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到了屋里,夏莹对夏白说道:“大哥,住所简陋,你不要见怪。”
“八妹,何出此言,你我是兄妹,我怎么能嫌弃呢!。”夏白坐到了凳子上。
老乞丐给夏白倒了杯茶水说道:“大哥,请用茶。”
夏白喝了口茶水说道:“嗯,好茶,上等碧螺春,头等采摘手法,再经七窍玲珑手翻炒烘干而成。”
老乞丐赞道:“大哥不但武功卓绝,就连这品茶功夫也相当厉害,居然能品出茶叶的烘制。”
“这么多年除了品茶功夫有所长进,其他的都搁置不前了,惭愧啊!”
夏莹对我是我喝道:“死崽子,你别在那傻愣着,赶紧拜见师伯。”
我是我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道:“弟子拜见师伯。”
夏白赶紧扶起我是我说道:“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弟子叫我是我。”
夏白一皱眉道:“还有这样的名字,你姓什么?”
我是我挠了挠头说道:“弟子自幼是孤儿,无父无母,一个人四处流浪,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别人都管我叫我是我。”
“原来这样。”
“大哥,我给他起个名字,死崽子,他还不愿意。”
“八妹,你起的名字确实难听,他当然不愿意了,我看还是起个好听的才好。”
“大哥,死崽子挺好,我是死老婆儿,他是死老头儿,徒弟死崽子,怎么不好,而且名字只是个代号,即使知道自己的真名实姓又如何?”
“八妹,看来你已经心灰意冷,真打算这样永远呆在死人谷吗?”
“我看够了江湖纷争,我们把这里起名死人谷,就是想过安宁、与世无争的生活。”
夏白看了看老乞丐说道:“多谢你对八妹的照顾,没有你估计她早就……”
“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夫妻,我当然有责任照顾她。”
“我呸,你照顾我,如今我老了,你不气我就行了。”
“八妹,怎么能如此说话?”
老乞丐说道:“我不和她一般见识,爱说什么说什么?徒弟,出去自己练功,上午就要过去了,耽误不得啊!”
夏莹喝道:“你师伯在,不准去!”
“听我的,去练功。”
我是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白摇了摇头道:“看来你们两个越老越像孩子了,好了,你们就不要斗嘴了。”他说完,向我是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我是我看了看老太婆,老太婆点了点头,他才走出了门。
“妹夫,你真实姓名能告诉为兄吗?”
老乞丐一笑道:“我真名叫沮渠男成,祖辈来自塞北大漠。”
“我好像略有耳闻,难道你真的会壁蟾功?”
“不错,壁蟾功为沮渠家的独创功夫,很早以前曾有沮渠家的人来中原显露过,后来先祖定下规矩,壁蟾功成为单传武功,不能有第二个人会此功夫。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认为失传了。”
“原来这样,难道你们沮渠家也受到什么变故,你才来到中原?”
“不错,再好的功夫也抵挡不住瘟疫,一场瘟疫席卷了整个大漠,我父亲带着我逃到了中原,因为我母亲就是中原人,所以,我的长相随我母亲,所以看起来和中原人无异。由于出逃时,我父亲已经感染瘟疫,途中便死了,我只好自己流落街头,成了名副其实的乞丐。”
“为难你了,你遇到了八妹,才来到这里的是吗?”
“不,我很早就来到了此处,多半时间用来练功,后来遇到死老婆儿,不、不,是夏莹,我们二人一起创立了死人谷。”
“大哥,我们空有一身功夫何用,也熬不过岁月的摧残,我和死老头儿一商议,决定找个人品好、而且有武学天份的人,把我们的功夫传给他,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孩子。”
“花素,也就是妹夫救的那个受伤女子和我说过此事,我来到此处,整整花了我两个多月的时间,雪域宫也需要这样的后辈。”
“大哥,雪域宫到底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这还要从头说起。”
“我们夏家难道只有你和我还活着吗?大伯、大娘、我父母、三叔和三婶,还有二哥、大姐他们都死了吗?”
“不,还有人,你只是没有见过他们。”
“哦,还有谁?”
“二弟夏杰的孙女樱雪,我们是从死人堆里逃出来的,还有夏家的老家人杨建青的儿子杨漾、护院郑同的儿子郑三风,除了我们四个人,整个飘花易羽庄的人都死了。”
“大哥,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夏白摇了摇头说道:“飘花易羽庄被血洗的时候,我正抱着樱雪和你二哥说话。一群黑衣人突然杀了进来,你二哥掩护我逃离,我慌不择路掉进了后院的枯井里便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天都黑了,樱雪竟然不哭不闹,我连夜带着她四处逃亡,总算为咱们夏家留下了一点血脉。”
“那你又是如何找到的杨漾和郑三风呢?”
