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决赛开始,科斯利奥之剑！

空间在一阵苍老声音的震颤中开始瓦解，仿佛古老的墙壁在岁月的侵蚀下，终于不堪重负，裂痕斑驳。当喧嚣归于沉寂，鲁奥尼克与慕辰，两位幸存者，终于并肩站在这片奇异之地的核心。

“这游戏，倒是别有一番趣味。”苍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回荡在空旷的天地间，慕辰闻言，不禁抬头望向那七彩斑斓的天幕，却只见光华流转，空无一物。

“嘿嘿，决赛即将拉开帷幕，你们能从八人之中脱颖而出，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按照之前的约定，胜者将获得科斯利奥之剑，而败者，则只能黯然退场。”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为了让你们更有动力，不妨先让你们一睹奖品的风采。”

随着话语落下，空间再次轻轻颤抖，但这次，只是轻微的波动，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高潮做铺垫。

数百米开外，一个突兀的空洞悄然出现，在这片绚烂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一阵比空中光彩更为耀眼的光芒从空洞中迸发而出，鲁奥尼克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

光芒愈发璀璨，一个光罩缓缓升起，直至一柄剑的轮廓清晰呈现。那是一柄灰色的剑，剑柄、剑鞘皆为灰色，剑鞘上还留有数个孔洞，似乎是专为镶嵌宝石或能量水晶而设。尽管外表朴素无华，甚至显得有些丑陋，但那沉默、颓废的气息，却让人心生敬畏。

慕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即便隔着数百米，且有强大的结界阻隔，他依然能感受到那剑中蕴含的凛冽剑意。这股剑意，与他前世所知的弑神之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鲁奥尼克同样感受到了这柄剑的强大，眼中贪婪之色更浓。作为一位圣级强者，他的精神力同样强大，虽然对“剑意”一词并不甚了了，但那剑中透出的威压，却让他心生敬畏。

“虽然有些残缺，但以科斯利奥之剑作为奖励，也算得上是诚意十足了。那么，决赛现在开始，这次，我们不计时。”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慕辰与鲁奥尼克对视一眼，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微妙。

“嘿，还愣着干什么？”慕辰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虽为杀手，但偷袭并非他的作风。他渴望与强者一战，以检验自己的实力。

鲁奥尼克这才从对科斯利奥之剑的痴迷中回过神来，看到慕辰依然站在原地，不禁一愣，随即准备施展魔法。然而，当他看到慕辰那平静的眼神时，却意识到对方并无偷袭之意，不禁有些尴尬。

“你是谁？”鲁奥尼克终于开口问道，这是他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而慕辰的表情，与之前的两人如出一辙，都是错愕。

慕辰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你们就不能换个开场白吗？”

鲁奥尼克被慕辰的态度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管他是谁，杀了便是。想到此处，他脸上的邪恶之色更浓，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不管你是谁，今日都难逃一死。”鲁奥尼克的声音中透露出浓烈的杀意。

慕辰叹了口气：“连台词都一模一样，你们真是……无知。”

鲁奥尼克闻言，怒意更盛，恶狠狠地盯着慕辰。然而，慕辰却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怒火。

黑色的烟幕如同浓墨般翻滚，鲁奥尼克的身形完全隐没其中。慕辰微微皱眉，他之前只见过一个黑暗系魔法师，便是那个冷漠的少年林语。想到林语，他不禁又想起了那支小队，不知他们是否已安全离开，还是也来到了这里。

高手对决，分心是大忌。鲁奥尼克自然捕捉到了慕辰的失神，一股被轻视的怒火在他心头熊熊燃烧。

“竟敢在与我战斗时走神？好！既然你如此大意，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鲁奥尼克改变了主意，原本准备施展的黑暗魔法被替换为了一种更为诡异的灰色力量。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黑色烟幕如同脱缰的野马，朝慕辰狂奔而去。

慕辰反应极快，脚下微动，身形瞬间消失在空气中。然而，那抹灰色却恰好击中了他。慕辰身形一顿，出现在数十米开外，眼中闪过一丝惊悸。他并未注意到，那抹灰色正隐藏在他被击中的黑色烟幕之中。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慕辰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而呆滞，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朝鲁奥尼克走去。

鲁奥尼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控灵术，亡灵魔法中唯一一个能直接作用于生人的魔法。你虽然天资卓越，但精神力修炼却非一日之功。今日，你将成为我的傀儡。”

慕辰如同木偶般一步步走向鲁奥尼克，而远处的山谷外，一道淡漠的声音悄然响起：“还没有出来吗？”

