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拳,不是这么打滴
次日一早，
天还没完全亮，楚龙轩便早早起床。
别墅外的小院子中，楚龙轩静静的闭目沉思着，清晰头脑已经发动，他脑海中一遍遍重复播放着，周六时在武道社时看到的画面。
他抬起手掌，缓缓握成拳头，摆出一个起手式。
跟随着记忆中的画面，他按照一套拳法的路数缓慢运转身形，这正是周六在武道馆时，他看林紫欣施展的那套基础拳法。
只不过时间过去了两天，即使发动了清晰头脑，记忆依旧有些模糊，这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生涩。
楚龙轩闭着眼，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那套拳法。
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随着他拳风不断舞动，整个人的动作逐渐变得顺畅起来，一股股气劲自他周身上下形成。
“喝！”
伴随着楚龙轩口中一道爆喝，一股劲力骤然从他拳头上飞出，形成一道气旋。
只不过这道气旋威力并算大，只是刚脱离楚龙轩的拳头，很快就溃散了。
楚龙轩睁开双眼，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自我感觉还是非常良好的。
不到一个小时，他已经基本掌握了这几套拳法的运转，若是让吉葵知道，一定会瞪大双眼。
想起来练拳，其实并不是楚龙轩忽然的心血来潮。
其实从昨天与黑龙的战斗中，他就隐隐有一种异样的感受。
似乎是空有一身蛮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施展出来，举手投足间尽显怪异。
既然武大从全国武道世家中引进了这些功法，他可不会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武大必然有他的用意。
姑且尝试一番，说不定能在其中找到一些掌控力量的窍门。
“咳，拳打的不错。”
一道苍老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楚龙轩一愣，连忙收束身形，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独栋别墅旁的小路尽头，一位身着白色太极服的老者，背负双手立在那，似乎来了有一会了。
楚龙轩笑着朝老者颔首，心中却是十分惊讶，虽然他刚才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拳法中，但凭借他如今的感知力，方圆十数米内若是有人过来，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这让不不禁对自己的感知力产生一丝质疑。
先是嘉燕那小丫头，再是眼前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老爷子，他都没能提前察觉。
“老先生，感谢您上次的指路，请问您也是武大的导师吗？”
这人和小嘉燕还不同，她只是气息十分微弱，若是不凝聚心神专门查探，则会被他下意识忽略掉。
而眼前之人又一样，即使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老者，但在他的感知中，那片地方依旧空空如也，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个人。
“这个人，绝不简单。”楚龙轩在心里为对方打上标签。
“拳法是不错的拳法，但却不是你这么打的。”
老者没有回答楚龙轩的问题，而是直接将话题指向刚才的拳法。
见楚龙轩面露疑惑，他缓步上前，站在木质栅栏外，一脸和蔼的笑容。
“这套拳法原本有个威猛的名字，叫做叠山拳，只不过武大引入后，改名为基础拳法。”
“讲究的就是力道叠加，一拳更比一拳刚猛，叠加到最后一式，一拳可开山裂石。”
老者眼神微眯，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楚龙轩站在原地，并没有打断老者的思路，只是静静的等着。
过了片刻，
老爷子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着道：“人老咯，思维有些迟钝。”
“我观你刚才打的拳法，似乎开始还有些生疏，后面才逐渐熟练起来，你大概对这套拳法也不算太了解吧？”
“回老先生，其实我也只是看人打过一遍，凭借记忆复现而已，至于这拳法的窍门，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请教。”
“哦？”老者微微动容，眼神似乎散发一抹光彩，旋即隐匿不见，嘴角的笑容愈发深刻。
“若是不弃，老朽打一遍，你来看看？”
楚龙轩神色一喜，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连忙抱拳道：“多谢前辈指点，小子乐意之至。”
“哎，无需如此，都二十一世纪了，别整这些俗套，看好喽。”
老者随意摆了一个架势，在楚龙轩看来，却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感。
他的速度很慢，慢到楚龙轩都怀疑老爷子是故意为之，好像生怕他记不住一样。
而随着拳法递进，楚龙轩忽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动，这与他在之前林紫欣身上感受到的又不同，似乎，这道波动原本就来自天地之间，自然而然。
这套拳法并不算太长，纵使老爷子速度极慢，不到五分钟也打完了。
随着最后收尾一式，一道柔和的波动朝着楚龙轩迎面扑来。
楚龙轩神色一凝，却矗立原地并未闪躲。
老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楚龙轩，笑着道：“许久不运动，有些生疏了。”
“拳法并非一味讲究刚猛，更主要是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你过于刻意模仿其形，反而更会限制你的发力方式，希望你能有所感悟吧。”
这句话说完，他也不再逗留，拍了拍练功服的衣摆，背着手离开了。
“咔嚓——”
一道轻响，楚龙轩前面不远处，一座陶瓷花盆，应声而裂，裂缝迅速蔓延，只是片刻，便化做指甲盖大小的碎屑。
遥看老爷子离去的背影，就仿佛一个寻常的老大爷，清晨起来遛个弯而已，而他刚才所施展的拳法，却给楚龙轩带来极大的震撼。
转过拐角，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人大步上前，搀住赵衡子的胳膊。
“赵老，您何须如此呢？”
赵衡子轻叹一声，遥看远处教务处的大楼，沉声道：“我已经见过聂休了，也知道了昨日任务的全过程。”
“这孩子无论心性，品德，还是资质，都是万里无一的好苗子，我的时间不多了。”
“赵老，职监局已经在寻找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
赵衡子摇了摇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小概率事件，如果他能得我衣钵传承，再加上他S级的隐藏职业，对于职监局来说就是一大助力。”
他的视线越过教务处大楼，遥望远方朝霞如血的天穹，平静的道。
“不知道，地牢还能留给人类多少时间，希望他能顺利的成长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