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顿的政治押宝
雷顿家族的门庭,与普通的布列塔尼亚贵族很不一样,一般的布列塔尼贵族总是给人一种恨不得把金钱全部荡尽的感觉。而雷顿不同,当刘宣进入他家的花园时,感觉就是一种淡淡的寂静,建筑物的装潢与修饰都透着一种朴素,就连宴会上的食物,也远远不如其他贵族家庭宴会那样的精美奢华,大多是些日常的肉食、海鲜与葡萄酒,认出刘宣身边这位老者是雷顿家族管家的一帮骑士、商人,都围上来缠着他谈各种各样的事务和生意,不胜其烦。
终于,一位很有精神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兴奋地对刘宣说“您就是刘宣先生吧?我是小雷顿帕西瓦尔,请您来的人就是我,请跟我来。”说着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径直把刘宣引入内室
进入内室,刘宣差点惊掉了下巴,只见着名的帝国骑士,第二皇女柯内利亚殿下正和雷顿的父亲老雷顿帕西瓦尔像家人一样谈笑风生。
见这里的人物级别如此之高,刘宣只能悄悄拣了个很不起眼的角落位子坐定,不久老雷顿请的其他宾客们也陆陆续续都来了,有支持联邦派的老卡拉雷斯将军,也有支持纯血派的公爵杰雷米亚,但这位公爵对老雷顿的殷勤,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说直接点,他和雷顿家族感情一向不好,今晚来此仅仅是为了纯血派的共同信念。
“雷顿先生,您在担任帝国拉普拉塔总督期间,并没有担负起应有的职责,这点和你的对手修乃则尔皇子殿下不啻有天壤之别。您四处接受贿赂,大肆卖放帝国公民资格,让大批浪荡子混迹高傲的帝国百姓中,难道不是您的失误吗?”杰雷米亚率先忍受不住,他本来来此赴宴,是奉纯血派大佬命令安抚老雷顿的,结果一激动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老雷顿虽然心中有怒气,但还是看在还有这么多客人的面子上,冷静地开导道:“尊敬的公爵阁下,我也有苦衷的,我可以为纯血派站台,只是希望授予未来11区也就是日本地区所有民众充分的公民权,享受布列塔尼亚人同等待遇。。。”
“那是因为您的生意在那,您需要帝国为你的商业拓展埋单!”
“对,我原谅您言语的冒犯,我们现在可搁置这个话题——杰雷米亚卿,还请您支持这个议案,这样我们才能继续下面的话题。”
这种半威胁反而让杰雷米亚激愤起来,他用一贯的洪亮嗓音毫不客气的吼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现在没有妥协的余地,而且据我所知上次你提出的给拉普拉塔一半人公民权的议案好像是和修乃则尔共同提出的,我亲爱的雷顿先生,我还是劝你们父子早点和那帮人划清界限罢!”
这个十分直接的摊牌,让老雷顿的脸面都紫了起来,他是发作不是,隐忍也不行,只能端着酒杯嗫喏着:“公爵阁下,这可不是您争取盟友的态度,帝国不是以您的意志运转的。”
“但应该以我为标杆,我如何对待帝国的,所有的贵族也应该这样做,陛下曾亲自授予我“帝国最忠诚”勋章,所以我请求您,尽快回到正轨上来。”杰雷米亚扔下这句话后,便告辞了。
外面已是黄昏时分,狂风夹杂着冷热不均的空气,一团团地往宴客厅里塞来,雷声越来越密集了。可刘宣悬在心头的疑问,依然没有解决:小雷顿邀请他赴宴,究竟是为何?
“请原谅我,阁下。我必须要得知,有什么能替您效劳的,否则我在这丰盛的宴会上,会产生不安的。”刘宣瞅准机会,上前悄声问小雷顿,此刻的老雷顿,正坐在卧榻上失神着,竟然没有注意刘宣。
“哦,是的,是的。”小雷顿应答着,然后又恢复了笑容,切切地问:“您也看到了,有些人真是执拗呢,”
“抱歉,不太了解,只是听说过这事。”刘宣直接回答,压住了心中的错愕,力图在表情上保持冷静。
“嗯,你也知道的,我和您的妹妹周静怡小姐是很好的同学,她和我说您的老师卡诺恩先生和修乃则尔先生关系非同一般,能否请您帮我引荐一下呢,老实说我和修乃则尔先生牵扯到一点风险投资的问题,还没解决好。”小雷顿也一脸平静如水的表情。
刘宣彻底明白了。
所谓老雷顿的纯血派信仰,纯属是一场生意,他希望通过替纯血派站台,换取日本成为帝国直辖地区,进而将世界最大的樱井矿据为己有,如今纯血派即将胜利却食言而肥,老雷顿准备跳槽到联邦派。
大家都在演戏。
“我想如果是卡诺恩先生,我还是可以帮忙的,不过呢,他同不同意我可就不知道了。”
一听这话小雷顿立刻眯起眼睛,干笑起来,说“可不是嘛!”
很快,刘宣找到借口开溜了,他步出雷顿的庭院,此时在凯旋大道前的小广场上,他看到了数百纯血派党徒,正在聚会演说,一具异邦民的尸体,身上满是棍棒的伤痕,被吊在了赛马场墙的顶棚架上,在风中晃晃悠悠。
“这家伙在面对纯正的布列塔尼亚人时,还敢不鞠躬,今天他就为这傲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个衣衫褴褛的布列塔尼亚破落户,站在众人中间的讲台上嘶吼着,台下则满是嗜血般的高呼。
“可怜的炮灰。”
看到这一幕,再想想刚才,刘宣悲哀的摇了摇头,随即换了个方向向市郊走去,他原本打算去郊区学校陪在弟弟妹妹身边,尽量保护他们,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