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太皓被急召回宫
太皓率其精骑五千,如龙卷风驰,昼夜兼程,不息不止。他们踏破黎明的寂静,穿越黄昏的余晖,马蹄声与风的呼啸交织成一首激昂的战歌,回荡在苍茫大地之上。他们跨过蜿蜒的河流,江水在马蹄下翻涌,似是对勇士的礼赞;他们攀越崇山峻岭,山峦在他们脚下臣服,云雾缭绕间,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天兵降临。
七日,仅仅七日,这在常人眼中无法企及的速度,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段意志与毅力的证明。沿途,风尘仆仆,汗水与泥土混杂,却掩不住他们眼中的坚定与不屈。当第一缕曙光照亮千风城的轮廓,映照在他们历经风霜的脸庞上时,那不仅是胜利的曙光,更是信念的光芒。
太皓立于队伍之前,望着那巍峨城墙,心中涌动的不仅仅是即将相见的喜悦,更多的是责任与使命的重压。他深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此刻,他和他的五千铁骑,已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为了那份不可磨灭的忠诚与荣耀,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就这样,太皓一行如闪电般抵达千风城,他们的到来,仿佛为这座城池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也为即将到来的战斗,书写下了浓墨重彩的序章。
他们如同破晓的曙光,自千风城南门悄然涌入,城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合拢,仿佛将外界的纷扰与战火暂时阻隔。此时此刻,东北、西北及南方的逆贼铁蹄虽已蠢蠢欲动,却尚未践踏至这最后一片净土。
守门的士卒,乍见太皓之姿,惊喜交加,消息如春风过境,迅速蔓延:“太皓将军归矣!太皓将军归矣!”声声呼唤,振奋人心,仿佛连城墙上斑驳的砖石都为之颤动,传递着希望的回响。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青鸾女皇急召太皓,心绪如乱云飞渡,不可名状。紫宸殿内,雕梁画栋间,女皇容颜隐现愁云,眉间锁着国家兴衰的重负。
“太皓爱卿,前线烽火连天,可有捷报传来?”女皇的声音,虽尽力平稳,却难掩内心的焦灼。
太皓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战况危殆,敌众我寡,我军虽英勇,却已饱受重创。”言毕,殿内一时静谧,只有窗外微风轻拂帘幕,似乎连空气都凝固在了这一刻的沉重之中。
青鸾女皇听闻,秀眉紧蹙,目光幽深,似有千斤压顶:“敌军兵力之强,超乎想象,我军损失之巨,痛彻心扉。”言语间,既是无奈,也是对未来的深深忧虑,那声音在紫宸殿内回响,仿佛是对天下苍生的一声沉重叹息。
太皓昂首,眉宇间尽是坚毅,沉声道:“时至今日,王朝风雨飘摇,四面楚歌,然微臣肝脑涂地,誓护陛下周全,生死不渝!”
青鸾女皇凤目含霜,轻启朱唇,其音若寒泉滴落玉盘:“朝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皆劝朕屈膝降敌,卿以为,朕心可容此等屈辱乎?”
太皓闻言,俯首恭谨,语气中却透着几分迷茫:“陛下圣意,微臣实难揣度。”
女皇轻叹,目光穿越重重帷幔,望向那遥不可及的天际:“太皓啊,朕召卿归来,并非寄望于你力挽狂澜,只因这九州大地,已是一片烽火狼烟,我军十损其九,朕这龙椅,不过虚名尔。”
太皓挺身,眸中闪烁不屈之光:“陛下勿忧,宫墙之内,定有忠肝义胆之士,愿随陛下共赴国难!”
“忠肝义胆?”女皇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世态炎凉,忠臣良将,已是凤毛麟角矣。”
一名身着锦衣的公公,步伐轻盈步入大殿,声如丝竹,清脆悦耳:“陛下,半錾宰相恭请圣安,恳请觐见。”
“宣!”青鸾女皇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遵旨。”公公躬身退出,其行云流水的动作,不愧为宫中多年磨砺之功。
未几,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半錾宰相踏着沉稳的步伐,步入紫宸,头颅微低,尽显臣子之礼:“微臣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安!”
