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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行走的死者(五)

师傅劝我别接这活。

说实话我非常不甘心。

说白了人都有私心,这要换成别人,我也就听我师傅的话,不会接这活了。

可那女孩事关我妈能否顺利接受双肺移植的手术了,说我冷血也罢,说我残酷也罢,可那女孩明摆着就已经是活不成了。

既然活不成,而且她又签署了器官移植的协议书,她身上的器官完全可以救活很多人。

而且这件事情我总觉得,透着几分诡异。

我说的诡异,完全是抛开女孩中邪这件事情,是指操控女孩中邪这件事情的背后,目的是什么?

我没猜错的话,对方的目的可能也看中了女孩身上的某个器官。

我甚至可以大胆的猜测,操控整件事情背后的金主,十有八九也是等待器官移植名单上面的人。

甚至有可能也和我妈一样,也是想准备接受双肺移植器官的病患。

在那个年代,说句难听话能上了那个名单的人,家庭背景肯定不一般。

20年前能掏出100万的家庭,真的没多少。

能掏出100万为家人治病,更没多少,100万就足以将一个家就彻底砸空了,清空几代人的积蓄,为一个人治病,并不是很多家庭都愿意的。

说这话可能非常残酷,但非常符合事实。

即便是病患本人,估计也不愿意,除非他是一个极为自私的人。

我能拿出100万,说句难听话,我付出了多少,我几乎都把小命都快搭进去了。

这件事情我筹谋这么久,光说服我妈接受这手术,就费了大事儿了。

好不容易一切都搞定,好不容易看见点希望,看见一点点光亮,突然有人让你放弃,搁你你愿意吗?

最后,我坚定的摇摇头,对我师傅讲:

“师傅这事儿我也知道,凶险的很,你可以不用帮我,尽管只在旁边指教,但要想让我退出,那是不可能的。”

我师傅听了这话,什么也没说,抽烟抽的更凶了,蹲在角落里吧,嗒吧嗒的不停的抽烟,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到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你既然这样决定了,那我也得必须参与,我教出来的徒弟,

由我清理门户,只是没想到,咱天师门好不容易有两徒弟学有所成,

结果还陷入了自相残杀,怎么说呢,一切都只能怪我教导不严……”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师傅脸上神情呆滞,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眼里似有泪光闪动。

我明白我师傅心里不好受,其实我师傅在我身上并没有下多少功夫。

我虽然是他的关门弟子,其实好多东西都是靠我领悟。

甚至好多玩意儿都是师傅甩给我,“自己琢磨去吧!”

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之所以造成这一切的后果,完全是因为我师傅教我大师兄时彻底伤了心。

我大师兄的修为远远比我高出很多,单单上一次碰到我大师兄,他会的东西比我多多了。

想必师傅曾经也尽心教过我大师兄,最后我大师兄背叛师门,估计彻底伤透了我师傅的心。

从此以后,对谁也防着,即便是我,也是如此。

人的感情终究是有限的,就好比谈恋爱,当一个男人,曾经付出一切情感,真诚的对待一个女孩,遭到无情的婉拒后,他便会灰心丧气。

甚至心灰意冷,等他再遇到另一个多情的女孩儿,哪怕自己心里非常愿意,也再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他便会发现自己爱不动了。

一方面是自己的内心深处,对女人多少有点抵触,毕竟曾经被女孩伤害过。

另外一方面,曾经热辣辣的感情,不受控制的宣泄出去一次,想再宣泄出去一次就很难了,因为就根本没有。

我估计师傅对待我也是如此,用一句简单粗暴的话概括,那就是我师傅对待我大师兄,那就好比是初恋。

对待我那就不知道是二婚三婚了,纯粹是半路夫妻,只讲义务,不谈感情。

师傅既然说了要帮我,在很多事情上,我就没有必要绕弯儿了。

比如,这两个纸人,就是解决整个谜题的关键。

马上师傅教我习练引魂术,原理就是,赋予这两个纸人灵魂,让这两个纸人,得到施术者一丝灵气,完全按施术者的意志去办事。

引魂术所需原料都很简单,说到这里我补充一句,越高深的法术,用到的物品都是平常生活所需的。

尤其是在农村生活所需要最平常的玩意儿,好多不起眼的东西,其实里面能量大着呢。

就比如牵驴的缰绳,这玩意儿可厉害呢,按我师傅的话讲,寻常人要是系上这么一根牵驴的缰绳,神鬼难近。

就算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来了,也得远远的避开。

农村老一点的人都知道,谁家大人快不行了,想要交代遗言,或想等什么人来,吊着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的时候会用上这玩意儿。

