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钥匙
“我的妈呀!”江笛挤到屋外,有些慌乱地不知道该帮纪砚先处理鼻子还是手臂。
手脚无措间,江笛决定还是先道个歉吧。
“我不是故意的……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哪个正常人会拿手臂堵门啊!”江笛嗔怪道。
她朝纪砚扫去问询的目光:“你,还好吧?”
“你说呢?”尽管纪砚一直仰着头,但鼻头还是被鲜血染红了。
“……”
江笛自知理亏,也就没有继续和纪砚争辩谁对谁错。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江笛拽过纪砚的胳膊,准备把人往家里带。
刚迈进家门一条腿,江笛的脚步突然顿住。
纪砚仰着头没有注意前面的人已经停下,直接往前撞上了江笛的后背。
“怎么了?”他不解问道。
江笛突然想到,乔默默一向不喜欢纪砚,今天还再三提醒自己要记得离纪砚远一点儿,现在要是把纪砚领进家门,估计等他走了之后,她的耳朵要起茧了。
“怎么不走了?”见江笛不说话,纪砚往她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我们家里不太方便,去你家处理伤口。”江笛转过身子,不由分说地把纪砚往外推。
两人走到隔壁房门前,江笛定定地看向纪砚:“傻站着做什么?开门呀。”
说完,才意识到纪砚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被门框挤得又红又肿。
“钥匙在哪里?我来开门吧。”
“裤兜里。”
纪砚想自己把钥匙拿出来递给江笛,结果刚一低头,地板上就掉落一滴显眼的鲜血。
他只好老实仰着头,任由江笛在自己裤兜里摸索着。
“没有啊,你是不是出门忘带了?”
“不知道。”纪砚是喝多了才出来的,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去敲江笛的房门了。
江笛在纪砚的裤兜里掏来掏去,在摸到某个不知名物体的时候,她用手捏了捏:“这是什么?”
纪砚的身体明显一僵,男人在她的头顶轻咳一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江笛见纪砚的脸上微微泛红,立马明白了状况。
脸红好似会传染一般,一层红晕也迅速攀上了她的脸颊。
当她感觉手里捏着的物体渐渐变硬之后,江笛赶紧放开了手,在另一边裤兜里翻找了两下,终于摸到了房门钥匙。
“找到了。”
江笛红着脸去开门,尴尬得想当场挖个地洞逃到南极洲。
房门打开后,她低着头把纪砚搀扶到客厅沙发边坐下。
“药箱在哪里?”
纪砚指了指电视柜下面:“那边。”
江笛绕过茶几走到电视柜前,不多时便找到了药箱。
她的手指划过盖子,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脸贴纸。
旧物重新出现在眼前,免不得让人回想起一些被尘封在脑海中的过往。
从前江笛看网上总有人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于是她开始苦心研究各种食谱,比毕业时查找论文资料还认真。
一次,江笛在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在手上划了一条很长的口子,偏偏李姨请假回家,江笛滴着血在一堆模样相似的箱子里找创可贴,急得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刚下班回家的纪砚恰巧目睹了这一幕。他看见女人的衣服被泪水和鲜血粘得濡湿,连忙找到了药箱,迅速拿出消毒液和创可贴,轻轻地帮江笛处理好了伤口。
他的动作温柔而又熟练,江笛看着男人那张凌厉的五官,一时之间竟忘了疼。
随后,为了能让江笛以后快速辨认找到药箱,纪砚找了纸笔写下“药箱”两个字,贴在箱子顶部。
“以后就能一眼看到它了。”男人的声音很低,好像不太会安慰人。
看江笛哭得泪水涟涟,眸子里仿佛氤氲着一团雾气,纪砚不免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某个地方好像被触动了一下。
纪砚以为,江笛这几天心血来潮做饭,是因为李姨请假回家了,没有人给她做饭吃。
他把刚才贴的标签撕下,重新找了一张笑脸贴纸贴上去,然后举到女人面前,说道:
“你像这样对我笑一个,明天我就早点回来带你去嘉川市最贵的餐厅吃饭,不用你在家里做饭了。”
话音刚落,江笛立马抬起脸,朝他绽放了一个初雨后的笑容。
纪砚看着江笛貌美如花的笑脸,清甜淡雅,像一支仿佛还挂着露水的清晨百合花。
原来嘉川市最贵的餐厅,对她的诱惑力这么大?纪砚心想道。
他不知道的是,江笛是听见纪砚说可以早点回家,才忍着痛对他微笑的。
……
承载着短暂记忆片段的那张笑脸贴纸,已经有些泛黄了。
江笛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让何维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是打算常住这里?”
