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闯入
陈凡不知道她在脸红个泡泡茶壶,把门关上的时候他注意到在留水的地漏的隔子上塞满头发、本来也是正常,但这量实在太多了、多得不正常。陈凡咕哝着:“灵月姐,头发这么多、不像会掉发的呀。”他撕了十余张卷纸叠成厚厚的一层,用手捏着将蜷成一坨坨的头发一点点从地漏中拔出,慢慢地、抽丝剥茧似的,扯着扯着,陈凡越发觉得不对劲。照常来说头发再多也有个底,但这头发丝无穷无尽、仿佛永无止境。陈凡手上的纸团已然不能完全将其包住,他忽地感到头发丝动了动,这绝不会是错觉、因为头发就攥在他手里,乌黑乌黑的、他确信这不会是上官灵月的头发、她的要更纤细、有光泽一些,望着手上一直扯到地漏中的头发,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陈凡想到那场景就有些恶心和发毛。小小的一间灯明的卫浴间,竟让他觉得有些发毛,冷!
陈凡做了个深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将地漏隔子起开。依稀是一片黑暗,他将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借着头顶斜后方的光线看见,长长的、密集缠绕的湿哒哒的头发直延伸至下水道深处,口窄、头发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陈凡心意已决,他用纸巾反方向将头发拉出、尽数塞回下水道口内,做这事的时候自然是一鼓作气了。将地漏隔子重又盖上,用盆装了几回水才完全将头发灌得看不见。一番功夫费了不少时间,陈凡这才长吁一口气。
他洗澡的时候总是盯着那个漏水口,时刻提防着会出现了不得的东西,万幸什么都没发生。他看着那个洗手柜台下面的盆、只有这一个,也就是说上官也是用这个洗……应该没关系吧,陈凡把盘用温水冲了几次。
陈凡和上官灵月不在一个房睡,屋子虽不小、但只有两层,卧房在二楼。上官晚上完全轻装,短袖、短裤,这对于热血方刚的青年杀伤力不可谓不大。两人上楼各回房间,陈凡忽地回头说道:“灵月姐。”“嗯?”他开玩笑地说道:“你看这么大个房子,就我们两人、要不?”上官灵月看他眼神已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啪”地把房门关上了。
寂静的夜,初时还能隐约听见小街的喧闹声,辗转反侧睡不着。陈凡脑海中总是浮现女孩通红的脸和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该死的是好不容易转开注意力就是那撮头发的场面,左右愁闷。朦胧的夜,清醒恍惚间、陈凡拿起手机,屏幕一下亮了,“两点半,该死、还说要早起呢。”陈凡把手按住头,重又躺回枕头上。这时热闹的街也寂静了,万物归原。陈凡忍着不玩手机,兴奋点过去迎来的是又一轮的睡眠期。窗户半开着,凌晨气温明显下降、清凉在温暖的被中感觉恰到好处,陈凡的脑神经终于也和惺忪的眼皮一样陷入疲惫、困意,当他在醒来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醒,第一反应是天怎么还黑着、显然未天亮。风把拉帘吹得飞起。
第六感使陈凡在迷糊的霎那回归冷静,“呼——”一阵大风鼓起,忽地从窗口飞进一团黑气,雾中可以看见有一只奇形种。瞬间周围的空气降到冰点,穿着夏天的衣服呢、冷得陈凡直打哆嗦、汗毛直竖。
陈凡早先对不详的预感念念不忘、他的桃木剑就夹在床垫与床板间,他将被子一掀、抽机取出桃木剑,这竟是他出道来第一次真正动手。当下不敢怠慢,真气随心念而动、他需要拖延一会时间。顺手抄起枕头向那怪物砸去,与此同时脉络逐渐打通,流动过处暖意生起。那怪口中呜呜发出怪声,避开枕头直直冲向陈凡。
陈凡就床滚落地上,冰的瘆人。他默念几句、一咬手往桃木剑上抹下,低喝一声向黑雾直刺。
一击未中,预料之内。这时那怪隐没进了黑雾中、看不清身在何处,陈凡靠在门边、受那团不知是否有毒的雾气逼迫、他的手已摸上了门把手。他屏息凝神,抬眉半秒看到黑雾的范围越来越大,碰到了天花板。寒气逼近,幸得真气护体。陈凡正待对方出手,漫长的时间说也不过数秒。怪物终于沉不住气率先发难,一双苍白枯槁的手指甲留的很长。陈凡知道人死后肉体趋于腐烂,但头发与指甲还在不停长,当然也是有留这个癖好的人存在、事实上陈凡的一个小学同学就惯常把指甲留长、那次争执被他划出了一道血口。
陈凡心念一动,忍不住大喝一声、似乎非此不能获得一夫当关的决心。响动本也使隔壁的上官灵月从深度睡眠上潜,这声呼喝直接把她惊醒。
陈凡一声而后,出剑如风、一连使出数十招,这都是在玄冥观练得不能再熟稔的招式,一下刺中怪物的身体、桃木剑微有金光闪亮,怪物竟似无所畏惧、猛地一手拨开、力大无比,陈凡本料击中这下即使不能击败也应获得喘息之机。
这只力大无比的怪物正是三年前那晚二叔遇袭的对手。这么些年,它的功力更是强悍、兼之陈凡究竟尚未完全入流,如果是他二叔、那对方必定就难以抵挡了。
陈凡一个不小心手中的木剑被震飞,眼见就要毙于爪下。上官灵月在门外敲的“碰碰”响,“陈凡!怎么了?”声音中带着担心的语气。陈凡大呼,“灵月姐,救我!”“我”字没说完怪物冰冷的手已掐住陈凡的脖颈,如铁箍般,戛然而止的求救声,内含紧急的意味不能再明显。门没锁,上官一下推了进来、二话不说一脚踢向怪物干枯的脸。陈凡将死之际只看到白皙的腿从眼前横扫而过,手上的劲道霎时松开,直咳嗽、喉咙受损。上官灵月穿着轻装动作更为迅捷了,她一把从房内拖出陈凡、“啪”地一声关上房门把赶来的黑雾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