只要将这驴缰绳,放在病患的床头,延命个两三天是不成问题的。

到时候想交代什么遗言都成,等什么人来,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两三天也差不多能回得来。

当然要靠这玩意儿,一直延长寿命,那是不可能的。

我刚入行,我师傅就曾经告诫过我,人各有命,不能强求。

寿命到了就得走,这是命数,也可以说是劫数,不可违背。

引魂术,所需要的法器,就是一碗陈年老米,熬制的米汤,这米汤得熬个三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想要法力高强,就得这么办。

要不然纸人走不了多长,就失去法力了。

说白了,用这熬了三天的米汤,刷在纸人身上,这就好比赋予纸人血肉。

可这么一来就费了时间了,至少得等三天。

在这三天的空档里,我每天晚上化身成白虎,追踪女孩的踪迹。

刚开始还挺顺利,追着那女孩的脚印,竟然出了市中心。

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公交车站,这一下我就犯难了,女孩是肯定上了公交车了。

这在地上留不下脚印,我就无从追击。

后来我也曾想,为什么施术者,不让人开车等在医院门口,等女孩一出来,就拉到车上,到时候我还去哪追。

后来想了想,背后操控着极为小心,生怕露出一丁点线索。

让女孩自行乘坐公交车离开,反倒是最稳妥的事儿。

这么一来,我越发绝望了。

这可去哪找?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想必那背后的操控者,也应该想到了。

上公交车得投币!

除非有人给她投,不然女孩还得被司机赶下车。

不过这也另外有一个可能,就是哪个好心的司机,大手一挥,算了吧,这也是有可能的。

三天的时间很长,可以干很多事情。

更何况女孩那边的家属一直催促,自从得到我家的地址以后,天天上门。

说句难听话,我都快厌烦了。

也不知道哪个人嘴长,竟然把我家的地址告诉了人家,这一下可好,女孩的父母只要得空就往我家跑。

我妈身体不好,给我做饭,有时候都喘的没办法起来。

在家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我做饭,女孩的父母一来,竟然主动承包了一切家务,对我妈是一口一个大姐,叫的那叫一个亲切。

其实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交换的。

说起来也是让人心酸不已,能怎么说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

既然人家都这样付出了,我连家都不好意思回,那人家一看我在家闲着啥也没干,怎能不寒心?

其实有些事儿,并不是你在外面忙半天就有进展。

好像那米汤由我师傅熬着,现在的城市,都用的是煤气,熬米汤也不是不可以用这煤气,关键涉及到法力。

最好用柴火,这柴,最好还是用柏木。

这在农村非常容易得到,可要在城市就难了。

没办法,熬着米汤,只能跑到城乡结合部,附近的城中村,租了一个农家院,专门干这事情。

这个农家院也成了整件事情的指挥中心,一切的筹谋,以及施法,都会在那边。

毕竟人越少越好,那边的地址我就没告诉女孩的父母。

这么一来,女孩的父母就一直缠着我们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在这熬制米汤的三天里,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动员女孩父母,想尽一切办法,将经过那个站点的所有公交车,寻访那些公交车司机,或者卖票员。

其实我信心也不是太大,谁敢保证施法者不是在公交车站开车等着。

真要是女孩坐上了私家车,那还去哪查?

可我断定既然施法者,不愿意用私家车在医院门口接,肯定也不会在公交车车站等待。

毕竟在那里人更多,眼更杂。

你还别说女孩的父母,社会关系真广,居然真的找到了女孩的线索。

那女孩大概就是在,深夜一两点,坐的74路公交车。

我一看这号数,这可有讲究,76,就是大凶数,比如当今世界,一些国家的情报机关,绝对离不了7和6两个数字。

7和6组合在一起,往往就是一些可怕的情报机构设置的秘密,关押地点。

就好比日本设置在上海,霞飞路76号,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日本特高科情报机关。

施法者之所以选择74,实在是也别无选择,在我们这个小城市,压根就没有76路公交车。

74就是已经能够靠近大凶数最近的一个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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