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老套的打脸

段正诚得知学校出事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当然，并不是冬子偷偷打电话回来了，而是通过一个意想不到的渠道——时坂玲人。

当时正好是他来医院调查樱羽学院女教师山本纯子被杀一案，其询问目标是刚刚苏醒的理人，因为根据死者的日记显示，她失踪前，正好是要与理人约会。

——原来自杀的原因不是相亲的月岛夕而是这个暗地里的恋人么？（注1）

尽管时坂玲人相当不情愿，但段正诚还是易容成尚织，仗着理人“青梅竹马”兼医生的身份强势在旁围观。而作为一个3级法师他旁听的自然不止表面上的话语。

病房中，在侦测思想魔法的加持下，段正诚的精神正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除了通过空气震动传播的说话声，更有一层心灵上的无形之网不断将捕捉到的思维讯息传递到他的识海。当玲人与理人开口时，就好像有层层叠叠的回声一样，起初段正诚还挺不习惯的，但渐渐的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若人类无法掩饰自己的想法，那便与赤身l体无异。

段正诚看着理人，他暂时放弃了寻死的念头，但心中依旧充满了绝望，当侦探问起山本时，他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身边的女人，皋月，夕，纯子，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可能没错，但不继续寻找凶手，而是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痛苦这点让段正诚不敢苟同，也或许是如今他所拥有的力量让他无法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

“能否请问一下，山本纯子的尸体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略开了下小差后，段正诚插嘴问了一句。

“这个么，我接受警方的委托也有保密的义务，所以不方便透露，不好意思。”三十多岁的侦探无论表情还是措辞都滴水不漏，不过这一切在窥探心灵的魔法之下，依旧毫无用处。

侦测思想唯一的缺陷就是只能探测到表层的思想，因此段正诚需要先通过对话引导对方思考，才能读取到想要的情报，要像翻书一样随便读取深层记忆的话则必须使用六环魔法思想探针。

——腹部被埋入泥人，呵，雏偶神作祟，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段正诚瞥了一眼理人，看起来他还不知道这个情报，一会儿要告诉他吗。

正纠结的时候，前台突然说有个电话找侦探，本着掌握更多案件讯息的想法，段正诚偷偷跟在了玲人后面，没想到，却读取到了一条意外的情报，冬子所在的樱羽女子学院发生了杀人案件。同时他也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侦探居然是昨天偶遇的那个女孩紫的哥哥。

来不及通知理子，和尚织打了声招呼后，他便跟在侦探后面一路往学院而去。等到了门口，果然看到有警察模样的人拦在外面。时坂与对方攀谈了几句，似乎是让对方呼叫里面的熟人。段正诚估摸着自己应该走不了正门，便索性沿着围墙绕到侧面空旷的地方，先让魔宠飞进去，然后一个移形术交换位置，顺利潜入。

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找到冬子以及打听事件的情况了。

此时还是上课时间，校园内看不到多少人影。教学大楼下也有警察驻守，段正诚观察了一会儿，正好有一个教师走出来，便仔细记下他的长相，等他走远了，立即使用易容术化作对方的模样，信步走进大楼。

果然对于刚刚才打过招呼的人，警察并没有在意。段正诚还顺手魅惑了对方，打听了一下情况，得知事件和冬子没什么关系后便也放了心。接下来最好是带冬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因为不知道冬子在几班，穿越者便只能在二年级的楼层，一个个教室找过去。

——这里毕竟是女校，我这样子是不是太可疑了，或许去办公室搜索下名册之类的会更好？

就在他有些做贼心虚地通过门窗往里偷窥时，突然窗外放哨的猎鹰传来警兆。段正诚回身一望，却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有些心不在焉地走了过来。等她注意到自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日下老师，你在走廊里做什么……不，正好，其实理事长正在找你，麻烦你跟我来一下。”

——啊？

这可真是倒霉了，易容术只负责视觉上的幻象，声音却没法模仿，即便使用幻音术可以在男女老少之类的范围做出一定程度欺骗，但在熟人面前就没用了。

现在掉头就跑也是个办法，不过在警察驻留的案发地引发混乱绝非上策。最终段正诚还是决定默默跟着对方走，寄希望于后面也能通过嗯嗯啊啊之类的语气词蒙混过去。

两人下到二楼，来到副楼最角落的一扇门前，段正诚看了看没有写字的门牌，很明显，这可不是什么理事长或者校长办公室，要说的话，更像是仓库之类的地方。而且以他如今强化过的感知和魔宠带来的聆听加成，隐隐能够听到里面传来某人的咆哮声。

——这么说来的话，刚才这带路的女生表现就有些奇怪，因为自己做贼心虚所以没在意，现在想想，她的目的好像并不单纯啊，是为了什么不惜欺骗“老师”呢。

在段正诚注视下，女生把手搭到了门把上，略微迟疑后，毅然推开，在那里面一个男人正将时坂紫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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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当紫被叫到这间偏僻的辅导室里时，心情尚未从昨天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她听说过有关这间小房间的传闻，门、小窗、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有些人模仿军营把这里称作重禁闭房，灰色狭小的空间让人感到压抑，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味。

