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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造化

苏灯眉心不由得挑起,凑到他身边,“哦?小住,多久呢?”

“不知。”

“那你也会在这儿吗?”

慧远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存着歪心思,可碍于神寂,只能冲她怒目而视。

感受到强烈的目光,苏灯微微转头,瞳仁上下一转,冲他做了个鬼脸。

慧远拂袖,指着她道:“你想什么呢,我师父只是来兰因寺参学,很快就会离开。”

“切,我还不稀罕住呢。”苏灯白了他一眼,重新站直,扬起微笑道:“不过大师,你可以说说为什么要让我留下来吗?难道我与你们佛门有缘?”

神寂站如松般,对二人的玩闹像熟视无睹般岿然不动,他看向她,眼波清远,“施主此次一别下山,恐会遭遇劫难。”

话一出,苏灯惊讶的瞪大眼,“看不出,你还兼职算命呢?”

慧远看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嘴角不屑的一撇,刚想说什么,却被神寂抬手按住。

看到师徒二人的动作,苏灯不由得收起不正经,心底莫名犯怵,“你,那你说说看,我那劫难具体是什么,难道在兰因寺住下就能躲过去吗?”

神寂摇头,向苏灯单手作揖,“天机不可泄露。”

苏灯拉他的袈裟,可怜兮兮的眨巴眼,“大师,说说看嘛,我保证我不和任何人透露此事。”

神寂默默将自己的衣服扯回,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眼波如霜雪绽放般傲然,再次出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意趣盎然,“万般皆苦,唯有自渡,这远比他渡更重要。施主,一切变化都随你选择使然,一念成缘,一念成劫。”

苏灯被这些话撩得魂不守舍,“你说倒是说清楚啊。”

她想再次靠近拉他的袈裟,却被神寂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施主,刚极易折,内圆外方。到底是何因果业障,你我各凭造化吧。”说着,神寂便转身离去。

苏灯想追上去,却被慧远伸手拦住。

“那我下次来兰因寺,还会见到你吗?”她喊道。

“有缘自会相见。”

突然,话音落地的那一刻,远方传来阵阵佛铃,苏灯转身去看,再次回首时却已然发现不见二人踪迹。

“灯灯——你在哪儿——”

山林间传来江舟的叫唤,苏灯再次抬头看了眼头顶睥睨万世的金身大佛,双手合十,郑重一揖,才转身离去。

过完清明,H大中文系的学生随之迎来这个学期的期中检查。

苏灯揉着酸痛的手腕从考场出来,坐在一楼铁椅上等她的三人立刻迎了上来,提议出去吃饭唱K,好好放松一下。

“城西的那家火锅绝了,我上次去吃过,信我准没错。”

从地铁出来,赵欣怡拉着她们往这一带最繁华的百货大楼走。

路上。

苏灯脑子里还在想和沈煜清那盘棋的事,横竖现在考完了,回去后她也该练练棋,争取下次见面的时候一举赢过他才是。

“我跟你们讲个八卦啊,你们可别和别人说。”正在步行街上走着,赵欣怡突然神秘兮兮道,“我最近发现我们班上有两个人走得特别近。”

“你属狗仔的呢。”苏灯打趣。

赵欣怡绕到沈梦身边,挽她的手,一副和她同仇敌忾的样子,“这次是真的,我们家沈梦也看见了,梦梦,你来跟他们说。”

一直走在外围的沈梦见视线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挠了挠脑袋,“也没什么吧,就是今天考试的时候,贺辰州和范悦是一起来一起走的,贺辰州还替范悦拿包。”

“啊?”苏灯惊讶的张开口,“真的吗?也没听见范悦这小妮子和我讲啊……”

“我看啊,贺辰州……”赵欣怡用食指在面前晃了晃,“这人不太行。”

“为什么啊?”沈梦问。

“说你单纯吧。”赵欣怡点了点她脑袋,“你不记得那小子去年还给苏灯打电话的事了?我看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献殷勤失败了,才换了目标。也不用脑子想想,苏灯人家都有江舟了,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啊。”

沈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赵欣怡转而想起什么,看向苏灯,“诶,感觉这学期江舟来得没有以前勤快啊,你们俩没出事吧。”

苏灯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范悦,贺辰州是个狗东西这件事时,被突然问得一愣,她回过神来,打着哈哈道:“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啊,净想些没用的。”

她转头,看见落在后面的卢瑶瑶正盯着手机,一脸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苏灯跑过去问。

卢瑶瑶立刻熄屏,摇头笑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

“感觉你嘴唇有点苍白,怎么,考试考虚了?”苏灯道。

“说什么呢,你才虚。”

两人嬉笑打闹着跟上了前面俩人。

就在她们经过一家貌似新开的门店时,突然,一阵争执从里面爆发开来。

“在座的各位都看清楚了,我手里的《三朵茉莉》就是真迹,你谁啊你,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人声熙攘,下一秒,一个十分笃定,犹如阳春化开白雪般的声音传来,“那我也告诉你,你手上的绝不可能是陆曼曼的真迹。”

陆曼曼……

苏灯心跳漏了一拍,顿时想扒开人群朝里挤去。

赵欣怡喊她,苏灯却直接让她们先走,到了先点餐,她马上过来。

“抱歉,借过一下……”

在不知碰到了多少肩,不小心踩了多少人之后,苏灯终于挤进门店里。

这似乎是一家新开业的艺术品专卖行,白洁的墙壁和透明的展示柜里挂着不少字画,而大厅正中心,像是老板装束的男人手拿一幅被古典画框装裱的画,画布上三朵茉莉颜色深重,纯洁的花瓣在变幻的暗调光影下不似往昔光洁,却栩栩如生。

而他对面,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五官出众,头发三七分梳向脑后,神情若天边云彩般淡然自若。

是他……

苏灯心头一凛。

像是老板的男人似乎被气笑,“你说不是真的就不是真的了?说话得讲究证据。更何况,你是专家吗?敢质疑我,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姚文哲在国内绘画界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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