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讲经台
看着齐年北脸上那若有若无,又带着一些暧昧的笑容,张燕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小子每次露出表情的时候,都会有很大的进展。
可是张燕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每次去青楼的时候,也经常会露出来这种表情,这小子这种表情代表着希望不假,可是这种表情又带着那种暧昧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是不是找到答案了?”张燕山看着齐年北这副鬼样子,实在是忍不住问出来问题,好在齐年北是真想到事情的答案。
齐年北笑着说道:“事情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你手下的人够多吗?我们这边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做,有些麻烦,会让大家心有怨言,但是能成功的话,我觉得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大的突破。
不说能够找到案犯,但是至少保证这件案子的大部分情况都能够得到解释。这里很关键,所以我希望你的人能够帮忙。”
张燕山笑着说道:“这些没问题,我手下的士兵还是很听话的。这些人都是跟着我一起很长时间的人,而且因为前不久的事情,这些人也都经过了调查。
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因为前不久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多的轻慢之心。”
“那就好,我就担心你手下的人觉得我是在消遣他们。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但是也很难,总之来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但是做起来不好做的事情。
有很多事情,看起来简单,但是做好很难,就比如说在陛下面前讲话,只要是你有胆子,你就能够讲话,但是陛下觉得好不好,就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大事,还能够轮到你都拿出来陛下当案例,难不成这次的事情很重要,让你都不得不担心起来了?”
“没多大的杀气,要是事情大的话,我现在就让国公喊你们大将军来了。这件案子太危险了,你的官职还没到承担起那么大危险的程度。
这些都是小事,就是麻烦。”
“能有多麻烦,说一下,我再答应你做或者不做。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不答应你做这件事情了。”听着齐年北的话,就算是早有打算的张燕山也有些无奈,不得已改变自己刚才说的话,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助自己的朋友,只是这些羽林卫向来桀骜不驯,大部分时候都会不愿意做不是皇帝死命令的一些事情,尤其是这次,这次下的命令是死守白马寺,那些羽林卫明面上是不敢说什么的,但是暗地里还是有怨言的。
这时候让他们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怨言的,除非齐年北愿意分享他对这件案子的看法。
但是这种答案,齐年北是不愿意说出口的,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太过于关键,不被人知道才是最好的,若是被人知道的话,反而是另外一种事情,恐怕会被皇帝知道的话,被责问的人就是齐年北了。
皇帝是不可能允许这种大案在民间广为流传的,百年后会有人说皇帝这是宽宏大量,可是眼下,更多的人还是会说皇帝的坏话的,对于他们来说,皇帝这么做可不是仁君之举,是妇人之仁。
那种话对于皇帝的影响很大,对于这些大臣来说,也是很大的,所谓君辱臣死,也就是这个道理,那些大臣胆子再大,也是质感抨击皇帝,而不是真正地对皇帝这个人有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些批判皇帝的话,最多也就是在朝堂上说,不要说是流传民间,就连大臣私底下都很少提及,或许就只有那种真正的年轻臣子,那种翰林院中的清廉翰林,才会在私底下不顾忌地骂皇帝。
就算是骂皇帝,也最多就是些攻击性不强的话,诸如,“私德有亏,怠慢朝政,不重百姓,燃起战火”。
像是敢指着皇帝说他地位不正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今天这位了。
今天这位总的来说,就像是一场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后,留下一地的不真实。
若是这时候,有人再触怒皇帝,罪责就不一样了。
“没多大的事,告诉你手下的人,用手摸这座讲经台的每一处,必须一点一点地摸过去,记住,是必须摸每一处地方,不能有一处地方是漏掉。
优先从上面开始摸,然后是东面和北面,最后是南面和西面。”
“有什么讲究吗?”
“从上面摸出来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也不能够排除别的可能。
上面的可能性大,是因为从上面进入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从上面进去的概率很大,而且从上面进去似乎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方案,其他地方不像是上面,讲经台这种地方,大多数时候都是封闭的。
设计在上面,最是适合的。至于东面和北面,则是我的一些猜测,刚才的孔洞出现在西面,我绕过来的时候,发现南面也有一些。
要是从南面和西面进入的话,这里是不会留下来孔洞的,有孔洞的话,门的位置会很容易被发现,这种密室是要留着一些位置呼吸的。
而门本身就是路径,若是在这种地方开孔洞,一旦有人进去,外面就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
“我明白,这件事不算是大事,我会好好和他们说的。这件事情和陛下注意的案子关系很大,他们都是羽林卫中的精英,自然是不会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而且我还有更好的办法说服他们,白马寺偏僻,而这些羽林卫都是京中子弟,大多数都有回家的习惯,以前也有出任务的时候,但是这次不同,若是长时间查不出来,在陛下表明对白马寺的处理结束之前,都是必须要在这里待着的。他们刚来这里,没什么怨言,可是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只要我说,今天好好做这件事情,他们回家的时间就能够快很多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们大多数年纪都不大,算是小孩子,最小的也就是十六七岁,大一点的,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
羽林卫还是年轻人的天下,陛下还是更喜欢容貌不错,并且孔武有力的年轻人充当牌面。不然你当我这个年纪,这个身份,为什么能够做到现在这个位置?
他们当中有行事老道的,可是像我这样的,都是少数的,更不要说是你这种了。
你这种人,简直异类中的异类,所以你会觉得像是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应该是这种想法的,可是总有人要过得单纯一些,不是吗?”
齐年北习惯性的不置可否,随后发现有些不太合理,继续说道:“你说得对,那就麻烦你了,我去找国公,这种事情有国公在这里,我会更心安一点。”
“以前你可是说我这官职在你身边,你才能够安心一些的。”
“这不时间不一样了吗?现在不要说是你这官职,就连国公这种身份,想要掺和进去,都是一件特别为难的事情。国公这次能带着我办这件事情,都是国公在陛下面前求来的。
这次没到上一次掉脑袋的程度,可是也不差。要是陛下一不高兴,我现在就要离开长安城。长安城可是个好地方,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我恐怕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
但是事已至此,何所其言。反正我做不做,都是一样的结局,但是能够心安才是最好的。
与其思绪惴惴不安,像是心里空荡荡的,见不到任何的情愫,不如选择一些心安的办法,坦然应对一切。
人的这一生,要面对的困难和挫折太多,我们难免会失败,会受伤,与其悲观地应对一切,不如笑脸相迎。
我们应该选择相信很多事情,选择积极地面对一切。谁说事情总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事情总向着阳光明媚的春景里。”
“你怎么又突然这么乐观?刚才还不是现在这种样子,你刚才那样子才真实,而且我更喜欢刚才的样子。”
齐年北爽然大笑,“我刚才是心里还有所顾忌,用你的话来讲,就是对以前,或多或少还有些念想。
现在不一样,现在把所有生气都想开,想开了,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既然是没有顾忌了,那就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要把每一次看到太阳,都当做最后一次。要把每一个春天,都当做最后一个春天。”
“说得好,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寻死?”
“滚蛋,让你的人动作快点,我要在明天天亮前得到结果。”齐年北骂道。
“你没有在公报私仇吧,我手下的人是不少,可是这么大一座台子,你确定我们今天晚上还能休息吗?”
“没和你开玩笑,时间紧,任务重。大不了就不睡了,等到事情结束了,让他们在那些姑娘身边睡,总要比在这里挨着这些兄弟睡舒服。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快去吧,张大校尉,事情正在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