“只是把常用的东西带过来了。”
“药箱是很常用的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经常受伤?”江笛眨了眨眼睛,“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这副样子在外面很欠打,所以才……”
“因为你经常受伤。”纪砚躺在沙发上,脑袋望着天花板,“我看你闺蜜和你一样,大大咧咧的脑子都缺根筋,说不定家里一点应急药品都没有,既然住你们旁边,我就帮你备着了。”
江笛听完愣了愣,没有接话,而是轻轻把药箱放在茶几上,拿出棉签和碘酒,“帮你处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纪砚乖乖伸出手臂,任由江笛涂抹伤口。
鼻子里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他微微偏着头,眼神温柔地看江笛认真给自己消毒的样子。
“你喝酒了?”江笛余光瞥见摔碎在地上的酒杯。
“嗯。”纪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江笛抿了抿唇,没有抬头看他,而是淡淡问道:“因为今晚的热搜吗?我本来没想牵扯上你的,叶夫人和何太太她们是出于好心,你和纪家都不要因为这次的小事,和她们起了嫌隙。”
说话间,纪砚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他紧紧握住江笛的手,眼神中满是怜爱:“就算她们不出面,我也会帮你澄清的。”
江笛微怔片刻,随后说道:“这次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纪老夫人在国外会不会收到风,知道我们离了婚。”
她把棉签和碘酒收进药箱里,面色微沉地说道:“你们纪家人要怎么想我都不在意,唯独老夫人除外,我怕她知道了生气,身体又扛不住。”
毕竟那是纪家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江笛一想到老夫人慈祥和蔼的笑容,便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纪砚的眸光闪了闪,随即加大了手中握住江笛的力度。
“很难说,奶奶身子一向不好,加上她那么喜欢你,要是知道我们离了婚……”
纪砚时不时瞟着江笛的表情,继续危言耸听:“很难说会不会旧病复发。”
江笛眼睫轻颤了几下,眉间显露出几分担忧:“那怎么办?要不让私人医生随时跟在老夫人身边吧。”
纪砚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有个更见效的办法。”
“什么办法?”
男人凑到江笛的耳边,轻声低语道:“我们复婚,然后告诉奶奶那些都是假新闻,你对外宣称单身只是因为公司规定的。”
“什么馊主意!”江笛推开纪砚,准备把药箱放回电视柜下。
可刚一站起身,纪砚就用力拽过江笛的胳膊,一个重心不稳,江笛直接跌入了纪砚的怀抱。
娇小的身子被男人紧紧禁锢在怀中,她的脸颊紧紧贴在宽阔的胸膛上,不自觉泛红。
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耳边的扑通心跳声是自己的,还是纪砚的。
清洌的木质冷香朝她扑鼻而来,像是缠绕不清的丝绸,将她紧紧包裹住。
江笛想要起身,却不料被纪砚翻身压在下面。
男人的气息粗喘,单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在她蓬松细软的发丝上蹭了蹭,带着安抚的意味。
“今晚不走,好不好?”纪砚低声乞求,尾音带着些许缱绻气息,像是危险的猎人在诱哄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灼热的呼吸扑在江笛白皙精致的脸蛋上,她整个人已经被纪砚按入了沙发里,深陷半分。
“不行……我要回去了。”江笛的声音很细,仿佛再大点声,就会惊动潜伏在暗处的猛兽。
纪砚死死盯着江笛通红的面颊,喉结一滚,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清洌的气息伴随着灼热的掠夺感宛如飓风般铺天盖地袭来,撬开牙关,吮吸舌尖。
两人的呼吸纷乱而绵长,纪砚紧扣住身下不安分的美人,不让她再乱动,灼热的掌心烫得江笛腕骨处一片酥麻。
江笛被男人亲得双腿发软,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飓风裹挟着的一片小树叶,任由对方卷向任何方向,予取予夺。
不行……在对方猛烈的攻势下,江笛还剩一丝残存的理智,她今晚不能待在这里,不能让这个男人遂了愿。
“纪砚,你要是再不停下,唔……唔我就报警了。”
纪砚压根没有理会怀中美人的威胁,反而更加疯狂地采摘啮咬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