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98章 饶她一命吧
于是，她不得不揭露了真相。
尽管萧湛早已察觉母亲的异常，但当亲耳听到她的坦白时，还是感到难以接受。
“为什么，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湛质问道：“我们之前讨论过后果的严重性，你为何还要针对长公主？”
“我不想让儿子再受她控制，也不想女儿继续被她欺负，更想为大哥和二哥报仇。”
风夫人解释道：“我只是做了任何一位母亲都会做的事。”
“母亲该做的事？多么荒谬！”
姜雪讥讽道：“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把风府推到了绝境吗？真是愚蠢至极。”
说完，她命令拂冬封锁风府，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并安排人将“风良珏”送回给他的母亲安抚。
实际上，风天成在阳山之战中为国家牺牲，姜雪不会伤害他的后代。
刚才那幕，不过是拂冬点了风良珏的穴位让他昏睡，再涂上假血制造的效果。
萧湛早就猜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因此并未加以阻止。
风夫人终于意识到姜雪刚才是在试探她，但此时悔之晚矣。
姜雪留下一句重话后，便急匆匆地朝昭德殿赶去，寻找解药是当下的首要任务。至于如何处理风夫人，她打算稍后再议。
萧湛瞥了眼母亲：“姨母，国在前，家在后，您今日的作为，如何面对风家先人？真是令我失望。”
说完，他也跟上了姜雪的步伐，一同前往昭德殿。
风子晴刚躺下准备休息，突然被侍女坠儿的尖叫惊醒。
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房门已被踢开，姜雪手持长剑大步踏入。
从未见过这般决绝的姜雪，她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姜雪，你……你想干什么？”风子晴颤抖着问。
“除掉你。”
话音未落，姜雪的剑锋已轻触风子晴的颈项，一道血线随之浮现，鲜血沿着剑身滴落。
“我是皇太后，你不得……”风子晴试图保持威严。
姜雪收剑，一脚踹向风子晴的腿部，使她跪倒在地。
“听着，每说一句谎话，我就在你脸上添一道伤痕，直到毁容为止。不仅如此，你的手、你的腿，若敢欺骗本宫，都将付出代价。”
“你……你……你敢？”风子晴因恐惧而发抖。
“有何不敢？”
姜雪冷笑着：“你或许还不知道，御林军刚刚抄了你们风府，风良珏已死，而你又能怎样？”
“毒妇！”风子晴骂道。
姜雪一掌挥出，风子晴的脸立刻肿胀起来，口中溢出血迹。
“从今往后，未经允许不得开口，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风子晴面对姜雪那如冰刃般锐利的目光，心里的恐惧像雪遇烈日般迅速扩大，连舌头也仿佛打了结。
姜雪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中传来：“你是不是给母亲提供了毒药？”
“不，我从未……”风子晴急忙否认，但话未说完，姜雪已闪电般挥剑，在她娇美的面庞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风子晴惊叫连连，她的手触碰到脸颊，满是温热的鲜血——那是她引以为傲的脸庞，如今却被无情地破坏了。
“你母亲已经承认了，你还在撒谎。”
姜雪警告道：“继续说谎，下一道伤痕会更严重，直到你再也认不出自己。”
风子晴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意识到自己的美丽可能就此毁于一旦，心中一颤，终于吐露实情：“确实是我给的。”
姜雪追问起毒药的来历，风子晴解释说四年前西夏的四皇子耶律洪秘密赠予她一瓶毒药，声称这药能让人无声无息地在梦中离世。
姜雪顿时明白了一切：“他想让你用这毒药对付先皇，好让珩儿早日登基，对吧？”
风子晴低声承认，当初耶律洪承诺帮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然而，随着先皇指定珩儿为太子，风子晴觉得没有必要再冒险行事。
至于为何最近又图谋加害姜雪，是因为她发现了姜雪与云澈及珩儿之间的亲密关系。
“我以为你们真的放弃了争斗，甚至开始相信云澈，结果却是他和你设下的一个局，用来迷惑我和母亲。”
风子晴的眼神满是怨恨：“当陆氏告诉我元宵夜看到你们三人在一起欢欢喜喜放莲花灯的情景时，我才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你试图让云澈和珩儿忘记我，将乾国据为己有，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风子晴咬牙说道：“所以，我和母亲决定采取行动。”
姜雪静静地听着，眼神依旧冰冷，似乎在衡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云澈不爱吃梅花糕，但你知道这甜点。当母亲特意为你准备时，她竟在里面藏了毒。
我万万没想到，一个垂死之人，为了伤害你，竟愿意背弃我，最后还把我牵扯进来。”
“因为她视儿子和孙子比你更重要。”
姜雪冷酷地说：“风子晴，耶律洪给你毒药时，可曾给了解药？”
“没有。”
姜雪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这让风子晴感到不寒而栗。
“你已经如实回答，那么接下来呢？你认为我会放你走吗？”
“我知道你在虚张声势。我是云澈的表姐姐，只要你想让他为乾国效劳，你就不会杀我。”
“那就让我们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由于风子晴的行为差点让姜珩受伤，姜雪决定不再留情。
就在剑尖即将穿透风子晴心脏的那一刻，云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雪，不要！”
听到他的声音，姜雪手中的剑慢了下来，只是轻轻刺入了风子晴的身体。
风子晴瞪大了眼睛：“你真的……”
不满于自己刚才的犹豫，姜雪准备再次下手，但云澈迅速上前，抓住了剑刃，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手。
“小雪，请别杀她。”
“云澈，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姜雪质问道：“风子晴多次与我对立，甚至意图夺去我的性命，你还让我放过她？”
“我记得我小时候生病，是姨母和表姐整晚陪伴我，给我讲故事直到我睡着。那些回忆里，她对我很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饶她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