青鸾女皇目光如炬,直视半錾:“爱卿,边关之事,可有新讯?”
半錾宰相脸色凝重,语气沉重:“启禀陛下,三路逆贼正如饿狼扑食,疾速逼近千风城,我军势单力薄,难以招架。”
女皇闻言,眉宇间愁云更浓:“若事已至此,强战非策。”
太皓闻之,按捺不住,挺身而出,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陛下,难道我辈就任由贼寇践踏河山,窃据龙椅吗?”
“唉,国之将倾,危如累卵。”青鸾女皇叹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半錾宰相见状,连忙进言,语带急切:“陛下,为保龙体安康,微臣恳请陛下即刻起驾,远离战火,以图东山再起。”
长襄女皇目光如深潭,静静流淌在太皓与半錾身上,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与疲惫:“二位爱卿,退下吧,朕欲独自静思。”
“微臣遵旨。”太皓与半錾异口同声,躬身退下,步履间,满载着不尽的忧虑与沉重。
紫宸殿外,天边云卷云舒,他们的脚步未停,太皓打破了沉寂:“半錾宰相,以阁下高瞻远瞩,我朝是否尚存胜算一线?”
半錾宰相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苍凉:“太皓将军亲历战火,想必心中已有答案。”
太皓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块沉甸甸的令牌,递还半錾,言语中满是感激:“此行能有小胜,全赖宰相赠予之民兵助力。”
半錾接过令牌,面色凝重,缓缓开口,似有千钧重,道:“太皓将军,适才宰相府接获密报,你撤离朗川不久,城内便生剧变,贲江副将遭人暗算,全城随之投诚于姚王麾下。”
“何其惊变!”太皓诧异非常,眉宇间凝结着难以置信与痛惜,“如此,我军牺牲,竟成泡影。”
半錾深深叹了口气,重复着早前的话语,却多了几分悲凉:“江山,确已危如累卵。”
太皓目光如炬,眉宇间凝聚着不屈的意志,沉声道:“难道我辈英雄,只能束手就擒,向贼人俯首称臣?”
半錾宰相轻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凉:“不然又能如何?太皓将军,你所率的五千骁骑,虽是精锐,但在如今这四面楚歌之下,不过是杯水车薪。”
太皓沉默不语,但其心如磐石,坚不可摧,早已暗暗立誓,此生绝不向贼人屈膝。
夜色深沉,太皓归府,连日兼程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他踏入寝室,未及更衣,便沉沉入睡,梦境中似乎也带着边关的烽火与风霜,直至次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方将其唤醒。
醒来时,案几上,玄六已精心备好一席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太皓大快朵颐,每一口食物入腹,都似暖流滋润着疲惫的身躯,他轻语,声音中既有感慨亦有珍惜:“乱世烽火中,能享此温饱一餐,实乃奢侈之福。”言毕,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似乎已在筹谋着如何在乱世中,为这片刻的安宁,争取更多的可能。
午后阳光斜照,太皓于府邸庭院中聚集群仆,其声沉稳如钟,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与深情:“时局动荡,都城危如累卵,此地亦非久安之所。汝等若有所依,宜速去,勿恋此危境。工钱,吾将以三倍赠之,聊表心意。”
言罢,众家丁、丫鬟面面相觑,旋即,多数人默默领了厚赐,眼中含泪,依依不舍地告别这片曾庇护他们的庇护所,踏上各自未知的旅途。
然而,在这离别的洪流中,景烨一家与玄六,如磐石般坚定不移,选择留下。他们的眼神,是对太皓忠贞不渝的信任,更是对乱世中一份难得的情义坚守。景烨上前一步,言语间透着坚定:“将军,我等愿伴君左右,共赴汤火,此心非石,不可转也。”
玄六则默默站在一旁,双手紧握,皱纹中藏着岁月的痕迹,也藏着对太皓府无尽的眷恋,无需多言,他的一举一动,已道尽了不离不弃的决心。
太皓轻抚长须,目光穿越岁月的尘埃,悠悠道:“景烨,你初至这府上时,仍是青葱少年,可还记得那位引你跨过门槛之人?”
