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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动怒

汤宁点点头,随后说道:“属下等明白。”

然后所有人都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齐年北的表演,齐年北也是心大的,当然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站起来直接说道:“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我可以保证我昨天的说法是正确的,也就是我所说的,死者是死于中毒的,而且我已经找出来害死死者的毒药是什么了。”

作为齐年北最好的帮手,县令大人自然还是要说一些话的,不然他就白和齐年北待了那么长时间,说:“齐大人对于这毒药已经有了想法,再或者说,齐大人已经知晓毒药的成分了,不然我觉得齐大人这种性子,甚至于都不会说一些话的。”

齐年北点点头,随即说道:“虽然和大人并不是朋友,但是我觉得大人还是很懂我的,我正是对这毒药有了了解,这毒药的成分主要有四种,砒石、乌头、见血封喉、白色曼陀罗。

这四种毒药,前两种是最常见的,也是毒药当中含量最高的,甚至于可以在一些药铺里买到一些,但是后面那两种毒药只有苗地和天竺有,当然还有皇宫大内和内卫有。

至于能够调配出来这种毒药的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全天下就只有那几个,至于具体是谁,还是太难了,但是能够大致推断出来谁是他们的买家,也就需要调查一下,余杭县当中到底是是能够有能力做这种事情,别的不敢保证,至少能够大致知道一个方向,我就从余杭县的卷宗里看到了两个合适的人家,其中一个是苏家,其中一个是刘家,除了这两家之外,我想不到别人还有这种能力和财力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家族,要是诸位大人有怀疑的对象,那么也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齐年北的话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就是真正的威胁,他们当然可以和齐年北讲道理,但是和齐年北在这里说这些事情,自然是没有用的。

张峰当然明白齐年北的意思,但是还是说道:“我记得刘家虽然是从余杭县出来的,但是刘家现如今并不是在余杭县,所以我们这些余杭县的官员还是不好怀疑这些事情的。

而且我们这些下官去刺史府那边抓人的话,还是不好的,而且刘家在朝中也是有一些势力的,轻易去调查刘家,恐怕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至于苏家,更算得上是全天下都能够称得上名号的,而且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苏家手中甚至于还有着很多其他长安城的地皮,而且江南东道有好几个商会都有着苏家站在幕后,所以苏家也不是好调查的。”

齐年北当然知道张峰虽然是反驳他,但是实际上也是让他能够说出来自己的计划,省得这些人说出来别的内容,他说出来这些话会让这些事情少一些麻烦的,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齐年北早就想好这件事情了,齐年北自信地说道:“苏家那边的事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大人想要调查,自然可以去,我家夫人虽然在苏家只是人微言轻,但是还是可以做好一些事情的。”

有些人还是不知道苏清的身份的,苏清好歹算是县尉的夫人,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知道的,所以就有一个不长眼的家伙站了出来。

蒋皮,虽然只是个衙役,但是和汤宁的关系不错,所以他在衙役当中也是有一些名望的,所以这个家伙站了出来,有些讥讽地说道:“虽然齐夫人也是我们应该尊重的,但是苏家的女子好像是在苏家说不上太多的话的。我有一位朋友,他的妻子也是苏家的女子,自然还是清楚苏家的习惯的,苏家大多数时候都男子掌权,除非苏家的家主之位,现在的苏家当中,能够有能力和身份以及本领继承苏家的,就只有苏家那位大小姐了。”

齐年北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继续说道:“你知道苏家的那位大小姐叫什么名字吗?”

蒋皮在当衙役之前,算是个流氓,所以品性一直都是很差的,他有些不忿地说道:“当然知道,我朋友说苏家那位大小姐叫做苏清,清清白白的清。”

齐年北看着他,有些想笑,但是还是平静地说道:“你知道我家夫人叫什么吗?我家夫人在待字闺中的时候,就叫苏清。”

“大人的意思是你的夫人是苏家的那位大小姐吗?以为掌管天下大部分商行的大小姐,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吗?”

齐年北平静地说道:“有何不可?”

“可是苏家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你应该知道这样的道理,一个极有可能成为未来家主的人,会来到这里?而且嫁给大人这样,现在籍籍无名,以后还可能没有任何晋升的可能的人?”

这些话不会给齐年北造成任何的影响,毕竟这又不是事情的真相,只有真相才是最伤人的,谎言这种事情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没有多大的伤害,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特别亏欠的人,他承认自己有些时候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状态,但是这些状态并不会让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毕竟他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正常的,齐年北本来是不想自己解释的,但是见识到没有人帮自己说话,于是只能够自顾自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夫人就是那位家主,至于我本身的身份,你这个衙役可能不清楚,我虽然现在只是个正九品上的县尉,但是我以前是大理寺主簿,还算是个品级不低的官员,当然大人可能反驳我,说我是在吹牛,但是我觉得我目前这个官职也还是可以的,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你这个年纪当上什么样的官员,但是我能够保证的事情是我在这个年纪能做到的事情,你绝对没有做到过,要是你做到的话,你可以说说,要是做不到的话,我自然觉得你还是不要说这些话。

而且我与夫人的事情是你这一个外人能够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还有着孔雀东南飞里面的,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伤:‘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

府吏谓新妇:‘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新妇谓府吏:‘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府吏再拜还,长叹空房中,作计乃尔立。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像是你这种人能够理解吗?我觉得你不会理解的,因为你满脑子都装着一件事情,就是利益。你不了解我们之前的感情,只是装作高尚的样子在这里谴责,像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说得上是无可救药的,难不成你这样的人还能够有什么办法去改变吗?

要不是因为念在你是初犯,我保证会让你清楚什么叫做上官威严不可以侵犯的。”

齐年北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苏家那边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保证会认真地解决问题的,只要是你们想要调查的,都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刘家那边,我觉得也是可以如此的,既然苏家都可以问心无愧,那么他孙家理当如此。

诸位大人要是不放心我的话,我也是可以不插手到这件事情当中,只让诸位大人去做这件事情就可以,但是我觉得诸位大人要是严格要求苏家的话,那么也就要严格要求刘家。”

这些话在场的人都是沉默,当然也是因为前面那些话,当然也不只是因为前面那些话,齐年北后面的话也是很让人无法一时间就可以直接接受的。

这件事情还是最后还是张峰定下来的,这件事情也就只有张峰能够定下来,这里官职最高的人就是他,但是张峰也知道,哪怕是自己不答应,齐年北那边也是有办法的,他不好亲自出面,但是还是有着内卫和杨思,只要是齐年北想,就可以做这件事情,张峰不过是只有一个能够堵住悠悠众口的说法罢了。

甚至于就算是张峰想要否决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办法改变齐年北的想法的,齐年北会准许他做一些事情,但是同样的,齐年北不会准许他做一些事情的,要是准许这些事情的话,齐年北就真的太相信他了,在一些事情上,齐年北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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