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莱斯战六人（2）
“你...哼，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你是不是调查过我们六人？第二场徐坤的骗术没能骗到你，你好像早就知道了他要用炎爆一样，提前使用了岩甲。”
“不，我不知道。”
“这么点时间，难不成你就单纯通过观察，就能判断出我们的能力与状态？”
“我只是知道他是个法师，不会用剑。”
“因为他握剑的手法不对？还是你发现他的手掌没有茧子，所以看穿了？”
“不，是因为我调查过你们。”
持剑少年：“......”
两人沉默将近有一分钟，等得观众都看不下去了。你们这是在决斗呢，还是在赏雨？
就连持刀少年也等不下去了，问道：“你不是知道我在恢复体力吗？怎么不趁我挥不动刀的时候，来偷袭我？”
莱斯摇了摇头，道：“你是个很好的对手，很少有人能在剑术上压制我，利用你，我的剑术能更进一步。”
持刀少年笑了：“我不信，你别想诓骗我！这可是十分重要的比赛！你和我厮杀消耗更多的体力，待会儿怎么对付我剩下两名队友？”
这个人也没有这么笨啊。
这时候，莱斯断然不能当着记者和苍岚民众的面说“我不关心比赛，我只想提升自己”之类的话。于是机智如他立马想出了个好理由：“哪怕没有我，比赛依旧会赢！别忘了，我的‘书童’，”
莱斯指着一旁战立不动的“剑”，“他一个人就能对付你们所有人。为什么规则要限制他一回合只出一招？因为对付你们，一招就够了。”
此话一出，惊起轩然大波。外国记者纷纷落笔记下这一重大新闻，新闻标题都想好了：“震惊！苍岚帝国除六星以外，竟然还有神秘天才！”
至于“书童”这位当事人，也就是孟浩然，则是一脸懵逼，不过好在有面具挡着，所以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解释说自己其实是半个废人，只能尽量站直一点，维持逼格。
当所有人看向这位黑袍面色少年的时候，无不产生好奇之情。神秘、强大，这些只有在老怪物身上才能出现的词汇，此刻居然聚焦在一个孩童身上。
没人会怀疑他的年龄，因为为保证比赛公平，特意由其他国家国的检察官摸过孟浩然的骨龄，检查过他的身体，确认他的年龄相当。
而这些，都是当着大家的面进行的。
看着本属于自己的光辉被这个孩子夺取，莱斯心里暗笑。他本身也好奇这孩子是何实力，如果他真的足够和自己匹敌，那么国王势必会栽培他，皆时他的身份就会暴露，自己也方便利用或者除掉他。如果他其实只是被迪奥托起来的废物，那么接下来，自己就有很多机会让他当场身败名裂！
不明真相的人有很多，包括现在身处场上的持刀少年。巨大的信息涌入脑海，他的思想也逐渐发生转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所憧憬的你，其实也并非站在山巅之人啊！哈哈哈。其实你也和我没什么区别，哈哈哈。想必有这么个书童在你身边，你的经历应该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哈哈哈。”
这么一想，舒坦多了。持刀少年放下猜测，双刀横与胸前，笑道：“你想拿我当垫脚石，可以，那就拼劲全力杀了我。哈哈哈！”
莱斯在心中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对方哪儿来的那么多想象，给自己莫名加了很多无关的戏，但眼看对方就要落入自己的陷阱里了，还是得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
一手握紧剑，一手置于胸前，摆出凝重认真的架势，朗声说道：“我不会杀你的，我会让你亲眼见证，我的剑术一步步超越你！”
“狂妄！”
少年大喝一声，持剑向莱斯冲去。
莱斯也大喝一声：“我也有一招剑技，你可敢接？”
“有何不敢？”
莱斯单手挥剑，将剑置于身侧，这样待会儿刺剑时能刺出最大的力量。
另一只手握拳，汇聚全身力量，集中全部注意力，
手松开的那一瞬间，
“王之剑！”
“轰！”
....
.......
