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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寻黑羯胡练砌砖起拱

三人在湖上悠悠荡荡,找到花万君家中,已近中午。

靠岸栓船时,一条黑狗猛然冲出,对着三人狂叫。

一人很快从坡上院门跨了出来,喝退黑狗,笑吟吟迎了下来。

三人抬头望去,见是花万君,都笑了,一起快步向上迎去。

白刀子作个揖,率先招呼,花叔,过年好!我这空手来拜年了,心里有点慌。

封原庆、万交康随之向花万君拱手,老万,过年好!

花万君面带笑意,不慌不忙回礼。

随后,他戏谑一笑,盯着白刀子,慢慢说,刀子啊,你要是非要在意空手不空手的,也行,那你跳湖里,尅两尾鱼,不就行了啊!羊肉,我是备好了,你弄条鱼,这就是鲜了。

一句话说完,饶有兴味看着白刀子,同时给封原庆、万交康两人递了眼神过去。

两人会意,瞬时乐了,笑吟吟望着白道子,看他怎么接这话。

白刀子也明白了,这花万君是在探自己的反应,他微撇嘴,轻笑,花叔,尅鱼这个事,我一上船就想过,可仔细一想,可是不能做!

花万君斜睨他,笑问,这话怎讲?

白刀子转身指向湖中,大笑,我要是下了水,喝不饱可是上不来了!到时候,鱼没尅着,我先漂上来了,还是背朝天。要是人家听说,这个家伙是给你花叔尅鱼,才打了漂,可就是我白刀子坑了你花叔了!

封原庆和万交康没憋住,笑了出来,老花,你遇上对手了吧!

花万君撇撇嘴,轻笑,刀子啊,你这嘴果真跟刀子差不多。软刀子慢攮心!你这话,听起来没啥,一琢磨就害怕!来,羊肉早就准备好了!走,进家说话。

花万君的儿子已经成家,住在别处,家里只有花万君老两口,和那条黑狗,还有几只羊。

白刀子看到花万君老婆,赶紧上前致礼,又开始歉意表示自己空手时,花万君老婆大笑,你这个孩子,啥空手不空手!上回你来,带过来的红薯、高粱啥的,那么多,俺们俩到现在都没吃完!还拿啥拿?咱跟自家人有啥区别,不就是姓不一样啊?

说着,推白刀子到羊圈门口,指着那几只羊,直言,刀子,你看上哪个,随便挑!

白刀子连忙道谢,谢花婶,这回来,一个是为羊,还有就是为学挖洞。

花万君老婆闻声,轻瞥他一眼,小声说,刀子,挖洞这事,你花叔会,我让他教你,这会呢,你先说要哪个羊,我得提前喂好。你可是不知道,这羊你要不提前喂好,哼,你等它上了船,见啥啃啥!船帮都能给你啃干净。

听到这话,万家康插话过来,刀子啊,你花婶说的是真事,我头一回帮人带羊到你们县城东关,不懂,没喂饱就牵上船了,走半路,听着船头咔咔响,过去一看,吓懵了,那熊羊,搁那啃呐,我赶紧靠岸,喂饱了,才敢走!

白刀子转头看向花万君,轻道,花叔,上会带走的是青水羊,让俺家二兄弟给弄死了。我想着,这会就弄个羯胡,青羯胡,黑羯胡都行。下回让万叔给您带三百斤红薯过来,恁看行不?

花万君斜愣他一眼,笑骂,刀子,你还不知道我?我要是不想给,你给啥,我也不给。我要是先给,说句话,就给你送去。你个小家伙,我是觉着你够意思,可这会,我怎觉着,你这一过年,怎就学了那多絮叨的事?啊?

白刀子却是认真起来,露出一副严肃的脸色,紧跟着向花万君致礼,花叔,您照顾我,我心里有数。可一码归一码,我拿您的羊,就要照规矩来,不能想着占便宜。虽说听着有点虚,可我觉着,这事,还就得这样来。您要是不要,我也不敢要了。

看白刀子上来拧劲了,花万君无奈一笑,刀子啊,你小子……好吧!照你说的来,咱先说好,这话是你提的,一码归一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白刀子瞬间笑了,花叔,恁这样说,我就踏实了。

花万君抬脚轻踢,笑啐,你小子,真是一点坑也不留,给你便宜都不占!

封原庆微沉思,插话道,刀子,我多说一句,有时候吧,欠别人情,也不是啥坏事。嗯,你慢慢体味,以后,你就会懂了。

花万君淡笑一声,伸手拉过白刀子,轻道,刀子,哎,有些事吧,慢慢来,别急,也别太较了。嗯,现在说这些有点早,好,咱现在说羊,你要哪只?

说着,抬手指向群羊。

白刀子看去,目光定在那只黑羯胡身上,默不作声,只是认真打量着。

万交康凑过来,轻声道,老花,不用说了,就是那黑羯胡呗!刀子那边,青羯胡不少,青水羊、白水羊,都不少,也就是黑羯胡好改了。

花万君轻点头,问白刀子,刀子,你觉着呢?

白刀子笑了,嗯,我也喜欢黑羯胡。

听白刀子这样说,花万君老婆开口了,刀子,那就黑羯胡。我这两天就开始调理调理,你就擎好吧!

白刀子赶紧拱手道谢,那就麻烦花婶了!

花婶轻笑一声,这就过去羊圈,单把那只黑羯胡牵到一旁。

这时候,花万君看一眼日头,抬手指向厨屋,笑道,这时间到了,我羊肉也炖好了,来,先吃两口!

看白刀子要说话,花万君压低声音,刀子,挖洞的事,吃完饭再说。

待三人坐定,花万君看着白道子,笑了,刀子,昨晚,老万特地让人给我捎了信,放心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准备好了。现在,踏实吃饭,完事咱们练练!

