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他们的软肋。
魏铮与宁兰作弄一番后,便又商论起了小林氏与陆礼之事。
魏铮的意思是宁兰应该出头去做和事佬,好歹也要让陆礼和小林氏重修于好才是。
谁知宁兰却踟蹰着不敢出面。
“不瞒夫君您,妾身心里很害怕呢。”
“你怕什么?”魏铮疑惑地问道。
宁兰难以解释心内的想法,便只道:“妾身只是怕会破坏珍儿和公子之间的情分。”
“怎么可能?”魏铮却反驳道:“他们虽是半路夫妻,可之间的情分却没有浅薄到这等地步。”
话音甫落,宁兰便干脆依偎在魏铮的肩头,只说:“妾身只盼着爷能与妾身和和美美地过上一辈子。”
这是一个凡尘俗世的女子最朴素的愿望。
魏铮也只是笑,只道:“但愿此生生同衾死同穴、永不分离。”
这头的两个人不依不舍地腻歪在一起。
而那头的小林氏却还在生陆礼的气。
陆礼不善表达,总是在猜测着小林氏为何生气,闹得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影。
小林氏闹着想回燕州,陆礼却说:“你难得来一趟京城,我总想着要带你去京城大街小巷上的店铺里去逛一逛。”
“我不想逛。”小林氏却摇摇头,只道:“爷不如想法子早日将妾身送回燕州,以免我们两人相看两厌。”
“什么相看两厌?”这下陆礼再也忍不住心内的怒火,追问着小林氏道。
小林氏生性就是如此别扭,总要让人千百次地许诺着对她的爱,她才敢相信几分。
尤其是陆礼,他即将要成为大雍朝最尊贵之人,他的爱要比旁人沉重好几分。
小林氏本就处在自卑的时候,就愈发希望陆礼能诚挚地表明他对自己的爱意。
这一刻,小林氏以退为进,想要探寻陆礼的心意。
“夫君。”她轻唤了陆礼一声,仿佛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里的生硬。
其实,小林氏并不想让自己与陆礼的关系变僵。
私心里,小林氏是十分羡慕宁兰与魏铮之间那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的。
她总盼着有一日自己能与陆礼变成此等恩爱的模样。
可陆礼仿佛是生来就对情爱一事十分木讷的样子。
哪怕小林氏已将自己的意图表露得十分明显。
陆礼却依旧抿着唇不言不语的模样。
对此,小林氏只觉得十分失望。
不知愣了多久,小林氏便苦笑着说道:“还是妾身要的太多了,爷不必将妾身的话放进心间。”
这话听着实在太过凄凉,陆礼的心不由地揪成了一团。
他凝视着眼前的小林氏,说了一句:“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对你表达过我心里的爱意?”
小林氏一愣,而后望向了陆礼,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陆礼便倾身上前握住了小林氏的柔荑,道:“我心悦你已久,不是男女之间普通的情情爱爱,而是想与你过好一辈子的爱。”
“我爱你。”
哪怕陆礼再不喜欢表达心内的情感,可面对着眼前惴惴不安厉害的小林氏,他也只能将心内的爱意托盘而出。
小林氏霎时落下了两行清泪来。
整个人微微发着颤,好似不知该如何答话一般。
好在这时陆嬷嬷端着刚煮出来的糕点,叩响了内寝的大门。
“公子,嬷嬷知晓您爱吃青团,特地去熬煮了好些青团给您。”
有了陆嬷嬷的打岔,小林氏也能将心间汹涌的情绪压下。
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清泪。
陆礼不解其意,只问道:“为何我向你表达了爱意,你却落下了泪?”
小林氏噗嗤一笑,只道:“夫君不懂,妾身这是喜极而泣呢。”
说完这话,小林氏便倾身上前钻入了陆礼的怀抱。
两人好似俗世间最恩爱的一对夫妻,尽情相拥着。
只是苦了候在屋外的陆嬷嬷,瞧了半晌的门仍是无人应答。
她透过支摘窗瞧了眼内寝里的景象,顿时道:“原来公子和夫人都在,倒是老奴冒昧了。”
话音甫落,小林氏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厚了些。
经此一役,小林氏总算不吵着闹着要回燕州了。
陆礼也能带她去京城大街小巷的旺铺里玩耍一番。
不拘小林氏瞧上了多么贵重的钗环首饰,陆礼都眼睛不眨地买了下来。
甚至瞧得宁兰都有些嫣红,回屋去与魏铮说:“公子这般大方,怎么夫君你却不舍得给我买那副头面?”
魏铮一愣,被平白无故骂了一通的他露出几分清澈的愚蠢来。
“什么头面,你什么时候说要买头面了?我又是什么时候不肯给你买头面了?”
魏铮对宁兰如此大方,只要是宁兰喜欢的东西,他就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宁兰揶揄了他一番,眼瞧着魏铮委屈地质问起了自己,方道:“妾身不过是与夫君开个玩笑,怎么夫君还当真了?”
这边两对夫妻都过得恩爱又安逸,倒是李慎听闻了这消息后,疑惑道:“为何他们二人的夫人进了京后,净雪与净月两姐妹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刘御史忙道:“老朽虽与陆礼接触不多,可总觉得他不是个贪财好色之人,想来前些时日他对净雪净月两姐妹的热切是装出来,都是假的。”
陆礼一定是想策反净雪与净月两姐妹,从而给李慎使绊子。
只是不知为何,他远在燕州的夫人听闻了这消息,这便气冲冲地赶来京城质问陆礼。
陆礼为了摆平自己的妻子,这便把净雪与净月两姐妹送回了太子府。
瞧着刘御史如此淡然的模样,李慎则担心不已:“这可怎么办才好?没了净雪与净月两姐妹,还能怎么探听消息?”
刘御史实在不喜欢李慎这副没志气的模样,只是不好将话说的太难听,当即道:“无妨,靠女人总不是长久之计,咱们还是要自己想出法子来针对陆礼才是。”
至于净雪与净月两姐妹的下场,不妨就让李慎随意送人就是了。
李慎也无所谓,只道:“都听老师的。”
刘御史矍铄的面容里不见半分焦急,整个人还露出了几分喜色来。
李慎不明白,便问他缘由。
刘御史便道:“殿下,陆礼和魏铮的夫人进京,不等同他们将自己的软肋明明白白地放在了殿下眼皮子底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