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皇帝召见
两个人在距离青楼不远处,等到了宋衡安排的马车,宋衡坐上马车后,就有人递过来一张纸,看完那张纸后,平日神色淡定的宋衡,难得露出来愤怒的神色。
他把纸张揉搓成一团,犹豫二三,随后还是放到袖子当中。
齐年北刚想要询问什么,就听见宋衡说:“我没想到,张奉君那家伙居然还在想着杀你,陛下刚给我的信件,说张奉君今天在朝堂上特意向陛下询问这件事情,问为什么还没有得到你的死讯。
按照道理来讲,换做是其他人询问这种问题,陛下都是不会搭理的。可是张奉君不同,他是本朝官员孝的典范。陛下又是一个特别注重孝道的人,面对到他的时候,也不可能对他的这种行为有过多的申斥,要是申斥他的话,会像是陛下不重视孝道。
而且陛下这么多年对孝道的一些重视,也会变成一种笑话。不愧是本朝最杰出的官员之一,居然会在这种地方为陛下准备这么一个大圈套,而且朝中很多大臣都是不会对这种说法有太多的否定的。
张奉君重视孝道,而且又被朝中大臣推举,所以他在朝中也有支持者,这种支持和党派之争关系不大,但是也不代表他们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这些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就算是他么也觉得张奉君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他们能够做的事情也不是太多,就像是我们知道那件事情背后是郑王的人,但是我们又不可能对郑王做什么。
我倒是可以让那些前辈帮我做些事情,但是我担心会引起他们内部的矛盾,或许会分成什么郑王党和太子一党,但是文官之间的互相包容,你也应该知道的。
所以要是我真让他们对张奉君做些什么,他们多半也会有一些反抗的举动。
所以我们面对到的结果,多半就是收效甚微,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是另外一种道理。”
齐年北摇了摇头,“国公不用因为这些事情为我做什么,反正我也不会在意张奉君对我做什么。
大不了就是被那些京兆府的人再抓起来。”
“不说这个,还是办案最重要,所有朝堂的纷争,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无用的,要不是非要参与其中,我是不愿意让你参与到朝堂斗争中的,这是我的强项,但是不是你的强项。”
齐年北笑着说道:“人总要面对到一些不想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吧,难不成不想做的就不去做吗?”
宋衡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神情有些疲惫,他揉着太阳穴说道:“你把那封信念一念吧,莫不是你,我也觉得这封信里面有我们想要得到的内容,你觉得呢?”
齐年北点点头,随即从怀里掏出来信封,拆开之后说道:“当你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觉得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不错,我不是陈符希,我是王建,既然几位能够找到这封信,就说明几位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其实我也能够猜测到几位是来找我做什么的,但是出于某种信念和想法,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但是因为某些人对我做的事情,我还是打算告诉你们这些事情,可能会有用,但是也很困难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们最终的计划是刺杀皇帝,具体时间应该就在我死后的三天之内。虽然我也不会确定,但是有极大的可能,我最终会死在那些人的手中。我和他们是一路人,但是我和他们又不是一路人,其实我也不太像参与到这种无趣的事情当中。
但是既然参与到这些事情里,我也就不得不去帮助他们做些事情,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但是趁着我还有些良知和良心,就让我做些能做的事情吧。
……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这些人隶属于一个特殊的组织。但是我不知道组织的名称,我父母知道组织的名称和很多人,但是他们已经因为某些事情死在了那些人手里。
他们是自愿地为了这些事情去死,我想不明白,但是我也不能够劝解他们,身为子女,对于他们想要做什么事情,也都是没有办法的。
我应该会被怀疑是我杀死的我父母,但是我不曾做过这件事情,我又不是禽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
他们要父母死的原因是什么,可能是我们这一脉的特殊,我的父母都是苗人,我自己也是苗人的血脉,所以我们更适合做这种事情,我们更适合牺牲在这种事情上。”
“看来,这个王建着实是个人物,换做是寻常人的话,不仅自己的父母不会说的很普通,更不要说对自己将要面对到的死亡。”宋衡评价道。
齐年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好像说了很多话,但是好像有什么话都没说,似乎对于我们的帮助并不是很大啊。
可是我们还是能够相信他说过的一些话的,就比如他说他的血脉属于苗人当中的特殊血脉,从我最近读到的书当中,确实看到过有关这些的记载。
苗人当中有这样的一支分支,他们在苗人中不是巫术最好的,也不是体术最好的,但是是苗人当中最抗揍的,据说这一脉的苗族当中,有很多人都会在死后被人铸造成人骨武器,朝廷这边虽然对这些事情有所建议,但是苗人那边,是不太听取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要是不涉及到朝廷这边,就很少有人去管。
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涉及到这种多少年都不曾出现在朝臣口中的秘闻。”
宋衡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不知道有关僵尸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又对苗族这么了解呢?”