一道模糊的灰色人影从虚空中浮现：“还没有。”

“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应该差不多了吧？”那男人自语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对方的人在什么地方？”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没有查到。”一道白色人影凭空出现，语气冰冷。

男人皱了皱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做好准备。否则，等他们出来……”

人影闻言，不带丝毫情绪地应道：“是。”随即消失不见。

男人望着山谷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决绝：“希望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吧……”

与此同时，鲁奥尼克已经完全笼罩在黑色烟幕之中，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慕辰身体主人的那一刻。

世事往往难以尽如人意，此乃颠扑不破之真理。而今，鲁奥尼克之事，无疑又为此真理添上了一例实证。

鲁奥尼克，那位老者，此刻正立于黑烟弥漫之中，他的右手已被一层灰暗之色所覆盖，正缓缓伸向慕辰的头顶。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年轻、强健、魅力四射之躯的渴望，那是他这垂暮之人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期盼。

亡灵魔法，换灵之术，此术并非直接作用于活人之上。它更多地，是作用于那些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却又未完全消逝之人——那些灵魂已游离于生死边缘，肉体尚存一丝气息，思维却已混沌不清的可怜虫。此术之效用，乃是交换彼此之躯壳，让施法者得以在新生之体中延续残生。

然而，以鲁奥尼克之能，若真欲返老还童，恐怕早已化作青春年少之姿。但他，却是个极为挑剔之人，尤其在择体之事上。这世间，要寻得一副既强健又俊秀，且正值青春年华之躯壳，何其难也。

鲁奥尼克暗中物色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找到满意之选。那些人，或相貌平平，或体魄孱弱，总难以令他完全称心。而慕辰的出现，却让他眼前一亮。这少年，年方二十，实力已至圣级，容貌更是俊逸非凡。一切的一切，都完美契合了他心中那关于完美躯壳的幻想。他甚至怀疑，这是否是天神垂怜，特意赐予他的礼物。

只需右手轻触慕辰头顶，再稍稍用力，那少年的精神烙印便会瞬间瓦解，而他，便能趁其尸体尚未被神秘力量收去之前，将其占据。鲁奥尼克的眼中，闪烁着急不可耐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直呆滞凝视着他的慕辰，眼神却突然有了些许波动。虽只是一瞬，却如同重锤砸在鲁奥尼克心头，让他伸出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你想做什么？”慕辰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却让鲁奥尼克瞬间惊醒。控灵术，失败了！他必须在对方对自己下达命令之前，抹杀掉那少年的精神烙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伸出的手，瞬间化为利爪，速度骤增，直取慕辰头顶。然而，慕辰的反应却比他更快。几乎未见其动作，少年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黑烟之中。

“停下。”慕辰的声音，如同钉子般钉入鲁奥尼克心头，让他动弹不得。黑烟迅速回归体内，他手中的灰暗之色也随之消散。一抹灰光在他眼中闪烁不定，显然，他并不甘心如此受制于人。

“无须抵抗，以你的精神力，绝非我之敌。”慕辰的声音平静而自信。在那个奇异的空间里，他不知汲取了多少精神能量。虽最终带至此地的并不多，但在那空间的淬炼之下，他的精神力已远超常人。即便鲁奥尼克的精神力在此世堪称强悍，但在慕辰面前，亦是相形见绌。

慕辰的话语似乎带着魔力，话音刚落，鲁奥尼克的眼中便闪过一抹灰光，随即变得空洞无神。

“唉，以你的实力，虽难以胜我，却也不至于败得如此凄惨。可惜啊，偏要自不量力地与我比拼精神力……”慕辰摇头叹息，随即道：“罢了，你自行了断吧。”

对此时的鲁奥尼克而言，慕辰的话语便是不可违抗的命令。空洞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只见他右手瞬间化为黑色，猛然一握成爪，朝自己脑门抓去。

就在这时，慕辰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喊道：“且慢！”然而，为时已晚。黑色手爪在鲁奥尼克全力一抓之下，脑浆迸裂，身体直直倒下，再无生机。

慕辰望着这一幕，不禁懊恼地挠了挠头，嘀咕道：“该死，应先让他告知我这法术的用法才是。以我的精神力，要控制他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唉，失误，失误！”

然而，倒下的鲁奥尼克尸体并未如他人一般消失，反而静静地躺在那里。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恭喜你，小家伙。决赛已毕，你取得了游戏的胜利。按照先前的约定，胜利者将获得科斯利奥之剑。”

