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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八根金条托付身后事

对于侯士双、董姝夫妇收白刀子为义子的事情,马衡封毫不意外,马衡圭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只是笑而不语。

晚餐后,太阳虽然已经落了下去,但天色依旧还亮着,马衡封提议借着义子的事情,做个简单仪式,以期为双方留个见证。

白刀子却摇头表示不用,环视众人,他很沉稳的说道,心有了,啥都有了。心没有,做什么仪式都是白忙活。我就以将来的事,作为对自己的考验就好了。

众人晃悟,又是一番赞叹。

白刀子直皱眉头,轻道,您几位,别这样,这样就把我吓着了,别忘了,我现在说的都是空话,能不能实现,还不知道呢。

马衡圭点点头,望向侯士双,正色道,老侯,虽然不要做仪式了,但有些必要的事情还是要交代一下,万一将来有变,刀子也好有个理由出手帮忙。

侯士双与董姝相互看看,不约而同把视线落在侯衍曾身上。

沉思片刻,董姝看着侯衍曾,认真道,小曾,你和刀子,千万不要断了联系。

侯士双轻咳一声,接过话头,对白刀子说,刀子,这样,我们回去以后,以金陵大厅宫的名义写一份委托给你,同时再用我们一家三口的名义写一份委托给你,让小曾暂时保管,等你十八以后,一定要往金陵去一趟。到那时候,如果我们还在世,就重新签个文给你。这样可以吧,刀子?

见白刀子一瞬间陷入沉思,侯衍曾微皱眉头,催促道,刀子,你给个话啊!

白刀子微微一笑,轻声道,曾姐,你别急啊,你得让我想清楚,这么大事,万一我做不到,不就坑了你了吗?

侯衍曾闻言滞住,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想,你想吧。

白刀子淡笑一声,望向侯士双和董姝,正色道,侯叔,董姨,我答应。不过,我有个必须的要求,也想您二位能答应。

侯士双和董姝相视一眼,笑看白刀子,轻道,你说!

白刀子看看马衡封,又看看马衡圭,语气凝重,就像两位老师说的,现在很多事变得有些不好说……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视线扫过几人,轻叹一声,这才继续说道,所以,我不想今天这事,让咱们六人之外的其他任何人知道。希望您二位能答应下来!

一听这话,侯士双笑了,刀子,放心吧,我们也怕这事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退一万步来说,要是你有了啥事,那我们的想法,岂不是白费了?

董姝笑道,刀子,你尽管放心,我们老两口经的事多了,一定为你保密。

马衡圭跟上一句,刀子,你小子净这些歪想法!不过,当面说出来,也好。

侯衍曾噗呲笑了,看着白刀子,嫌弃道,刀子,你能想到的,几个上年纪的还想不到,还要你提醒吗?呵……

白刀子斜睨她,撇撇嘴,就欲说话。

侯衍曾立时瞪了过去,佯做发怒,怎么的,你还想教训我不成?

董姝拍了拍侯衍曾,啐道,你这丫头,怎说话呢?

白刀子看着侯衍曾,慢慢浮出笑容,目光微闪,戏谑道,曾姐……算了,你是姐,我就不怼你了!不然……

侯衍曾不以为然,轻笑,不然怎的,你还想动手不成?

白刀子笑出了声,你别怕,动手不会,最多就是一句话气的你三天睡不着觉!

这话一出,笑声顿起,几人都看向侯衍曾。

侯衍曾大囧,红了脸,瞪着白刀子,不说话。

白刀子往门外看了一眼,当即就起身告辞。

侯士双急忙起身,伸手拉住刀子,同时转身对董姝说,老董,东西呢?

董姝起身,拍拍白刀子肩膀,轻道,刀子,你先等一下。

说着,不待白刀子回应,她拉了侯士双便往外走去。

白刀子两眼茫然,看向侯衍曾。

见他看自己,侯衍曾双手齐摆,轻笑,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别担心,肯定不是坏事。

马衡封和马衡圭交换个眼神,都笑了。

马衡圭轻啐一声,刀子,你小子记得啊,你要是过了十八,一定要去金陵。

马衡封看着白刀子,点点头,也开口了,刀子,受人之托,虽说未必能忠人之事,但关注一下,也还是可以的。

听他们说的意有所指,白刀子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两口子又要搞事情出来了吗,这是弄信物出来吧……

不多时,司机谭格卫扛着行李箱上来了,侯士双和董姝各拎着一个药箱跟在后边。

谭格卫走进大厅,放下行李箱,向众人微点头,转身就要下去。

侯士双叫住他,为白刀子介绍道,刀子,这是谭格卫,虽说现在是司机,可他对我的帮助也很大。将来,你要去了金陵,不管我是不是在世,他都会关照你。

白刀子听懂了,侯士双意思是这个人不仅仅是司机,还有别的身份……

想着,他朝谭格卫拱手致礼,我叫白刀子,将来到了金陵,还要多麻烦你了。

谭格卫不苟言笑,也认真回礼,我叫谭格卫,侯先生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看重的人,我自然尊重。到了金陵,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白刀子笑道,那我到时候,可真的不客气的!

听他这么说,谭格卫认真看他一眼,轻道,嗯,那咱俩可真是有点像了!