不过最让她感到不适的还是人，如果说昨晚喝醉的是亮是野兽的话，那么今天清醒他就好像一条蛇，用粘稠湿滑的眼睛舔舐着自己。

“老实交代吧，卖春的是哪些人？你们背后领头的是谁？”

“！”紫还以为他要问关于凶杀案的事，没想到却冒出自己闻所未闻的事情。

——卖春，在这所神圣的学校里面？

难以置信的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迷茫的看着对方。

“我全都知道，不要装傻！本田偷偷和我说了，他是因为要揭穿你们才被灭口的吧。”

“不，我不清楚这种事……”随着是亮不断贴近，紫不由得浑身僵直，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她只能勉强背过脸去，紧紧地闭上眼睛，表达拒绝的意志。

“别装了，你这个妓女！”是亮捏住紫的下巴，将少女的脸强行转向自己，“每个女人都一样，装出一脸贞洁的模样，实际都是*荡的*子。”

在那不断喷吐的毒素下，紫感觉一阵晕眩，仿佛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连地板都塌陷下去沉入海底。她以为自己不行了，全世界所有的声音有如湍流般排山倒海而来。而在声音的洪水中，门把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传进她的耳里。

门开了，紫恢复了平衡感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背紧贴在坚硬的石壁上。

“真是不像样子，别再给月岛家丢人了，是亮！”月岛织姬的呵斥虽然稚嫩，却已经蕴含着些许威严。

措手不及的是亮先是一怯，接着瞪着这个长相与自己妻子有七分相似少女恼羞成怒道，“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我是你姐夫，是月岛家的继承人！在这学校里，你要叫我理事长大人！”

“那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半分像理事长吗？”

“赣！要不是真佐子那个女人偷偷在总裁面前说我坏话，我会被贬到这里来，当个破理事长？”是亮一边说着一边怒气冲冲的走向织姬，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被段正诚挡住了。

“你是谁？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是亮显然以为这打扮应该是学校的老师，伸手便去推对方的肩膀，没想到手指仿佛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挡了一挡，扑了个空。而在他有些失去平衡的时候，沙包大的拳头已经一拳糊在了脸上。

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鼻血化作一条细线甩落到地上，而是亮的鼻梁骨也宣告断裂。有知识虔诚的专长在，段正诚总能打中敌人的弱点，更何况类人生物和不死生物是他目前最优先针对的，要是不留手的话，普通人两拳之内就能放倒。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所学院的……”

“砰。”两颗牙齿落在地上。

“哎，因为眼前的台词和戏码实在是太套路了，让我连不打你的理由都找不到。”为了防止他的呼叫引来不必要的人，段正诚一拳砸烂了是亮的嘴，深红色的花纹在衬衫上蔓延，血腥的画面把旁边两个女生吓得不轻。

织姬原本只是想拉一个旁观者好让是亮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却拉来这么一个狠人，居然反客为主，现在还朝她挥挥手，让她把紫带走。

——这个人真的是日下老师么？刚才的声音似乎不对劲，但是如果他是假冒的，那他是谁？

是亮的惨叫声被木门所隔绝，但织姬的心中却不由得升起疑问，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听到段正诚的声音后，惊魂未定的紫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注1：络新妇里织作家的大姐叫紫，和游戏的时坂紫重名了，为了区分开来，我就叫夕了，反正姓氏都改成游戏的月岛了。

pS.络新妇所属的京极堂系列里有一个能看到人类过去记忆的侦探榎木津礼二郎，在推理小说里，已经属于外挂的存在了。侦测思想虽然比起他差那么一点，但放在侦探故事里也已经很bug了。实际上常见的几种超能力，隐身，飞行，读心，瞬间移动，3级的法师已经基本都能实现了。

——

侦测思想（detect thoughts）

预言系[影响心灵]

等级：吟游诗人 2，知识 2，术士\/法师 2

法术成分：言语，姿势，器材\/法器

施法时间：一个标准动作

距离：60英尺

区域：锥形弥漫范围

持续时间：专注，最多 1分钟\/等级（可解消）

豁免检定：意志，通过则无效；见说明

法术抗力：不可

你可以侦测表层思想。你可以取得的信息量取决于你研究该地区或对象的时间。

第一轮：得知是否有思想的存在（来自智力1或更高的清醒生物）。

第二轮：思想者的数量，以及它们的智力值。若最高者的智力达到26或更高（且至少比你高10点），你被震慑一轮且法术结束。若你不能看见对方，则你无法得知思想者的位置。

第三轮：察知区域内的所有表层思想。目标若通过意志检定则你无法得知它在想些什么，必须再次施法才再有机会得知对方思想。你只能从动物智力（智力1或2）的生物身上得知其简单本能的思想。

每一轮你都可以侦查一个新区域。此法术可穿透障碍，不过1英尺厚的岩石，1英寸厚的普通金属，铅薄片或3英尺厚的木头或泥土都可以挡住它。

奥术器材：一个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