...........
刚才...发生了什么？
持刀少年瘫倒在冰冷的地上，双手依旧死死握着双刀，两眼失神，感受着天空的泪水往自己身上滴落。
疼痛、麻木逐渐趋向于无知觉，就连意识也不再清醒。
他只知道自己的刀就快碰到对方的那一刻，一阵耀眼的光芒与力量迎面席卷而来，就像是....
太阳？
“原来，你的剑术一直都在我之上啊...”
当局者迷，可是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剑术，那就是第二场时钻石王国成员使用的炎爆！不过莱斯的炎爆似乎威力更加强大。加上对方可没有岩石铠甲护体，所以当场就被莱斯轰倒了。
你能说莱斯无耻吗？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趁着持刀少年还没有彻底晕厥过去，莱斯将剑对准他的眉心，缓缓说道：“炎爆。”
声音不响，但这两个字却印在了持刀少年的脑海了，成为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持刀少年：“？”
“这招的全名叫做‘王之剑·炎爆’。不知道，算不算我超越你的证明。”
炎——爆？炎爆！？
原本涣散的双眼猛地睁开，愤怒促使他的眼珠缓缓转向站在自己身前的莱斯。嘴巴张了又闭，闭上又张，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莱斯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见过的最有趣的眼神了。平日里自己身边的人，包括自己，都要掩藏自己的情绪，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心理状态。所以在自己看来，仆人的尊敬也好、长辈的爱护也好，都是虚假的！都是他们的掩饰！而自己则需要通过观察去猜测、去推断他们的真实想法...
而现在....呵呵，原来一个人的眼神能显现出这么多情绪，愤怒、仇恨、悲伤、懊恼、羞愧......天呐，这简直比调酒师精心调制的鸡尾酒还要绚烂多彩。这情绪是多么真实，就像可以触摸的实体一样，太棒了...
许是因为对方的眼神让自己心情不错，加上胜负已定。所以莱斯愿意在陪这个单纯有趣的家伙再多聊一会儿，但是裁判和钻石王国的各位却不愿意再继续拖延时间了。
持刀少年败了。虽然他现在还能再战，甚至再砍莱斯两刀，但是当莱斯的剑指着自己的额头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接下来上场的，是钻石王国的队长，那位美貌少女。
望着不远处的莱斯，虽然他的肩上负有两道伤口，但他依旧伫立在冷雨之中，华贵而典雅。毫无疑问，凭借他刚才四场对决的表现，无论是实力、智谋，还是背景，己方没有人强于他。
如果这样一个对手成长起来，日后必定会成为钻石王国的心头大患！说不定会比六星还要棘手。
一念至此，少女的眼睛逐渐冰冷:“既然你已经调查过我们了，想来我是纯冰属性法师这件事，我也不用瞒着了。”
莱斯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如果说面对先前的那位对手，自己是因为情报不全，所以不清楚自己的剑术弱与他。那么这个敌人，穆恒校长则是直接了当地指明了“你的灵法造诣不是她的对手，放眼苍岚帝国，也只有冰之星胡舞雪能稳压她”。
但是，穆恒校长也讲过，对方只是个纯法师。言下之意就是：莱斯，你若是能将你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就能赢她！
“苍岚六星中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纯冰属性法师，也是女性，但实力却强你数倍，不知道你调查过没有。”
少女嘴角含笑：“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我承认我不如她，但是对付你，我想还是可以的。倒是你身后那位......我会重点关注的！”
说完，少女闭上眼。薄雨在经过少女身旁时，纷纷化为冰粒坠落在地。
莱斯不认为她会故意卖破绽给自己，这时候突然袭击上去，很可能中她的陷阱。自己的岩石铠甲虽然能挡住很多攻击，但是却无法解除类冰冻的控制。
凝神静气，莱斯右手握剑，左手凝聚火焰。
沉默......
沉默.........
