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本宫看起来很好骗?
这个男人身上温度低得惊人。
南昭君心头酸涩愧疚,手指下滑落在他的腕间。
他的体内似乎有另外一种力量,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每当发作时,他全身如遭冰封,蚀骨钻心,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但是,这毒非常奇怪,她从未见过。南昭君眸色微沉,就要给他做进一步的检查,可就在这时,本该熟睡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
南昭君瞳孔一缩,下意识想逃,萧寒珏已经伸出手,将她扣住,他的声音透出几分嘲讽,“果然是你。”
今日在离王府,他亲眼所见这女子使用巫术救活萧景呈。在东黎,除了那人,还有谁能做到这般?
可是,那人已经死了。
看着面前的冒牌货,萧寒珏眼中闪着阴鸷的光芒,他稍一起身,便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谁派你来的?”
“三天前,本宫寒症发作时,出手救人的也是你吧?”
“那日让你逃了,没想到你竟会自己送上门!”
南昭君皱着眉,不解道:“既然你知道我救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萧寒珏的力气很大,掐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他这是起了杀意!
萧寒珏咬着牙,脸上流露出厌恶之色:“因为,没有人可以冒充她!”
这话什么意思?
南昭君尚未来得及思索,身体就被扔飞出去,她坐在地上喘息,就见萧寒珏转过身,毫无感情的吩咐:“来人,带下去处理了。”
“等等!”
南昭君怎么也想不到,时隔三年,萧寒珏的性格竟像变了个人!
她眼眸一转,沉声道:“我知道殿下为何想杀人灭口。”
此话出口,萧寒珏孤冷的背影僵住。
南昭君缓缓站起身,扯了扯嘴角:“殿下认为我别有用心,故意冒充云昭君接近你对不对?”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萧寒珏霍然转身,像是不愿多看她一眼,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
南昭君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似乎颇有一席之地?
她本以为,萧寒珏应该恨极了她这个帮凶。
“你笑什么?”萧寒珏瞪着她。
将死之人,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南昭君紧紧盯着萧寒珏,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殿下,我知道我的出现令你感到不安,但你要相信,我……其实我是云昭君的故交。”
听到这话,萧寒珏不由得冷笑,“本宫看起来很好骗?”
“我没有撒谎。”南昭君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殿下很了解云昭君么?你敢说,她认识的每一个人,你都清楚?”
就着烛光,萧寒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
见他不吭声,南昭君这才继续说道:“巫术并非谁都可以习得,我若不是她的故交,怎会施术救人?何况,如果我想残害殿下,为何要等到今日?”
她说的没错。
前几日,他毒发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即便如此,萧寒珏面上的疑色仍未消退,他轻拂衣袖,坐到了太师椅上,认真的打量她。
“证明你自己。”
南昭君愣了一下,“我给殿下表演一段?”
话落,她就正色起来,沉声道:“三年前,我受云昭君嘱托,她让我务必要寻到医治殿下的奇药。”
“哦?”萧寒珏似笑非笑,语带讽刺:“她根本不知本宫身患顽疾。”
“精卦之人怎能不知?”
萧寒珏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在桌面叩击,当听到这话时,手指一顿,眉间阴郁之气浮动:“那你说说,三年前你在哪里见到的她。”
他还在怀疑!
想来也是,睿智如萧寒珏,怎会凭借她的一面之词,就相信这般不可思议之事?
揣着一肚子真相,还无法说出口,南昭君真是委屈。她收回目光,垂眸道:“她临死之前,我见过她。”
萧寒珏怒斥:“胡言!”
“殿下,有些事,你否认也不能改变它就是事实呀。”南昭君脸色严肃,挺直了脊背,坦荡的和他对视:“解开殿下身上所中之毒,才是我证明自己最好的办法。殿下若还不信,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她把话撂这了,她在赌。
赌萧寒珏即使变的残忍,也仍旧保留一丝从前的良善。
然而她输了。
眼前寒光闪过,转瞬间白影已至身前,萧寒珏的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男人浑身散发着杀气,眼中除了怒火还有失望,南昭君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颈上凉飕飕的感觉就消失,萧寒珏没有杀她。他烦躁的将刀丢在地上,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悲戚:“她从未想过救我。”
这话听得南昭君不是滋味!
“她想!”这两个字几乎就要止不住蹦出,被她强忍住了。屋内气氛缓和,她转眸看向萧寒珏,端详片刻:“明日你会毒发,到时我过来助你。”
萧寒珏嗤笑一声:“离王妃倒是来去自由。”
说罢,他看也不看她,任由她离开了。
回到离王府的小院,南昭君刚躺下不久,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她皱起眉头,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起来干活了!”
这半夜三更的,干什么活?萧景呈作什么妖!
她在东宫跟萧寒珏斗智斗勇,早已心力交瘁,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见她不动弹,那婆子竟然冲进来,想直接动手抓人。
谁知道,床上的人连眼都没睁,她的手腕就传来剧痛,仿佛无数只小虫在撕咬,疼得她在地上打滚哀嚎。
“哎呦什么玩意儿!”
“你这女人对我做了什么?”
南昭君翻过身去,打了一个哈欠:“滚去告诉你主子,他想使唤我,就亲自过来求我!”
原以为这么晚了,那婆子断不敢打扰萧景呈休息,没想她还真给人喊来了。
萧景呈气势汹汹踢门进来,“南昭君,你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么!”
“你在狗叫什么?”
“你……”
南昭君捂住耳朵,满口嫌弃:“你禁足我,又让我去干活,不觉得互相矛盾,在打自己脸吗?”
“本王才是这王府的主人,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萧景呈气急败坏的冲到床前,黑暗中目眦尽裂:“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