随着苍老声音的话语落下，笼罩着科斯利奥之剑的七彩光华渐渐消散，不一会儿便无影无踪，只余那把灰色而颓废的剑静静躺在那里。

慕辰走到科斯利奥之剑旁，缓缓蹲下身子。此刻，缺少了光华的保护，剑身上传来的颓废、沉默气息愈发沉重，让慕辰也不禁受到影响。

“你很寂寞吧？”慕辰突然开口，仿佛在与剑交谈。

“其实，我也很寂寞……这个世界，并不属于你，对吧？事实上，它也不属于我……”受科斯利奥之剑传来的沉默、颓废、孤独情绪影响，慕辰也陷入了沉默。他似乎又想起了过往……事实上，他真的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尚未感受到自己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他就如同一个过客，一个实实在在的过客……这个世界的一切，他似乎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从离开家门到救助柳盼儿，从学院教书到这山脉寻剑，他始终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去面对。他从未愤怒过，也从未真正开心过……唯一一次愤怒，也是因为疾风对黑狼的杀戮后留下的场景，像极了那个曾经淳朴的小村。

良久，慕辰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随即又露出了笑容。

“既然你非此世之人，我亦非此世之人，那么，就让我们这两个世界的异类，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吧。看看这个将我们排斥在外的世界……”

慕辰的话语似乎触动了科斯利奥之剑的某种情绪，一声低沉而激昂的剑鸣从剑身上传出。慕辰能够感受到剑身上的喜悦之情，只见他展颜一笑，将科斯利奥之剑握在手中。

“科斯利奥之剑？真是个难记的名字。既然你如今跟了我，那便换个名字吧。剑名‘十年’，十年磨一剑……呵呵，很好听的名字，不是吗？”

慕辰笑着，手中的科斯利奥之剑——哦不，现在应该叫它“十年”——发出一声轻颤，似乎是对慕辰话语的回应。

“呵呵，奖励已下，你也可以离去了……哦对了，小家伙，既然你得到了‘十年’，不妨去找找十年剑鞘上的小零件吧，对你而言，应该会有不小的帮助。”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而此时，慕辰却抬起了头，不禁对这个苍老声音的主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在这传说中的遗世之剑所在之处进行什么游戏……苍老声音的一切都透着一股神秘。

“你究竟是什么人？”慕辰好奇地问道。然而，迎来的却是苍老声音的一阵大笑。“呵呵，小家伙，不要着急，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

慕辰正欲追问，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让他大脑一阵晕眩。待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条由诺米克异虫组成的虫河之畔，而身后，则是第二个山谷的入口。

慕辰有些错愕，但随即反应过来。想了想，还是打消了继续返回洞中的念头。既然苍老的声音不愿多说，想必自己即便回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山谷外走去。说来也怪，之前还魔兽遍地的地方，如今却连一只魔兽的影子也不见。这让慕辰不禁有些错愕，但随即一想，大概是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所为吧。游戏既已结束，选拔的区域也就不再重要。

他再次摇了摇头，身形一晃，飞出了山谷。又经过一阵蜿蜒飞行，慕辰来到了山谷入口。然而，刚出山谷，他却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整个山谷外的土地似乎被削去了一层，回旋山脉的深褐色土地裸露而出。方圆数千米范围内，那些高大的树木居然一棵不剩，只留下数千米外的森林一片狼藉，倾倒的树木不知凡几。

而在这片新形成的巨大空地边缘，斯达洛夫、基烈夫、铁怒、铁兴以及之前对战过的两名老者，这些本该已经死亡的人们，此时却都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口吐鲜血，跌倒在地。从他们紧闭的双眼和灰白的面孔上可以看出，他们受伤不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辰不禁感到震惊。从四周的环境来看，这里显然经过了一场大战。但是……这些人可都是圣级强者啊！什么人居然能将他们打成重伤？难道神级强者已经现世？

然而，就在慕辰震惊之余，准备飞过去查看情况时，四周空气中却出现了变化。四个虚幻般的身影出现在空中，他们的身上都笼罩在一层灰色的扭曲烟幕之中，即便以慕辰的目力，也无法看透他们。

“你们是谁？”这几人的突然出现，让慕辰心头一紧，随即停住了脚步。好强！即便是以他的力量，刚才居然都没有看清他们是如何出现的。若是他们搞偷袭的话……慕辰只觉背后一阵冷汗涔涔。

一阵风吹过，慕辰却已感到衣背湿透。

“呵呵，慕先生，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卡西。”一抹淡淡的灰影突然出现在慕辰正前方百米左右的空中，恰好挡在那四道虚幻身影的前方。那是一个男人，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