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委托
所以前后算起来,盛筱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以大祭司的身份活动过了。
乍然听汪宁这么一说,她除了惊讶,同时心里又抿出了一点疑惑:听汪宁的语气,对大祭司还是尊敬的。
那遇到这种事,她为什么没有去找身为大祭司的她帮忙呢?
她就那么相信一则十几年前的“预言”,而放弃其他看似更靠谱的方式吗?
暂时还想不通。
盛筱淑干脆不钻牛角尖了,因为汪宁已经对她投来了期待的目光:“盛姑娘已经算出来了什么吗?”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知道山冥柳吗?”
汪宁眨了一下眼睛,眼里飘出了真情实感的迷茫。
像是根本没听说过这三个字一样。
盛筱淑“啧”了声,那一句话里也就这三个字听上去跟地点有点关系了。
她又问:“时璇呢?”
汪宁再次摇头,眼底的迷茫和疑惑都要飞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问:“这跟风水宝地有关系吗?”
盛筱淑点了头。
有点麻烦啊,《未知之道》能不能学学《命理天书》用大白话写提示啊?每次都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汪宁愣愣地问:“那,那怎么办?”
盛筱淑想了想,将那句话完整地写了下来,撕了纸条给她。
“你先回去,向你家里的人打听一下这句话,没人知道的话就查你们家的古籍,有用。”
汪宁看了一眼,宝贝似地将纸条收了起来,抬起头来,又有点欲言又止。
盛筱淑知道她想说什么,“要是汪家又出现了有类似症状的人,来告诉我。对了,你们之前请的大夫,开过的药说过的话麻烦全部整理起来给我。越快越好。”
“知,知道了。”
虽然汪宁不太清楚她要做什么,但是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总算找到了一条可以走的路一样,她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就比之前好了许多。
哪怕还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至少目前是有她可以去做的事情的,总比坐以待毙要好上千万倍。
汪宁离开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夕阳在房顶上缓缓游移。
池舟陪着盛筱淑收拾东西,送她回家。
路上盛筱淑忽然道:“你想问什么就问,眉毛都拧成麻花了,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侍卫呢。”
池舟不是一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尤其是面对盛筱淑的时候。
这一路上的欲言又止都被盛筱淑看在眼里。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姑娘为什么要接这么麻烦的委托?”
在风水屋里帮了几个月的忙,他自觉已经对盛筱淑的性格有一些了解了。
很多时候她都只是接点最简单的看手相、面相,稍微麻烦点的都不情愿,宁愿损毁风水屋的名声都不乐意多管闲事。
也因此,他对当初盛筱淑愿意对他们兄弟俩出手相助更是感激。
而汪家的事,摆明了是个大麻烦,还有可能有性命危险。
可是她竟然眉头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下来了。
盛筱淑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图书馆空间的事情不可能告诉他。
总不能说:要是不管这件事,整个福溪镇都可能遭殃吧。
没必要提前散布这样的恐慌。
想了想,她扯了个最伟光正的理由,“毕竟人命关天嘛。”
池舟:“……”
“你要是闲的话,也帮我找找那句话的意思。”
“时璇尽于山冥柳之下?”
“嗯。”
池舟没问这句话从何而来,他无条件相信盛筱淑。
“山冥柳,听着像是一种柳树的名字。”
盛筱淑翻了个白眼,“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问题是山冥柳在哪。”
“我只是想说,福溪附近,柳树比较多的地方就一个。”
这次她愣了愣:“离夜谷?”
要说福溪附近哪里柳树最多,确实只有那个地方了。
池舟木着脸点头。
盛筱淑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小舟你偶尔也会动脑子啊。”
池舟:“……”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不会动脑子的形象了?
但是看着女子歪着脑袋对他笑,心里微微一动。
“啊!”
盛筱淑一声惊呼。
他连忙问:“怎么了?”
“我忘记寄信了。”
写了回信后本来想立即寄出去的,但是被汪宁一耽误,竟然到了现在。
她扭过头对池舟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寄了信就回家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远了。
池舟在原地站了许久,半晌,悠悠地叹了口气。
翌日,盛筱淑决定去离夜谷看看,有《未知之道》,如果很接近目的地,她是有“导航”的,虽然完全是碰运气,但也需要去做。
池舟作为她的侍卫,自然也跟着一起。
离夜谷虽然纵深很高,但地方不大。
柳树在山谷边沿长成了几面绿墙,十分茂盛。
两人在附近逛了一上午,却没找着什么线索。
《未知之道》也没有丝毫反应。
要么是信息还不够,要么就是这里和她要找的地方压根不相关。
盛筱淑也不气馁,毕竟也是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池舟倒是有些内疚的模样,不过这家伙连早上给她带粥的稍微凉了都会内疚,盛筱淑已经免疫了,放着他不管就好。
两个人回到风水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汪宁竟然在。
今天她的气色好些了,至少不再像昨天那样仿佛个阴间归来的女鬼一样。
盛筱淑心里一咯噔,难道这么快就又有人死了?
好在汪宁的下一句话让她松了口气。
“大……盛姑娘,这些是之前的大夫们开的药方,他们说的话我也让族人尽量回忆了,都整理在一起了。”
盛筱淑接过她手里厚厚的卷宗。
心里忍不住起了敬佩之心,不愧是号称秒了汪家男人的汪宁,这办事效率就是快。
“知道了,我会看的。”
汪宁看了她一眼,又道:“您说的那句话,我们暂时还没找到什么信息,盛姑娘,我……”
她欲言又止。
盛筱淑点了点下巴:“说吧。”
汪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踌躇道:“我,我能不能问问您,您是怎么算出来那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