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是群殴
“小军！”
一声娇叫！
樱花飞步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叶军刀落之际，樱花从后边飞扑一抱，抱住了叶军。
叶军手上一偏，砍刀砍偏了，没人砍到庞飞天的头，砍落了半个手掌！
叶军还要举刀再砍，樱花已然一个绊子，绊在叶军腿上，两个人一齐倒在路上。
“小军，不能呀，不能……”樱花连哭带喊，死死抱住叶军不放。
叶军被她紧紧抱住，丹田之处，重又产生了那种温柔要命的热感，一时之间，英雄气短，放下了砍刀，站起来。
“小军，这么多人录像，你傻吗？你再砍，就是防卫过当了！”樱花一边给叶军掸打身上的灰土，一边带着眼泪劝道。
叶军还想说什么，只见一辆摩托车，从村外飞驰而来。
像一阵风，一转眼就来到了叶军面前。
叶军还没有缓过神来，摩托车已经向他直接撞来。
叶军把樱花一推，推到路边，自己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只好就势迎了上去。
但他没有跟摩托车硬碰硬地相撞，而是躲过摩托车前轮的冲撞，一只手抡圆了，向山棒槌打去。
这一掌，横扫如风卷残云，山棒槌一声没吭，就飞到路边沟里睡觉去了。
摩托车失去了控制，在路上左右扭了几下，也栽进了沟里。
就在这时，警笛响了起来。
只见好几辆警车，飞快地从镇上方向奔来。
“乡亲们，”樱花大声喊，“大家要给小军作证啊！他是自卫！”
“没错，我们都录下来了！”乡亲们纷纷喊道。
警察下车，把叶军和打手们都控制起来。
这时，吴大宝走上前来，警察问他什么情况？
吴大宝说：“这是一次性质恶劣的流岷群殴，扰乱治安，你们警察得狠狠地打击！”
通过今天早晨的事，乡亲们已经不怎么害怕吴大宝了，见吴大宝胡说，有好多人向前涌来，围在警车周围，有节奏地喊道：
“是自卫，不是群殴！”
“是自卫，不是群殴！”
警察一看群情澎湃，也怕闹出群体事件，赶紧对天鸣了几枪，镇住众人，然后把叶军等人塞进警车里开走了。
在警察署做了笔录之后，叶军便被关进羁押室。
一连三天，没人审他。
奇怪的是，伙食非常好，每天都是饭菜不重样，大鱼大肉的，把叶军都给吃胖了一些。
等到第四天，终于，有一个警长提审叶军。
“你小子跟镇长是什么亲戚？他至于天天叫饭店给你送餐？”警长甩给叶军一支烟，一脸懵逼地问。
叶军已经明白，自己平安软着陆了。
这其中，一定是王镇长做了工作。
“我说警长，要放就放，别给自己找台阶好不？”叶军笑道。
警长笑着，“嘣”地捅过来一拳，打在叶军胸前。
叶军啥事没有，警长的拳头可是差点碎了，他捂着拳头直吸气，奇怪地打量着叶军：“小子，你炼的什么功？”
“别问没用的，我这事究竟怎么处理？”
“你打伤了十二个，重伤一个，不但砍了人家的半只手，还把人家嘴都捅烂了，连大牙都没剩下一颗，你说怎么处理？”
叶军听说庞飞天一嘴牙没剩一颗，倒是有点高兴，“怎么处理？依法处理呗，我无所谓。”
“我就是来向你宣布处理结果的。”
“送检？”
“不送检了，但你要赔偿八万元医药费，”警长摇摇头，笑道，“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最轻的处理结果。你小子心里比我更清楚，你那一砍刀，属于防卫过当！”
是防卫过当。
叶军心里暗暗吸取教训，下次真要弄死庞飞天，一定要讲究手段，即便犯罪，咱也要高智商犯罪。
“你对处理结果服气不？”警长笑问。
“服气，一百个服气。”叶军笑道。
接着，叶军便跟着警长来到署长办公室，用手机给庞家转过去八万元钱。
警长带叶军送到大门口，见旁边没有别人，便小声地问：
“小子，你身手逆天啊。有空时，教我两招好不？”
“你有枪，还学把式有什么用？”
“那你来我这里当协警吧！”
“不当。”
叶军走出羁押所大门时，第一眼就看见樱花站大门外。
叶军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这回没用樱花提醒，主动搂住了她的细腰。
樱花问：“在里边，他们打你没？”
“没。”
“没打就好。”樱花松了一口气。
“不过，赔了八万医药费。上回挣的那些钱，一毛也没有了，我又变成了穷光蛋。”叶军苦笑着，心里却是非常心疼那些钱。
“钱没了，可以再挣。这一回打架，你给自己的大力百花壮骨丸做了广告，不是吗？现在，十里八乡，都传说你力大无比呢。”
“他们没问原因吗？”叶军问。
“明天，我就跟村里人说。”
第二天，樱花就在街上，把“实情”在透露给了长舌妇们。她说，叶军配制了一款大力丸，所以才那么有劲。
农村的消息传得快，没几天功夫，十里八村的，都知道百花村有个叶军，会配制大力丸。
人们以讹传讹，把叶军描绘得神乎其神，说吃了大力丸，一只手能举起大磨盘，两个老婆都不够用……
有几个人慕名找上门来，要买叶军的大力丸。
他们中，有工地扛水泥袋子的，有当保安的，还有娶了伏帝魔想揍小舅子的……不过，他们出的价也太低了，最多不超过800元。
叶军不卖。
因为物以稀为贵。这款奇药，是叶军独家拥有，不卖个好价钱，怎么能攒钱还债务？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那些借给叶家钱的人，纷纷来要钱，人家说，你叶军现在已经不瞎了，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你要挣钱还债啊！
叶军拿不出来钱还给人家，只好每天陪着笑脸。
人家要不到钱，以为叶军要当老赖，说话就想相当难听，放屁掺沙子——连讽刺带打击的把叶军损够呛。
叶军对这些话，都默默地听着，忍着。
他是这样想的，人家当初借给你钱，帮你度难关，这是份情谊。
咱有钱要还，没有钱，就是砸了骨头熬油卖，也要还。
樱花见叶军郁闷，看着心疼，劝慰他说：“我今年两个大棚西葫芦，长势好，等秋天上市要是能卖个好价钱，你就能还债了。”
叶军看着樱花整天在大棚里拚，皮肤都晒得不那么白了，心疼地把她的胳膊贴在自己脸上，“樱花姐，挣钱不是女人的事，你别把自己累老了，你等着瞧吧，我一定能挣钱翻过身来，到那时……”
“到那时要干啥？”樱花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到那时，我盖新房，买汽车，风风光光把樱花姐娶到家里。”
“不用盖新房，咱有个窝就行。也不用买汽车，出门时我骑车驮你，我喜欢驮你……”樱花说到这里，猛然发现自己失口，羞涩地一脸幸福，轻轻地伏在他怀里……
又过了几天，叶军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于老师打来的。
于老师问了一下叶军的近况，便说：“我叔叔在江滨市开了家中医诊所，眼下正在招聘中医助理，你想不想去？”
叶军不假思考，马上答道：“我想去。”
城里是个大池子。
村里不养大鱼的。
这点道理，叶军还懂。
“那好，这个周末，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