朵，甚至连相似都做不到。”
“但是当开始踏入修道第二步之时，真灵已然发生变化，真灵已然真正独一无二，哪怕是转世，也可认为是一人。”
“所谓大礼包便是让我悟道，从本质上改变升华，让我真正为我，这甚至比参悟本源影响更大，毕竟仙道参悟本源，描摹本源之相，最终将一切领悟合而为一，融会贯通抵达大乘，这才诞生自我的道之雏形。”
镜外方然懵逼，这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多了，而且也有些高端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全，又发现一个重点，怎么自己知道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不像是自己这个段位该知道的，最终疑惑询问：“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多东西？”
“因为‘我’可不仅仅暂且放下自己这些年的记忆，还有月未央千年的记忆，免得被什么狗屁庇护苍生思想影响，”镜中方然淡淡道，“去吧寻找到自己本心，去做一切自己想做的，因为，这正是身为方然，一个普普通通穿越者真正想做的事情。”
“方然先生，你没事吧？”蜃离忧站在门外，看着方然手捧蜃宫幻界洞化作的宝珠一动不动，双目空洞，仿佛魔怔一般，实在是让人担心。
被惊醒的方然看着手中毫变化的宝珠，自己赋能之术根本没能让这黯淡的元婴级别法宝亮起来，倒不是这破灭赤瞳之中力量不够，实在是身为炼气九重天的方然能够一次性操控的力量太少，不充能十天半个月没什么效果。
所以，刚刚一切都只是幻像吗？方然疑惑，眼中闪过许多茫然，就仿佛做了一场梦，梦中记忆逐渐模糊，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但是醒来已经感觉很感动，很心安，莫名自信。
原本沮丧的表情散去，方然双目再度焕发光芒，将手中宝珠还给了蜃离忧，问道：“外面怎么样了？女仆小姐呢？”
“这个，”蜃离忧愣了愣，迟疑回答，“这个我不太清楚，女仆小姐让我进来，说是自己好好处理外面的事情。”
方然皱眉，感觉不对劲，连忙向蜃宫外走去，然而到了蜃宫门口却被绚烂的蜃宫守护大阵挡下，区区炼气九重天的方然自然是无法突破此等法阵，连忙对跟上来的蜃离忧提出请求：“离忧宫主，能帮我打开一下这个大阵吗？”
蜃离忧沉默，最终点了点头，唤出蜃宫幻界洞，尝试控制蜃宫守护大阵，然而效果并不佳，蜃离忧手中宝珠仿佛死掉了一样，黯淡着身子一动不动，看得让方然直皱眉，蜃离忧也沉默。
“额，没有办法么？”方然有些苦恼，要是怜风做出什么不理性举动该怎么办？虽然怜风实力很强，但方然依旧无法放心。
“稍等片刻，”蜃离忧红唇微张，吐出一口精血，融入蜃宫幻界洞，终于是让这宝珠无法继续装死，焕发光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