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次被中断的复兴之路
奢侈地打车去到远滩时,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阑珊了。
说来惭愧,海享来东海已经三个多月了,还没有陪她来远滩看看,更别说去哪旅游。奇怪的是,作为好奇宝宝的海享,居然没有对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发出“哇噻”的感叹词,让我暗暗佩服她的定力。
东海中山东一路18号8楼,blue dream(蓝色梦幻)酒楼。
一进门,一艘巨大的7帆三桅暗红木船,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黑罩独眼海盗船长手持单筒望远镜,指挥着水手们在奋力搏击!
以海蓝色作为主色调,用水晶灯饰、摆饰和锐利的金属光泽打造出这里华丽而大胆的风格,围绕厨房的高脚椅吧台用餐区是这里的一大特点。
顾客面前,精致水晶柜中的陈设应季而变,鲜亮色彩带来视觉冲击也开胃。
当然,地处远滩,不能不提窗外妖娆的夜景。灯火辉煌之时,水晶灯光和外头夜景争奇斗艳,蓝色的背景更加彰显出一种梦幻般的情调,让人还没尝到菜就已心醉了。
“这就是我努力奋斗,未来能经常光顾的地方吗?”我那一刻想着。
但是多年以后,当我把这里变成自家的厨房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一次来那种震撼的感觉了。
难道真的是景随心动?
当海享挽着我的手走进包间时,杨子江在对面的座位上站起来,招招手,“老同学,坐过来吧!”
他1米78,喜欢打排球和踢足球而身材匀称,比我长得帅气。眼睛不大,但很聚光;皮肤有点黑,来自云巅高原嘛。性格内敛而沉稳。
我们走了过去,我挨着子江坐下来,海享靠着我,小管坐她边上。
环看一下,我来之前一共4个男人,3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不想浪费笔墨描述她们不同的美,因为对不属于自己的美好,我只是浏览一下就过了。
“我来介绍一下。”子江微笑着说:“这是我同学刘大军,注册会计师,现在外企当会计。”
有两个和身边姑娘打情骂俏的男人就座:一个四十来岁,秃顶,顶级夹克;另一个38、9岁,笔挺西装,金丝眼镜。
“这位是范总,成功的地产商人。”子江面带笑容逐一引见。
顶级夹克捧了捧油肚,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位是胡总,《吴上时光》主编。”老同学手指向另外一边,金丝眼镜敷衍地笑了一下。
狗眼看人低!由于穿着一件普通的蓝色夹克,我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蓝领。当然,几年以后,蓝领因为用工荒很吃香,大多数的工薪甚至超过了一般的白领。
“我是杨子江的大学同学,刘大军。”不想让老同学为难,我客气地浅笑,“请多关照!”
“什么师?会计是伐?”顶级夹克不屑地发问:“有会计师职称吗?”
“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口吃了。
搞搞清楚好吗?少爷我1年就过了会计师,2年才考上注册会计师,每年1%的通过率,比你母亲的考大学都难。
“呵呵呵,注册会计师是最难的,相当于高级会计师,懂了吧?”子江尬笑着解围。
“我知道,我知道!”金丝眼镜右手撑在桌上上下挥动,像招财猫,“也算高级人才了,怎么混得这么惨?”
尼玛,知识分子骂人不带脏字。
“算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说烟花吧。啊呀,文明,卫生,富裕!人家都是靠自己赚钱发展起来的!这个民族可聪明了,又懂礼貌!街上见到了,动不动就给你行鞠躬礼。
等我女儿高中毕业,一定要去那里留学,最好嫁给小日子,杂交出高素质的优秀基因后代,再定居在烟花国,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金丝眼镜啧啧称赞,唾沫乱飞,无限向往。
“哈哈,胡编是吧?你也算知识分子了,你不学历史吗?”我暗讽。
“呵呵,好大的口气!”金丝眼镜勃然大怒,“你去过烟花国吗?我去了7次了!难道人家的先进、文明、高贵,不值得我们学习吗?”
“嘿嘿,不好意思,我一次也没去过。在我们复兴之路上,凡是好的东西,我们是要学习的。但也不能忘记历史吧?”我谆谆告诫:“你说人家都是靠自己赚钱发展起来的,我就不同意!你知道烟花国在近代,对我们国家两次包藏祸心、其心可诛的重大阻碍吗?我们民族的复兴之路,竟然因此中断了50余年!”
“呵呵,老同学,你可以呀!说来听听。”子江兴许是对胡主编之前喧宾夺主和高谈阔论有些厌烦,一看有个反方发言,肯定心有戚戚焉。
“让他说,我看那什么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吗?”范总烧香更爱洋大神,“我也去过烟花国,那就是天堂,人家文明得都不像话了!”
