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处置
只是等到张峰停下来的时候,彭凯看到牢狱里那些人的脸时,不由得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张峰自然是注意到这一点,他也已经知道了到底是因为怎么一回事,只是不好说出来,只能够询问道:“彭大人这是被凶手吓到了?”
齐年北则是开玩笑地说道:“像是彭大人这个年纪,按理来讲,是不应该出现现在的这种状态的。”
彭凯则是强忍着慌乱说道:“没有的事情,只不过是脚底下不小心绊了一下,没多大的事情。”
齐年北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大人是见到了熟人呢?”
彭凯说道:“哪里,本官怎么可能认识这些犯人呢?”
齐年北说道:“我有事情要和几位大人说,不知道几位大人愿意不愿意听这些事情,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说了,要是愿意的话,那我就说一下了,正好能够解释一下我是怎么做到这些事情的。”
张峰说道:“我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诸位大人什么意见呢?”
张峰的眼神飘向彭凯,彭凯则是说:“没有问题的,已经解决了案子,现在这些事情终究是小事情,齐大人想说就说。”
徐武也是说道:“既然几位大人都同意了,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随后也有几人跟着附和,只要是有人跟着附和,这件事情就没有多大的问题。
齐年北见到所有人都跟着附和这件事情索性,也就打算畅所欲言起来,齐年北说道:“我想要给诸位讲一个故事,赵且伐燕,苏代为燕谓惠王曰:‘今者臣来,过易水。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鹬!’两者不肯相舍,渔者得而并禽之。今赵且伐燕,燕赵久相支,以弊大众,臣恐强秦之为渔夫也。故愿王之熟计之也!’惠王曰:‘善。’乃止。
还有个和这个差不多的故事。庄周游于雕陵之樊,睹一异鹊自南方来者,翼广七尺,目大运寸,感周之颡,而集于栗林。庄周曰:‘此何鸟哉,翼殷不逝,目大不睹?’褰裳躩步,执弹而留之。睹一蝉,方得美荫而忘其身;螳螂执翳而搏之,见得而忘其形;异鹊从而利之,见利而忘其真。庄周怵然曰:‘噫!物固相累,二类相召也’!捐弹而反走,虞人逐而谇之
吴王欲伐荆,告其左右曰:‘敢有谏者死!’舍人有少孺子,欲谏不敢,则怀丸操弹,游于后园,露沾其衣,如是者三旦。吴王曰:‘子来,何苦沾衣如此?’对曰:‘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患也。’吴王曰:‘善哉!’乃罢其兵。
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说这个故事的,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不得不说起来这些事情的,这件事情给我的影响很大。
我先问问县令大人,为什么想要当官呢?”
“我当官是因为我想要做好一些事情,我做管当然是为了天下百姓,当然不是为了别的事情。”
齐年北点点头,说道:“大人说的不错,大人当官果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但是我想知道,诸位大人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吗?别的人我不知道,我就想问问彭大人是不是真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来选择当官的。”
彭凯虽然有不好的感觉,但是还是说道:“我当然是和张大人一样的想法,我们这些人之所以当官,不就是为了去做这些事情吗?”
齐年北点点头,但是却是哂笑道:“难不成还真是因为这件事情吗?我觉得不像是这些事情的,这些事情其实远没有听起来那么的义正严词,彭大人要是真意正言辞的话,能不能告诉在场的诸位,昨夜彭大人到底去做了什么事情吗?”
彭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我在屋子里睡觉,张大人回答完这些内容之后,我就告诉了几位同僚,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所以并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齐大人发现了什么事情,还请齐大人能够说出来,我也好知道直到。”
齐年北看着彭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彭凯在想什么事情的,他说道:“彭大人还真是无可救药到了一定的程度,我觉得换做是别人的话,想来是应该会有别的想法的,而不像是彭大人现在这样,居然还在想推脱的借口,只是这种接口是真的吗?