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冷冷道：“你，居然不主动攻过来，要是刚刚你向我攻击，说不定就让你得手了。”
见莱斯没有回应，少女双手一挥，冰粒凝聚成两只巨大的冰之野兽，像是老虎又像是猎豹。
围观的观众都被这强大的灵诀给唬住了。元素凝兽，不仅消耗灵力，而且难度极大。但是少女却能同时召唤两只，不得不赞叹一句：确实是个天才。
两只巨大的野兽无声地张嘴咆哮后，一左一右，立刻绕弯向着莱斯扑过去。那有着两张獠牙地巨口张开，对准莱斯狠狠咬下去。
如果那两只冰兽不动，那莱斯也不会动的。可一旦那两只野兽动了，那么莱斯只会更快地移动。
在莱斯被左右围攻的时候，几枚冰刺也从少女方向飞出，向莱斯刺去。
一时间，莱斯左右前方都有危险。面对如此困境，莱斯当机立断，选择了快速后撤。
两只冰兽相撞，半个头都碎裂了。冰刺刺在两只冰兽身上，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莱斯左手凝聚火焰，向其中一只冰兽轰·去，右手则持剑斩向另一只冰兽。
破碎的冰屑飞散，挥剑所产生的冲击力将冰兽的剩下半个头都砍爆了，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再看另一只被自己火系灵诀攻击的冰兽，它的状况和这只差不多，仅存的半个头也被炸爆，脖子处还有些许融化的水迹。
但对于没有生命的它们来说，头部不算致命伤。两只无头冰兽推开，又是许多冰刺向自己扑面而来。冰刺是冰系法师最喜欢用得攻击灵诀之一，消耗小，效果好。
莱斯凭借优秀的战场预感和快速的行动能力，向一旁横跳躲开了这些冰刺的攻击。只不过在躲闪的时候出现了些意外，莱斯落脚后脚底一滑，半身不稳，差点摔倒。好在及时用手支撑才能迅速站起来。
也就是在摔的这一秒钟内，莱斯发现了个大问题。地面的温度不对，冷，不正常的冷。
抬头时发现，在冰兽经过的地面以及冰刺落下的地面，都凝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在往前看，半个赛场都已经被薄冰席卷。
似乎冰系法师都喜欢弄这种领域，因为这样的地形对于能力发挥会很有帮助。
但对莱斯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别的就不谈了，光自己的移动速度和灵活度就会受到影响。
“古德劳斯·莱斯，你全方面都要比我们优秀，只可惜你的运气似乎没我们好。老天爷都不会眷顾你啊。”少女掌握优势与主动权后，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但莱斯没有回答，他正用双目快速地扫视周围环境与局势，分析破解之法。
少女笑笑，双手结印，大量灵力汇聚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法阵，这个法阵覆盖了近乎莱斯周围的半个竞技场。
过不了片刻，几颗冰刺从天而降。直直落在莱斯五步前。没过一秒，这种锋利得可以划破人的肌肉的冰刺，随着夏日之雨一同肆无忌惮地落下。
冰刺之雨实在是太集中了、太密集了、太广大了，莱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进行闪避。他果断运转岩属性灵力，凝结出一个盾牌撑在自己头顶，挡住了从天而来的冰刺。
再座的观众见到这如此庞大的法阵，无不惊叹少女实力之恐怖，同时也替莱斯暗暗担忧。
在这冰雪地狱之中，他该如何反制？
同时，还有部分人则关注着场上摸鱼的孟浩然。许是习惯了胡舞雪那强大的控场能力，见到那些地面冰霜后，孟浩然立马后退，撤到场地偏边缘的地方。
随后就看到了那巨大的法阵，以及法阵下艰难举盾抵挡的莱斯。或许有人会在心里，或者直接叫喊出来：“书童，你为什么只是看着？”
但在冰刺落地发出的巨大噪声中，孟浩然根本听不清观众席的声音。他就是这么看着，看那凌冽冰刺什么时候攻破莱斯的盾牌，或者莱斯什么时候大爆发冲出冰雨去干掉对面的冰系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