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马超兴兵（29）

刘雄鸣在武关等着手下的消息，虽然牛金表面上对他颇为客气，吃的也是最好的伙食，但他还是非常不自在。

主要是牛金那双大眼，充满了警惕性！

刘雄鸣走到哪里，就算他自己不陪同，也要派数名军士紧随其后，好像他是赚关来了似的。

最主要的还是他眼神中不加掩饰的嘲讽和鄙夷，他和卫士的驻地，也被牛金的五百人马团团围住，让他心里不是个滋味，如果不是害怕被马超的西凉骑兵碰到，他宁愿出去寻找旧部。

牛金出身不高，就是宛城本地的一个小户人家，只能说是薄有家资，家族毕竟底蕴不够，没有像样的武功秘籍。

牛金虽然天生神力，天资不凡，从小习武，但因为习练的都是庄稼把式，他的武功并不太高。

自从牛金跟了曹仁以后，曹仁一见牛金天生神力，非常喜爱，对他另眼相待。

虽然限于族规，没有把武功倾囊相授，但也是尽心指点，牛金的武功突飞猛进，成为曹仁部下屈指可数的骁将。

牛金知恩图报，对曹仁言听计从！

这次曹仁只是暂时被曹操抽调出征西凉，牛金本来是要跟随的，但他因为荆襄重地，曹操不敢减少兵马，曹仁除了自己的亲卫，并没有带走其他将领。

牛金从襄阳跟着曹仁，一直到了宛城，最后还是被曹仁留在宛城，协助满宠统军。

满宠最早在曹操手下任许县县令，掌管司法，以执法严格着称。满宠文武双全，武功只能说差强人意，是有名的智将，颇得曹操看重。

长安失守的消息传来以后，满宠不敢大意，派牛金过来镇守武关，虽然没有立下军令状，但也严令他要小心谨慎，免得西凉军马和刘备合流。

刘雄鸣是曹操新招揽的将领，说白了，他就是占山为王的匪类，牛金看不起他们，对他们有戒心，也无可厚非。

刘雄鸣派出的探子，是他的堂弟刘雄钟，也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地头蛇。

他虽然对马谡的去向没有头绪，但他认识的乡民很多，沿途打探，一直回到刘家寨，也没有得到马谡他们的消息，让他非常纳闷。

刘雄鸣与马谡他们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如果马谡他们行军，不管经过什么地方，刘雄钟都能够打听到消息。

但因为马谡藏在山中练兵，外界自然没有消息。

刘雄钟没有办法，只得返回武关，无意之中走了上次行军的那条小路，刚好发现马谡他们还是屯军在老地方。

他是军中老人，知道马谡是刘备的人，不敢去前去见他，而是按照刘雄鸣的吩咐，先去给钟岳送信。

看完刘雄鸣的密信，虽然钟岳并没有答应，但他也没有为难于他！

刘雄钟也没有试图说服钟岳，而是急忙回去给刘雄鸣报信。

刘雄鸣得到军队的消息，非常高兴，但对钟岳不愿意合作的事情有些恼怒，这次因为他投效的缘故，才免除了钟繇丢失长安之罪，他对钟家可是有恩的！

钟岳不给面子，他不敢贸然前去收编，虽然军队将近一半的军卒是自己的旧部，但毕竟跟随马谡一段时间了，刘备肯定给了官位和赏赐，现在对他还有几分情面，他心里也没有底。

虽然情况不明，但刘雄鸣不想留在武关看牛金的白眼，经过深思熟虑以后，他决定带着卫士，直接去找出马谡。

刘雄鸣打好了如意算盘，到了军中以后，如果能够说服马谡归顺曹操，自然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就招揽一些旧部作为作为框架骨干，然后到乡下招兵买马，凑合成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回去向曹操交差。

……

……

护着曹操上岸以后，许褚才松了一口气，他身披重铠，箭皆嵌在甲上，身如刺猬，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得到了众将的敬佩！

曹操进入临时营寨以后，韩遂眼看军力上没有了优势，后面还受到徐晃的威胁，只得缓缓退兵回营。

韩遂退兵以后，夏侯渊等将领得此空隙，轮流前来帐中向曹操问安。

虽然历经危难，但曹操很快恢复了惯有的从容和自信，大笑对众将道：

“我今日在南岸观战，几为马超小贼所困！”

虽然曹操的脱险，全赖许褚之力，但他并不居功，反而向曹操禀告道；

“丞相，这次马超偷袭，若非南岸有人纵马放牛引诱贼兵离开，西凉军必努力射箭，我和丞相就算能够渡河成功，但箭伤是免不了的！”

曹操在船上看的清楚，向众将问道：“引诱贼军的是谁？”

贾诩连忙回答道：“应该是渭南县令丁，他昨天送来公文，说今天要赶牛羊前来犒劳丞相大军！”

少顷，军士来报，渭南县令丁婓请见曹操。

曹操连忙让丁婓进来，丁婓拜服于地并向曹操请罪，因为他丢失了犒劳军队的牛、羊等物品。

曹操自然不会怪罪，连忙让他站起来，并感谢道：

“丁县令非但无罪，还有大功！若非公之良谋，则吾被贼所伤矣！”遂当场提拔他为典军校尉，暂时还是掌渭南县。

丁婓被曹操看重并现场提拔，感谢涕零，向曹操献计道：

“贼军虽然暂时退去，但明日必复来攻击，此地空旷难守，须早立栅寨，方可抵挡西凉骑兵的冲击。”

曹操回答道：“我已经有准备了。”

遂当场唤诸将安排，让他们分头循河筑起甬道，暂为寨脚，西凉兵进攻时时，陈兵于甬道外，结阵自守。

夜间则在甬道内虚立旌旗，以为疑兵；更沿河掘下壕堑，虚土棚盖，内以兵诱之：贼来偷营，必陷堑内，便可击矣。”

诸将依计行事，做好准备，只等韩遂、马超来攻。

马超在南岸出其不意攻击曹操，虽然被曹操逃脱，但也获得了不少牛、羊肉食，军士们士气颇高，他也不能独享，给韩遂也送来数头肥牛，并对韩遂说道：

“叔父计策果然神妙，我依计行事，几乎捉住曹操！有一大将，奋勇负操下船去了，不知是何人？”

韩遂因为攻击不利，害怕马超责备自己，听他问起此事，马上回答道：

“我听说曹操选极精壮之人，为帐前侍卫，名曰虎卫军，以骁将典韦、许褚为统领。典韦已死，今救曹操者，必许褚也。此人勇力过人，人皆称为虎痴；如遇之不可轻敌。”

马超在岸边看到许褚在船上表现神勇，心中暗自佩服，回答道：

“吾亦闻其名久矣。”

韩遂因为自己的半渡而击并没有奏效，让曹军轻松在岸边站稳了脚跟，也有点不好意思，就向马超解释道：

“曹操渡河，我提兵半渡而击，将要建功之时，背后有曹军旗帜出现，因而半途而废，斥候哨探发现，是徐晃领数千军马，将袭我后，因而休战，等孟起前来，合并一处。现在曹操立足未稳，我们大举进攻，令他不能创立营寨，只能退回对岸。”

马超刚开始说韩遂计策神妙，但并没有达到计策中的那种效果，隐有责备韩遂攻击不利的意思，见韩遂只想保存实力，心中有些不喜，就回答道：

“如果我们拒住北岸，使曹操不得渡河，那就好了！现在我替叔父挡住后路的徐晃，叔父可继续攻击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