白刀子有点懵,啥,练练?练啥?

花万君老婆见状,遂端了碗,往院中小桌去吃,把空间留给三个老爷们。

花万君笑而不语,封原庆轻道,刀子,老花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万交康也插话进来,意有所指,刀子,老花可从不空话。吃饭!

见三人似有意调理自己,白刀子无奈一笑,带着满腹心事,低头吃饭。

吃完饭,花万君带三人来到院内,指着门内一堆青砖,笑道,刀子,这玩意,知道干啥的不?

白刀子大感疑惑,径直说,这不是青砖嘛!

花万君没说话,又指着旁边土堆,刀子,你觉着这一堆是土吗?

听他问的似话里有话,白刀子遂走进土堆,蹲下身,左手抓一把那土,右手捏了点,反复捻了几次,这才轻声开口,花叔,这土,好像和别的土有点区别。

万交康闻听,走过去,也捏了点土,细细捻了起来。

封原庆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只在一旁眼中含笑,保持沉默。

花万君看向万交康,认真道,老万,你跑江窜湖的,见识广,你说说这是不是土?

万交康急了,回怼,老花,你说话真是跟刀子差不多,不噎人就难受是不是?啥叫跑江窜湖?我那是跑船……你看让你说的,好像就是流窜一样。真难听!

花万君大笑,呀,老万,你也有急得的时候啊!嘿,那好,你说这是啥,说对了,我以后再也不调笑你!

万交康一下滞住,说不出话来,只悻悻斜了花万君一眼。

略停,他便是丢了手中土,伸指捅捅白刀子,提醒道,刀子,你琢磨这半天,看架势,你好似知道了这是啥玩意?

白刀子微点头,扫一眼三人,缓缓开口,花叔,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土,也不是土。

花万君微微一愣,不动声色追问,是也不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见他追问,白刀子顿时心中有数了,放松神情,轻道,这里边有正常土,有胶泥晒干打碎碾的粉,有老墙打碎碾的粉,有水底滓泥晒干碾出的粉,还有细沙,像是还掺了稻秸粉,嗯稻糠末子也有……

花万君目光微闪,打断他,继续问,还有别的吗?

白刀子沉吟着,嗯,还有几种,可我确定不了那是啥东西。

这时候,望着三人,花万君向前一步,正了脸色,刀子,你挖洞干啥,我不问。可你得知道挖洞最要紧的,不是挖,是别让洞塌了,不能挖着挖着塌了,也不能挖好以后塌了。

三人齐齐点头,等他继续往下说。

花万君指指那些砖,声音严肃起来,要挖洞,先学砌砖!不会砌砖,挖啥洞?一个弄不好,再把自己埋里头,可就闹笑话了。

一句话说完,白刀子当即向前半步,郑重向花万君致礼,请花叔指点!

花万君斜睨他,啐道,刀子,以后别这么多礼!不要动不动就致礼,差不多就好了。

话音刚落,封原庆和万交康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同时后退半步,一起向花万君致礼,老花,刀子的事情,还请你多关照!

看他俩这样,花万君顿时皱起眉头,没好气的说,你两个老家伙,也来这个?唉,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俩,整这多事。诶,好吧,刀子,咱这就开始。

说着,他冲两人喊道,哎,既然是帮刀子,你俩也别闲着,去,去打水,和泥!得是湖里边的活水,不能用井里死水。

两人应声而动,各拎一桶,往湖边提水去了。

白刀子急忙抬腿,也要去拎水,被花万君一把拉住,喊道,刀子,你待这儿,我教你砌砖。

听他这样说,白刀子笑了,花叔,这为啥必须活水,井水为啥又不行?

花万君看他一眼,认真说,刀子,这活水里有虫,和泥才能粘的紧,用的久。井水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能直接用,先扔点树叶进去,再放日头下晒几天,就能用了。

说着他拿了三块青砖,就地为白刀子讲解砌砖的交错位置,待白刀子领悟之后,又拿几块青砖,演示侧立和竖立的区别,要白刀子试着垒一垒。

白刀子依言,认真练着,差不多明白时,突然愣住,轻问,花叔,你说的练练,就是这个吧?

花万君戏谑一笑,这才是开个头……

这时候,封原庆和万交康已经各拎半桶水进来,往地上一放,稍显气喘。

白刀子看了一眼那水,觉得有点少,当即就要再去打水。

花万君叫住他,干啥,觉得水少了?这个泥,不一样,这些水都用不完,你注意看,我来弄……这个泥,就跟和面一样,不要一下子太多水,一点点淋进来,能捏成团了,就可以用了。

他边说边弄,待白刀子点头,他又单独分出一堆土,让白刀子自己来整一遍。

片刻之后,他叫声停,开始演示垒墙抹泥的技巧。

白刀子凝神静气,认真观察,不时上手操作。

看白刀子已经掌握到其中窍门,花万君便停手,让白刀子独自砌墙,转头叫了封原庆、万交康围在院中小桌上,大壶泡起茶来。

白刀子按着他的吩咐,不停忙活着。

不多时,间隔一米五左右的两堵短墙,顶着大门后的院墙,渐渐成型。

这时候,花万君拎了荆条笆过去,站在两堵短墙中间,让白刀子停手,认真看。

白刀子定神细看,只见花万君在两堵短墙中间站定,用脚微一踩荆条笆中间,双手抓住荆条笆两头,猛一用力,待荆条笆呈拱形时,迅速一翻,往两堵短墙中间慢慢放下。

待荆条笆两头抵住短墙时,他慢慢松手,再调整一下荆条笆和短墙交接处。

一道完美的拱形!

白刀子瞪大眼睛,明白了,这么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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