“读过的书太多了,但是有的书又不曾读过,所谓术业有专攻,就是这么个道理。我要是什么都懂的话,我现在就去做官了,而不是在这里办案。”
宋衡摇头说:“古代还有半本论语治天下的说法,你难不成不读这些书,就不能够办案吗?”
齐年北点头而后摇头,“半部论语治天下,是不错的道理,但是办案的时候又不一样,要是连最简单的案子都不懂的话,连一些经典的案子都不去学习,恐怕是无法办案的。办案之道,和天下之道,是一样又不同的。
天下事物的变化,我们可以用书上的道理解决,可是很多刑狱之事,是没有书上道理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在天地间一样,要是那么轻易地就能够理解,恐怕也不会有无字天书的说法。
但是史书上对于刑狱之事的记载也是不错的,但是并不太具体,就像是我们现在所用的刑法,就是继承自古人的。但是我并不觉得古人之刑可以适用于今人,祖宗之法固然重要,但是要是所有的道理都是如同古人所说,那么为什么古人没有成为今天的我们,换句话说,为什么会更换朝代,而不是如始皇帝所说,千世万世之君。
我承认治国可能是会有变化的,但是我不懂的治国,只懂得办案。”
就在宋衡刚想要和齐年北解释的时候,他们的马车被人拦下了。
“请问是齐国公吗?”马车外传来一道声音,宋衡觉得有些耳熟,但没有回想起来是谁。
他本来是不愿意回答的,可是对方既然已经询问,就应该已经知道他们大致的身份,宋衡觉得自己隐瞒也无用了。
“我是宋衡,你是谁,有什么事情要做?”
来人说道:“谢天谢地,终于找到您了。我是内卫大统领谢志文,陛下想请您进宫。”
宋衡想起来人是是谁,他曾经和这个承天门大统领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虽然是几年以前,但是宋衡对他的印象还算是不错,要不是年头太久,让他回想不起来,他应该不会忘记这位旧人。
宋衡有些不解地问道:“陛下不是说过,最近这些日子都不会找我进宫吗?怎么今日还派您过来找我。”
谢志文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不适合说吧。”
宋衡有所猜测,但是他说出来和谢志文说出来,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和象征。
“放心吧,这里没有外人,有本国公给你做担保,你就说吧,真出事,本国公一肩担之。”宋衡不想再说废话,于是便让谢志文说话。
谢志文犹豫一二,最终还是说道:“陛下今日在去看陈妃娘娘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刺客刺伤了。
要不是有展大统领在及时出手,恐怕今日会酿成大祸。
而我来这里找您,是陛下和展大统领商量后的结果。”
宋衡有些吃惊地说道:“什么?陛下遇刺,快带我进宫,我身边这人也一并前往吧。这件事情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只是宫中现在的管控还是很严格,能够进入皇宫中,不代表他能够见到陛下,或者跟在您身边。”
“只要他跟着进去就行,别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前方带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