恐怕就算是彭大人自己,也不是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情的吧。彭大人自己对于别的事情还是有一种别的想法的,但是在撒谎这件事情还真是愚蠢至极到无可救药,我这边有人见到了彭大人昨天夜里离开了村子。”
彭凯强装着镇定,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但是他藏在袖子里面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心平气和地说道:“齐大人是不是说笑了,我昨天夜里在屋子里睡觉来着,倒不是会如此的。”
齐年北说道:“昨天夜里我们发现彭大人出现在了距离小城村大概三里地的一座山上,这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我手下的齐安和那些看护我的内卫都是知道这些的,我和我的人,大人们可以不愿意相信,但是难不成内卫的话还不愿意听吗?”
张峰说道:“彭大人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呢?”
“我自然是去了,只是我去做什么事情,诸位如何得知?”
齐年北说道:“彭大人还要狡辩什么,要是彭大人什么事情都没做的话,大人觉得那边那些人到底是谁?难不成那些人不是大人手下的人吗?”
听着他的话,彭凯实在是难以接受,他看向齐年北的眼神里带着愤怒,他说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呢?”
“当然是想看看你这家伙到底是如何道貌岸然的,我其实一直是看待这些事情的,你要是能够在我发现很多错误的时候,就想到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么我其实还是不会对你有多大的侮辱,但是你既然如此不要脸面,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必要继续坚持下去了,这些事情不管如何去说,都算得上是你这个家伙无可救药的证明了,你要是真有任何值得让别人相信你的事情,那么你都不会是现如今的状态。
你现如今的状态只能够说明一个道理,你当真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彭凯看向张峰,后者的眼神中对他满是嫌弃,他没有想到这个幕后黑手居然会是彭凯,他知道彭凯是江南阁的人,而且他也知道彭凯在江南阁并不算是那种有多好的人缘的家伙,但是他没有想到彭凯居然真去做了这些事情,这些事情看起来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其实是一件十分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帮着江南阁做事是他们私底下的事情,不被发现,那就是不被发现,就说明他们没有问题,但是只要是被发现,那么他们就是罪人。对于这些官员来说,有很多道理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了。
彭凯说:“我就不可能是被生活所迫吗?或者说,我现在就是该死的吗?我也要活着的,我承认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可是我只不过是帮助他们做了一些事情,并没有亲手杀人。
我知道我自己错了,我知道我不该去做这些事情的,但是我别无办法和选择,我总是要去做这些事情的。”
齐年北说道:“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是觉得自己之前的事情错了,更没有觉得自己是真的错误,你只是悔恨自己被抓了,你不是没有办法和选择,你只不过是知道自己被抓之后会死掉的,知道自己必然会在现如今的情况下死去的。
所以你现在悔恨的事情,只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知道自己做错了,不应该被发现,并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真正错了。”
看着他的眼睛,张峰说道:“我也觉得齐大人说的话很对,我从你的眼里并没有暗道任何的悔恨和对此感受到的难过,只看到了你的恐惧,你并不是觉得事情做错了,你只是害怕自己死掉,你只是害怕自己会被人杀死。你一直都不会承认这种事情的吗?
或者是对于你这种人来说,这些事情终究只算是你道貌岸然时的一种想法罢了,我原本以为是你会是最有希望继承下任县丞的人,但是让我感觉到失望的事情是,你并不是这种人,你不过是道貌岸然自私自利的家伙。”
彭凯终于是忍不住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已经被骂到说不出话来。
齐年北则是接着说道:“对于你这种人,我觉得真应该把你的脑袋砍下来送到长安城去,但是既然你没有任何的话要说,那么这件事情就姑且不去做吧。”
张峰说道:“那要如何处置他呢?”
“告诉那些百姓,杀人的凶手是黑衣人,至于他的话,我们就把他带回到县衙当中,我相信像是杨思大人这种人,是应该能够很好解决这种问题的,杨思大人不管如何去说,都算得上是内卫当中给的一把好手,虽然他本身是过来考核吏治的,但是这种事情他去做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