“我不想和你们争论那些表象的东西!事实上,等我们复兴了,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我冷冷地说。
“这一点我同意大军的观点,想我们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优秀的传统文化。几千年来,烟花国粹不都是跟我们学的吗?大军啊,你接着讲!”子江赞声不绝。
“好啊,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让我们来重温一下那段历史吧。c国和烟花国的第一场战争是公元1894年甲午战争,甲午战争的失败让清潮被迫签订了《马关条约》。
清潮赔付给烟花国(ri本)的2.345亿两白银,按购买力平价计算,折合现代人民币约为2.345亿x200=469亿人民币。这笔巨款相当于该国7年的财政收入。
就是依靠我国战败后赔偿过去的资源和财产,无论是在国家实力还是在军事方面都有了巨大的飞跃,才让烟花国跻身世界强国之列。而且发动甲午战争的时候,清潮进行民族自救的洋务运动。
应该几乎所有的c国人都知道的1931年“九一八”和1937年“七七事变”,这又是历史上的关键时刻,又一次被突然出现的烟花国人打断。
在整个侵c战争期间,烟花国掠夺走c国的吨黄金、吨白银、块银元以及500吨钻石等,至于煤炭10亿吨、粮食12亿吨以及文物珠宝等其他各种资源尚未计算其价值。
在侵c十四年间,烟花国给c国造成的损失高达5000亿美元,而当时ri本的年收入才7.7亿美元,而我国放弃了向其索赔。
烟花国在抗ri战争开始时的1931年仅有6400万人,但二战结束时人口疯长,很快就突破了1亿人。可以说这些人全是吃c国的血肉长大的,令人难以心无芥蒂地看待他们。
二战结束后,ri本迅速创下了经济奇迹,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很多人看到了ri本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这一切是靠4亿多c国人的血肉完成的。
因此,c国两次的复兴都失败在烟花国侵略的铁蹄之下。”
我言之有据地讲完后,子江陷入沉思,范总又大放厥词:“不管怎么说,烟花国人有素质,有礼貌,这就是c国礼仪文化的传承和发扬啊!”
“各位,我也去过烟花国,谈谈我的经历吧。今年3月份,我和烟花人发生了一起贸易纠纷。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先于我道歉,说给我添麻烦了!
还没感动完,一周后,这些小八嘎就非常认真地找出一大堆可以证明我有错的证据,再出其不意与我们对簿公堂。这就是有小礼而无大义的例子啊。”
子江忍不住辩驳了,不能让俩媚ri人士合起伙地欺负我没出过国的财大学子啊。
“子江啊,你对烟花国似乎有偏见。不管怎么说,人家坚持鞠躬的礼仪就享誉世界嘛!”胡主编恨铁不成钢地教育。
“呵呵,恰恰相反。我听过一些外国人说讨厌烟花礼仪,因为它是一种排练过的仪式——就像在戏剧中刻意学习的一样。而真正有礼貌的c国人的礼仪才芳香四溢——因为它是由心而发。
去年9月,我在烟花飞机场办理转机手续时,机场的服务小姐先对我一个深鞠躬,但看到我的护照是c国人后,就不再理我。
不管我怎样质问、愤怒,那位小姐就当眼前没有这个人,一转身就恭敬地去为一位西方人办理手续。所以,对人有礼貌那是假客套,并不是真的喜欢或者尊重你。见面鞠躬是烟花人“虚伪”的典型表现。”
子江大梦谁先觉,平身我自知。
“我个人不太认可子江的分析,这有些以偏概全了,我们看一件事情,应该看主流。世界各国还是很认同烟花国的超高国民素质嘛!”
胡主编聊起了似乎临时背诵的几个哲学名词,以彰显自己主流社会砖家的雅致和深刻。
“米国女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写的《菊与刀》剖析了烟花人的性格。如“菊”温和又似“刀”冷硬的烟花文化。”我将所思所想继续展开:
“菊”与“刀”实际上代表了两个极端,“菊”代表着美好与希望,也是烟花皇室的象征;而“刀”代表着残忍和杀戮,也是烟花武士道精神的象征,而烟花人一度被认为独具此种矛盾的双重性格。
其实地球上的任何一个民族都有双重性格,我总结为神和魔。这本书并没有将烟花人的性格分析透彻,毕竟作者是西方人。那么这个将礼仪发挥到极致的国家,为什么做的事情却让世人不齿、天怒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