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太皓捉小贼养顺
蒋宝固执地抱着锦盒,任太皓如何命令,他都不愿打开。就在这时,蒋宝的母亲似乎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她匆忙冲进蒋宝的卧房,一把握住太皓的胳膊,热情地说道:“太皓副将,您快跟老奴来,尝尝老奴刚刚蒸好的包子,味道真的非常好!”
太皓被她拉到了厨房,看着眼前的包子,他却并没有多少食欲。不能确定那锦盒里的内容,他心中的疑惑难以消散。于是,他推脱道:“包子本官就不吃了,我现在要回去了。”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蒋宝见状,急忙跟上去:“太皓副将,小的送送您。”
两人来到门外,太皓停下脚步,看着蒋宝,语重心长地说道:“蒋宝兄弟,本官希望你对我没有什么隐瞒。”
蒋宝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小的绝对不敢!”
太皓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蒋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场经历对他来说,仿佛是从虎口脱险,他感到无比庆幸,但心中也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太皓慢慢地踱回雪莲居客栈,一路上他的思绪纷乱,直到走进自己的房间,他才稍微定了定神。他动手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慎重地从怀中取出了那本《醉猫捕鼠》秘籍。他看着这本秘籍,心中涌起一股无奈:“总是带在身上,终究不是个办法,我得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
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寻找的焦虑。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房梁上,“就藏在那儿吧,高处的梁柱之间,即便是匪贼也难以察觉。”
太皓一个纵跃,身形如飞燕般轻盈地落在了房梁上。他用一块黑布将秘籍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然后将其贴身藏匿在了房梁中间的那根梁柱旁边。做好这一切后,他才从容地从房梁上跳下。
饱经风霜的他,这一夜却如同孩子般安然入睡。然而,当窗外的黑暗将他从沉睡中唤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漆黑。“看来我又醒早了。”他有些自嘲地喃喃道。
夜晚的寂静被一阵轻微的推门声打破,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悄然进入了房间。他的步伐轻盈,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显然是个老练的贼人。太皓躺在床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正在熟睡,但实际上他一直保持着警惕。
“这店小二白天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有匪贼,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太皓心中冷笑,“这次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贼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偷我的银两。”
那男子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太皓的床上。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开始在太皓的包袱里翻找。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太皓一直在假装熟睡,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当那男子将银两紧紧抓在手中,准备离开时,太皓突然出手。他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胳膊,用力一拉,将那男子拉到了自己面前。那男子吃了一惊,急忙挣脱,但已经为时已晚。
太皓并没有打算伤害他,而是使出了《闲猫听海》中的第三招“珠沉沧海”。只见他的手指在那男子的胸口上轻轻点了两下,那男子立刻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太皓从容地从床上下来,手指轻轻一挑,蜡烛的火焰便在黑暗中摇曳起舞。他缓缓走向那名被点穴的男子,伸手摘下了他的面罩。面罩下,露出了一张稚嫩的脸庞,看上去像是个未成年的少年。
太皓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他出手如电,迅速为那少年解了穴。那少年显然没有料到太皓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他立刻拔腿就跑,但太皓岂会让他轻易逃脱?只见太皓身形一动,快步追上,一掌将那少年击倒在地。
那少年吃痛地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抓着的,正是从太皓包袱中偷出的碎银。他害怕地看着太皓,声音颤抖地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太皓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匪贼?”那少年颤抖着回答:“小的就是本地子民。”太皓闻言,缓步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过来!”那少年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拱手道:“大爷饶命!”太皓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那少年心惊胆战地慢慢坐在了凳子上,身体紧绷着,仿佛随时准备逃跑。
太皓看着他,心中明白这少年并非真正的贼人。他开口道:“小小年纪,净是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上次我那包袱里的银两是不是也是你偷走了?”那少年连连摇头,眼中满是恐惧和否认:“没有,小的是第一次来这里,不是小的偷的。”
太皓盯着眼前的少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养顺低着头,双手紧握,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小的……名叫养顺,今年十二岁了。”
“才十二岁你就敢偷东西了。”太皓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愤怒,“偷过几次了?”
养顺双眼闪烁着,似有所思,片刻后他回答道:“小的……不记得了。”
太皓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评估这少年的真实性。随后他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养顺摇了摇头:“小的不知。”
“好,那我来告诉你。”太皓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冷酷的威严,“本官名叫太皓,是上任的守城副将。”
养顺闻言,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原来是官府的,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我们已经给官府交过秋贡了。所以,还请太皓副将将小的放了。”
太皓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秋贡”很是陌生:“秋贡是什么?”养顺解释道:“就是秋季贡金,太皓副将,您不知道吗?小的是在牟家做事的,所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奇异的信息,仿佛在这个简单的偷窃事件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太皓本来听得一头雾水,但当“牟家”两个字传入耳中,他的眼前仿佛闪过一道亮光。在蒋宝家的那个晚上,蒋宝的母亲也曾提及这个名字。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迫切:“你说你是在牟家做事的,本官刚到九土城,对这里的事还有很多不了解,你说的这个牟家是做什么的?”
养顺似乎对太皓的反应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回答道:“太皓副将,这您都不知道吗,牟家可是咱们九土城的第一大家族,我们都是跟着牟家兄弟两个混的。”
太皓微微一笑,这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听你这话讲得,他们难道比官府都要厉害?”
养顺点了点头,仿佛要肯定太皓的猜测,但随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闭住嘴巴,低下头道:“当然不能跟官府比了,官府是吃朝廷饭的,我们还要巴结着官府呢。”
太皓点了点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再次开口:“你认不认识衙门里一个叫蒋宝的?”
养顺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是我们的老大,牟家两位兄弟应该会认识的。因为,九土城所有官员、衙役、兵卒都会得到我们老大的打点,只是打点的金钱数量不同而已。一年要交四次钱,春季的叫春贡,夏季的叫夏贡,秋季的叫秋贡,冬季的叫冬贡。太皓副将,您没有收到这次的秋贡吗?”
太皓盯着养顺,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探询的意味:“是不是每次都是给金条?”
养顺连连点头,仿佛急于证明自己的话:“对对对,每次都是给金条,您是收到了?”
太皓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并没有收到。”他心中已经确定,那根在蒋宝家中见到的金条,无疑是牟家给予蒋宝的秋贡。
养顺闻言,脸上露出一种愤怒和不解的混合表情:“连太皓副将都没有给,真是岂有此理,回头小的一定会将此事告知牟家兄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牟家的敬畏和忠诚,仿佛他是牟家的一份子,在为牟家的利益而战斗。
太皓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你说在南城牟家说了算,是否还有其他的什么家族势力吗?”
养顺仿佛被问到了什么机密,他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太皓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在九土城有四大家族势力,东城的骆家、西城的羊家、北城的孙家,还有便是南城的牟家。这四大家族一个比一个厉害,每年只需向官府按时纳贡,其他的一切事官府都会摆平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这四大家族的敬畏和对这个城市的深深了解,仿佛他是这个城市的一份子,深知这个城市的规则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