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觊 海王
这声“别闹”不亚于那句娇嗔“看什么”。
特别是这双睁圆的杏眸明明是愠怒的,眼角却浮着红色,红唇微噘,一副被亲密的人欺负了很生气仍在撒娇的样子。
傅寅舟眸色加深,指腹在她唇角狠狠按了按,哑声在她耳边低语:“以后不要随便用这种眼神盯着男人看。”
白鸢大脑迟钝,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弯腰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掉在地上的手机捞回来。
她看了眼屏幕,还好,手机在掉在地上时挂断了。
冷不防手机又被抽走,白鸢瞪着罪魁祸首:“手机还我。”
傅寅舟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细腰用力一收,将她困在自己怀里,垂眸冷笑逼近她的脸:“说说你从哪儿看出我是海王了?”
白鸢这才意识到她和向鹿在洗手间的谈话被他听了去。
眼下这局面,只能转移注意力,她做出呕吐状,捂住唇:“你让开点儿,我想吐。”
“那你就吐出来。”傅寅舟手上圈在她纤瘦的柳腰紧了紧,哼笑一声,“我帮你接着。”
白鸢动弹不得,皱眉想说“你不嫌恶心吗”,结果手机又响起来。
应该是沈殊的电话。
他每次给她打电话,非要打到她接不可。
白鸢把手机刚举到眼前,就发觉禁锢她的男人手掌正不紧不慢地从她发间穿过,扣紧她的后脑勺。
等她察觉时,他已将她所有的去路堵死,才如老练猎人一般低头啄吻上她的耳垂。
他对能够点燃她的每一处驾轻就熟,像是在拆一份觊觎已久的礼物。
两人的呼吸间都交织着酒气,一个烈,一个柔,掺杂在一起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球里。
她听不见手机铃声,只听见自己混乱的呼吸,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融化了。
沉沦不知多久,倏地,一阵奇怪的异响从暗处传了过来。
让人不由心生警惕。
白鸢清醒了几分,推了傅寅舟一下,得以打量身处环境。
这是夜店后的暗巷,没有路灯,只有黯淡朦胧的光线,反倒给夜店里的男男女女提供了一个方便的场所。
而那异响来自于一对男女,和他们姿势几乎一模一样,男人将女人压在墙上热吻。
刚才的异响是互啃的声音。
暗巷里酒气冲天,成年男女情难自禁,再出格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当局者是一回事,变成旁观者又是一回事,白鸢从脸颊红到了耳根,骤然间像看到了自己,在傅寅舟的脸再度埋下来之前,偏头躲开。
“怎么了,又不让碰?”傅寅舟嗓音慵懒,也不恼,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去我车上?”
白鸢只怔了一小会儿,看着唇角微扬的男人,很快回过神来。
也许这时应该用上向鹿那句“及时行乐”的口头禅。
她的腿软到几近站不住,手臂攀在他肩上稳住身形,下一秒,身体变得轻盈,傅寅舟直接把她抱起来。
这次与刚才的粗鲁不同,称得上轻柔的公主抱。
穿过暗巷,外面是条人流稀少的小街,一辆黑色大G静卧在路边。
傅寅舟将白鸢放进后座,人也跟着挤进来,砰一声关上门,白鸢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坐起身,又猛地撞进他坚硬如铁的胸膛,撞得她眼泪差点出来。
“是不是很疼?我给你揉一揉。”他说着宠溺的话,手却放在不该放的位置。
“傅寅舟……”白鸢声音都变了,也没能阻止他。
幽静昏暗的马路边上,黑色大G以奇怪的频率颤动着,成年人只一眼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奇怪的是旁边四五米开外的车辆也同样如此。
像是比赛似的,两辆车一个比一个动静大。
……
一切归于平静,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
白鸢头脑昏沉,降下车窗,想散掉点车内浓郁的气味。
不曾想隔壁那辆车也降下来,露出一张女孩的脸,好像是之前在暗巷里热吻的男女。
彼此对视。
白鸢先是担心被认出来,再一想这儿不是云城,她的脸还不足以家喻户晓,便安下心来。
只见那衣服穿得歪歪扭扭的女孩转而往车内男人怀里一扑,娇滴滴地夸了一句:“亲爱的,你才是最棒的。”
白鸢脑袋迟钝,反应过来刚才两边暗中的较量,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