景烨面容温润,眸中闪过一抹温情回忆:“太皓大人,此事铭记于心,不敢稍忘,是婴玉姐姐那温柔的手,引领我走进了这另一个世界。”
太皓轻叹,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怅然:“婴玉,多年未见,不知她现今模样。你携妻儿,代我去那蓟川城探望一番,我欠她太多,只愿她一切安好。”
景烨闻言,神色微动,欲言又止:“若我离去,大人身边,谁来侍奉左右?”
太皓摆手,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坚定:“景烨,你在我心中,早非仆从,而是家人。多年相守,何曾言侍奉?你去吧,替我照看好婴玉,那便是对我最大的宽慰。”
景烨重重点头,眼眶微湿,一字一顿:“是!”言语中尽是决心与不悔,誓要完成这一份托付。
景烨一家随即离开,背影渐行渐远,融入天边残阳的余晖之中,太皓与玄六对坐于庭中,晚风轻拂,带起几缕白发,也拂动着两颗不老的侠骨丹心。
太皓轻抿一口茶,目光柔和,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缓缓问道:“玄六兄,可否记得,你如今寿数几何?”
玄六嘴角含笑,眉宇间刻着岁月的沟壑,却也藏着不屈的傲骨:“大人,老朽已年逾八旬,岁月不饶人哪。”
太皓闻言,爽朗笑声回荡在庭院,恍如旧时风华再现:“想当初,江湖人称你‘菜刀侠’,一柄玄铁菜刀,也能舞出侠义风采,如今竟是这般高龄,真是时光荏苒。”
玄六轻咳两声,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大人也已年至半百,玄六这副老骨,自然更不例外。”
太皓神色一敛,话锋微转,语重心长:“玄六兄,有桩事,唯君能办。”
玄六豁然起身,虽年迈,但眼神依旧锐利:“大人但说无妨,哪怕这把老骨头,只要能为大人排忧解难,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太皓凝视着这位多年的老友,话语间满是信任与期盼:“望玄六兄替我走一遭孟盈山与黑白山,告知二宗,太皓身处困境,亟需援手。”
玄六抱拳,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好,老朽即刻启程,不负所托。”
太皓起身,拱手深深一礼,眼神中是拜托与感激:“玄六兄,一切拜托。”
玄六跃上骏马,一骑绝尘,身影瞬间融于天边残阳,只留下一道不屈的意志,于风中回响。太皓则在随后的日子里,未尝懈怠,即便麾下仅存五千忠勇,亦是铁血男儿。他以坚如磐石的决心,日夜操练,誓要将这五千精兵锻造成铜墙铁壁,守护千风城,不让寸土。
七日光阴转瞬即逝,仿佛春风吹过枯枝再生新绿,青鸾女皇似是重拾往日英姿,振作非凡。她慧眼识才,亲自册封两位亲信郁致与许正,前者为千风城守城大将,后者为守城副将,皆交由太皓统率,共筑千风城之坚不可摧。这一纸任命,不仅是一道军令,更是女皇对太皓无言的信任,对这乱世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坚决守护。
太皓领命,心中更是豪情万丈,他知此任重道远,但亦是证明忠义之时。于是,太皓与郁致、许正并肩,他们三个如三分鼎立,携手共谋,誓以智勇,将千风城化为不破之壁垒,抵御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守护这片土地上每一寸的安宁。
又几日风雪交加,冬日的寒冷侵肌刺骨,西路之上,却涌动着一股不畏严寒的铁骑声势。党项猫族的女将军李婧,驾驭着她的钢铁洪流,如雪崩般迅猛,直逼千风城下,寒光与霜气并行,令城上守军不寒而栗,城中士兵准备立即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