说着,他转身向马衡封、马衡圭分别致礼,这就告辞,准备出门。

马衡圭看着他微微一愣,遂叫住,你那车开过来了吧?

谭格卫点点头,说道,是的,绕过侯堂,停在正对大门的土坡下边了。

马衡封看他一眼,略带担忧,晚上,你要睡车里吗?那可是会很凉的,这还不到伏天。

谭格卫满不在乎,轻道,有劳道长担心!没关系的,我也曾经行军打仗,各式恶劣环境见多了,这点不算什么。

一句话说完,便告辞出门,往坡下行去。

待他出了大厅宫,侯士双和董姝分别打开那两只药箱,从里边撬开上盖,各自取出四根金条,摆在桌上,随后,齐齐看向白刀子,笑而不语。

马衡封和马衡圭愕然一瞬,便是明白了这两口子的意图,也随着看向白刀子。

侯衍曾也很快明白过来,笑盈盈看着白刀子,不断使着眼色。

只可惜,白刀子并没有看她。

惊见金条,白刀子却是叹息一声,望向侯士双和董姝,欲言又止。

侯士双轻咳一声,直视白刀子,语气沉重,刀子,这是给你的。不要想着拒绝,你要是拒绝,那之前你说的话,我不敢往心里放。

董姝也劝到,刀子,你收了,我俩才能踏实下来,心里才有底。你不想用,可以留着,或者,也可以当作你将来开药厂的底子!说不定,等我们俩不在了,你的药厂做大了,可以把我们金陵大厅宫买下来。到那时候,你曾姐,也就没啥负担了!对吧?

这时候,侯衍曾突然起身,走到白刀子身旁,轻声说,刀子,你收下吧,你要是有顾虑,那就留着,等你到金陵的时候,再给我。这总可以吧?

白刀子摇摇头,看向马衡圭,不料马衡圭白他一眼,没说话。

他有看向马衡封,这下,马衡封又笑了,刀子,老侯说的有道理,你收下吧。我刚才怎么说的,受人之托,当让人安心。

此话,如当头棒喝!

白刀子倏然一震,立时起身,向侯士双一家三口,郑重作揖,放心,我说的话,必然做到,这一辈,我应下了。

侯衍曾笑了,指指金条,轻道,刀子,这上边刻有金陵大厅宫的印记,这算做凭证,也是信物。我希望你能顺利度过十八,到时候,我在金陵等你!

白刀子再次向侯士双和董姝拱手致礼,随后向侯衍曾致礼。

侯衍曾惊了,立时躲到一边,啐道,刀子,你别跟我致礼,我一个姑娘家的……你,过分了!

马衡圭看着白刀子,正了脸色,沉声道,刀子,别废话,收下,听我的没错。你小子,从咱俩认识,你就该知道,我不会坑你。再说了,你要是十八没了,这八根金条,就当作你给我的酬谢好了!

听他这么说,白刀子笑了,嗯,老师,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可得让我过了十八,到时候,开药厂,没有你,可是不行。

见白刀子答应收下金条,侯家三口都如释重负,神色松了下来。

马衡圭看一眼门外天色,轻道,这天已经傍黑了,刀子,收拾东西,先回家吧!我陪你去,趁着镇上守夜的人还没过来,咱走快点!

白刀子倏然醒悟,回身看一眼天色,当即告辞,和马衡圭一起赶着羊,擓起粪箕子,和压在粪箕子干草中的八根金条,溜达着回了上官庄。

果然,在接近上官庄西南入口小石桥时,迎面十几人骑自行车过来了。

望见白刀子,一人大喊,白刀子,你刚回啊?

马衡圭和白刀子同时一惊,定神看去,原来是白天跟随林英正到过大厅宫的其中一人,正面脸笑容看向这边!

白刀子微微一笑,抬手招呼,啊,这就去守夜啊!

此时,那人一个后摆腿下了车,其余众人也纷纷下车,望向白刀子和马衡圭。

马衡圭笑了,看着那人说,我说你们紧张的,需要这么多人吗?

那人凑近说话,压低声音,没办法,上边要求的,谁也不想大半夜吃露水啊……

白刀子轻笑一声,那你们快忙吧,马老师到我家里拿点红薯,马上回去。

那人一听,立即问道,老马,我们等你一起吧!

马衡圭给白刀子递个眼神,随即大笑,好啊,只要你们不烦,那就等着呗!

那人点点头,转身对其余人喊道,哥几个,都靠边,在这里等会马道长,反正天刚擦黑,不急!

白刀子看了一眼马衡圭,意有所指道,老师,这样,也不好要人多等,那您先回去吧!明天我早点送过去,您看怎样?

马衡圭坚持不回,硬是跟着白刀子到家,照白刀子说的,取了半袋红薯,这才出村,随着守夜那十几人慢慢回转大厅宫。

看到马衡圭回来,董姝带了侯衍曾,拎着行李箱,往后边侧方先休息去了。

马衡圭则忙着去煮药茶,待炉火升起,这才询问侯士双,金陵现在什么情况。

马衡封也望向侯士双,意味深长道,老侯,你就这么信任刀子?

侯士双轻出一口气,意有所指开口了,总比金陵那些人可信的多,这是托付,也算是押宝,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结个善缘。万一将来有不测,最起码,我相信白刀子能够友善对待我闺女……

听他这么说,马衡圭点点头,目光逐渐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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