“也许这就是天意,我带着樱雪在逃亡的路上由于太饿,偷吃了路边馒头店的馒头,遭到了店主的殴打,杨漾和郑三风外出采办东西回来,正好经过那里,他们救下了我,才知道夏家惨遭杀戮,我们三个人带着樱雪结伴逃亡,后来我们到应台山创立了雪域宫,我更名夏翁。”
“雪域宫,难道大哥就是为了保全夏家最后血脉樱雪所创?你就没想过再娶妻生子,光复夏家以前的辉煌?”
“樱雪毕竟是女孩子,我当然想过再娶妻生子,可是……”
“可是什么?”
“我掉入枯井时,下身受到了伤害,又没有得到有效医治,以至于成了废人。”
“唉,难道这是天意,让我们夏家绝后吗?”
“什么天意?樱雪一样可以担起光复夏家的重任。”
“按时间算,樱雪应该十五岁了吧?”
“不错,樱雪如今正好十五岁,十五年来,我每日都在受煎熬,夏家的仇一定要报。”
“十五年了,我们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枉活人世。”
“十五年来,我一直在追查仇人的踪迹,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查出了一些眉目。”
“你找到了仇人是谁?”
“流隐派。”
“流隐派?夏家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斩尽杀绝。”
“流隐派当然是为了夏家的武功秘籍和那件白玉尊。”
“白玉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白玉尊里藏着一个秘密,由我父亲一人保管,只有二叔、三叔和我们三兄弟知道,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那现在白玉尊在哪里?”
沮渠男成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白玉尊和夏家武功秘籍现在都在雪域宫中。”
“不错,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发现白玉尊的秘密。”
夏莹说道:“大哥,流隐派来无影去无踪,而且高手众多,听说很多所谓的名门正派与他们勾结,你一定要小心。”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好对付,难对付的是流隐派,花素是雪域宫四花之首,武功在江湖上少有对手,却毫无察觉受到重创,要不是妹夫出手相助,估计早就死了,流隐派定有诡异的人存在。”
沮渠男成说道:“大哥,你可留意过花素所受之伤。”
夏白点了点头道:“我听乔神医说,她所受的伤不像人为所致,而像熊掌拍下去的一样。”
“不错,我从她衣服上留下的痕迹也可以看出这一点。”
“你是说,流隐派隐藏着怪物?”
“暂时还不好说。”
夏翁想了想说道:“我想起一件事来,当年我抱着樱雪在穿越前厅的时候,看到钱护法就是受了这样的伤,他临死时,指着上面说有妖怪。流隐派就是我们的仇人,而且流隐派里肯定有怪异,否则咱们夏家不可能被轻易受到攻击。”
夏莹说道:“大哥,如今我已经双目失明,不能够给夏家报仇了,一切要依靠你了。”
“八妹,以你的功夫完全可以独步武林,难道不想帮助大哥,为死去的家人报仇吗?”
“小妹有心无力,请大哥原谅,我心意已决,只想在这死人谷中度过残生。”
“好吧,我不勉强你。”
沮渠男成说道:“大哥,这些年我装成乞丐行走江湖,多多少少也探得一些关于流隐派的消息,流隐派似乎来自西域,并非中土门派,他们手段残忍,善用机巧手法,每次行事必不留活口,出则成、败则死,而且他们从来不会做无把握的事,这就是流隐派很难被追查到的原因。”
“难怪我查了十几年,依然收获甚少,你何时对流隐派产生了兴趣?”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离开死人谷去崆峒山拜访至高道长,晚上借宿在一富户人家柴房中。半夜被怪声吵醒,发现很多蒙面人正在烧杀抢掠,我便出手阻止,发现那些人的功夫很是了得,我曾抓住一个人,还未问话,此人便咬舌自尽,为首一人曾说过他们是流隐派,让我少管闲事。那时,我才注意这个神秘门派。后来曾多次与他们交手,从来就没有抓到一个活口。上次在破庙救下花素,是最后一次与他们碰面,近几日,他们又销声匿迹了。”
“我也发现了这一点,最近几日确实不见他们的任何动静了,越是这样,我越感觉不妙。”
“大哥所言极是,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好了,我已经离开雪域宫多日,现在知道你们在这里,我也没什么好担心了,现在即刻返回雪域宫。”夏白说完,起身要走。
夏莹忙说道:“大哥,等一等。”
“怎么?八妹难道改了主意不成?”
夏莹摇了摇头说道:“不,大哥来的时候曾说,你来死人谷有两件事要办,你只办了一件,还有一件没办。”
“你是我的妹妹,如今和妹婿生活在死人谷,与世隔绝,大哥怎么能忍心夺爱,我另想办法吧!”
“小妹的意思是,我们先教他的功夫,他学成后仍归大哥指使。”
“嗯,这样也好,你们教出的徒弟与我教授一样。”
“还有一件事,小妹有求于大哥。”
“你我自家兄妹,不必客气,请说!”
“大哥有时间是否能带樱雪来我死人谷?”
夏白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答应你,后会有期。”他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沮渠男成和夏莹送到门外,看着夏白飞身离去,消失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