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剧本杀(五)
“我只是想到一种可能,如果文物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或者被偷走的文物是假的,窃贼的真正目的是偷走这两个花瓶中……其中一个呢?”
“这和你要看花瓶有什么关系?一会儿你们带回去看不行吗?”句滇抓住重点。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褚举昆摸着后脑勺,笑得尴尬。“要不……你们考虑在一起吧?”
???
他眼前的两人顿时顶满问号。
姜秋齐注意到,句滇对王烁那边的花瓶很是在意,那个极有可能是真品,那么另一边的……
她的视线放在左侧的花瓶上,全身肌肉用力,准备冲过去,完成砸碎假花瓶的任务。
她刚要行动,王烁一个箭步冲过来,眼看就要抓住那个假花瓶。
句滇长腿一迈,竟然抢先护在怀里。
姜秋齐有点看不透了。她的任务是打碎假花瓶,王烁为什么也要抢?句滇就更奇怪了,明显知道真假,怎么两个都要保护?
还没等她想明白,另一旁的恋爱剧场突然也进入推理模式。
“你的饮料味道不对!有人想害你!”郝庄左右手各拿一杯橙汁,反复品尝后,又举起来仔细观察。
“舒陶儿这杯饮料里还有些未溶解的粉末!有人下毒!”
众人被他的喊声吸引,一齐围了过去。
“还真的是哎……难道有人想害她?这粉末看起来是后面加的,我建议再搜身一次,重点找一找有没有可以包粉末的纸,或者小瓶子。”
姜秋齐看向甜澄,她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站起来,等待搜身。
郝庄怎么会喝舒陶儿的东西?他刚刚拿的杯子是舒陶儿用过的话,岂不是间接接吻了?
几人轮番搜身后,真的从甜澄身上找到一张油纸。纸上还残留少许白色粉末。
褚举昆沾在手指上舔了舔,又倒出舒陶儿杯中的橙汁。
“是这个!一模一样!”
众人看向甜澄,等她解释。
郝庄比旁人多了一分怒意,他双手环在胸前,仿佛在说:让我听听你能说出什么理由害我家舒陶儿。
他还是没认出甜澄。
甜澄倒也不慌,又拿出那块小白板,写道:窃贼是舒陶儿,她丢进花瓶里了。
姜秋齐稍微回忆了一下,他们拿出来的花瓶,不就是假文物吗?
她三步并做两步,抄起花瓶,重重摔在地上。
花瓶落地的瞬间,大小各异的瓷片落在地上,绿色的宝石藏在其中,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句滇看着他的任务,叹了口气。
他的个人任务是要保护文物,不管真假。是他本能地想保护真品,对待真品更紧张,才导致其他人猜出情况,让假文物被摔坏的。
不过往好处想想,至少好人阵营的任务完成了一部分。
“她说是舒陶儿放进去的,你们就相信?万一是她放进去之后嫁祸给陶儿的呢?”
舒陶儿又躲在郝庄身后,让他替她面对困难。
“首先,舒陶儿的时间线和其他人比起来有明显的嫌疑;其次,这宝石耳钉要带在身上,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戴在耳朵上。”
句滇站出来解释。
“而现场中有耳洞的,只有她一个。”
褚举昆适时接上话,给舒陶儿盖棺定罪。
“万……万一是扎在衣物上呢?也不是不行!再者放在口袋里也行啊!”
郝庄还不死心,依旧在为舒陶儿辩驳。看都没看甜澄一眼。
甜澄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下半张脸也仅仅是嘴角略微向下,没有露出更多的情绪。
姜秋齐有点后悔了。如果她没带甜澄过来,甜澄是不是就不会看到这样的场面,还能安心地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不,不对,这样的郝庄,根本不值得谈恋爱。
她狠下心,硬是憋住没说,戴面具的是甜澄。
“不是,你怎么这么偏心啊?你看看女孩子都穿的是什么衣服!全身上下哪里有方便装耳钉的口袋?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了,你怎么还护啊?你喜欢她?恋爱脑?!”
连句茉都看不下去了,连珠炮似的发出一串质问。
“我……”郝庄沉默片刻,终于冷静下来。“每个人有不同的任务,我也有我的。”
意思就是,他只是在完成任务?可他和舒陶儿太过亲密,甚至有点假戏真做的感觉。
“做为主持,你管的才是有点宽了吧。”
郝庄的语气平静,内容却是很明显的嘲讽。
“也许主持家住海边呢?就能管这么宽。”句滇反驳。
……
姜秋齐和句茉对视一眼,两人都想不通,句滇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骂人方式是和谁学的。
“好了好了。现在到最后的投票环节,2分钟内,投出你们心中的窃贼。如果有人想再发言的话,还可以抓紧时间。”
句茉的手卡翻到最后一张,整个剧本杀接近尾声。
“我要为舒陶儿再说一句,是她被下药、被别人说是窃贼的。另一个人全程不说话,万一是假装拿哑巴的剧本呢?你们怎么能因为一个耳洞就相信她。”
郝庄还不死心。
“我说一句啊,你看我们,有面具吗?她有面具,注定有特殊身份。所以,安心投舒陶儿。”
褚举昆不理他,又把结论拉回正轨。
归票后,只有郝庄投给甜澄,其他人都投了舒陶儿。
“我宣布,本次剧本杀找窃贼——成功!窃贼就是舒陶儿!”
句茉公布答案。
“好人阵营的集体任务都完成了,个人任务的结果如下:句滇的任务是保护文物,失败;王烁保护假文物,失败;郝庄保护舒陶儿,失败;褚举昆撮合一对情侣,失败;姜秋齐毁坏假文物,成功;甜澄给窃贼下药,成功。
甜澄的身份是文物局局长之女,伪装成同事来调查真相的,是好人阵营。”
听到甜澄的名字,郝庄僵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甜澄早就进了试衣间。
“师父……我想去、去吃夜宵……”舒陶儿又拽上他的衣角。
“先不去了,你回房间,我有其他事。”郝庄冷着脸,没管舒陶儿,打着电话就往外走。
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姜秋齐和句家兄妹。
“热不热?别捂出痱子了。”
句滇薅下句茉头上的帽子。
“哥!你早就发现了?!”句茉捂着脑袋惊呼。
“不然呢?一起生活二十几年,你打个哈欠我都能听出是你。”
句滇说完,又转向惆怅的姜秋齐:“有些事情,需要当事人自己去解决,你再担心都没用。”
他看出来了?!甚至还知道她在为这件事苦恼?!
姜秋齐一方面惊讶于句滇的观察能力,另一方面则是惊讶他还会关心人。
“时间还早,还能赶上九点的围炉烧烤,一起去海边?”
句滇见她没回答,又发出新的邀请。
似乎……他有点不一样了。
姜秋齐点点头,跟上兄妹俩。
他们虽然还在聊天,却也刻意放慢脚步,给她留出中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