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回忆总是在物是人非的时候熠熠生辉4
张宇娅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我列了一些带你去的地方,你看看有哪些是想去但上面没有的。”
钟鹤轩低头一看,笑出声。
张宇娅有点不好意思,别扭地移开视线。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
他抿了抿唇,忽然弯下腰,凑近她。
张宇娅下意识往后仰了仰,“怎么了?”
钟鹤轩伸出手臂,虚揽在她的腰后:“小心点,别摔倒了。”
张宇娅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老天不作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下起倾盆大雨。
他们急忙躲进一个商店的屋檐下。
“这雨下得突如其来,我们的衣服都被淋湿了,得赶紧回去换衣服。”
张宇娅赞同地点点头,“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
“在这等我。”说完,钟鹤轩就往外跑。
十分钟后,只见他撑着一把伞走过来。
雨水滴落在他的脚边炸成一朵水花,他撑着伞,步履款款朝张宇娅走来。
钟鹤轩把大半边伞撑到她的头上。
“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的浑身已经湿透,钟鹤轩的碎发滴着水,从额头流到下巴,最后滴在脖颈上。
他盯着张宇娅,一字一句,“至少你不会感冒。”
顷刻间,张宇娅感到自己被封存的心在坍塌。
原本张宇娅打算让钟鹤轩在自己房间洗个澡再回去的,可他在送她回家后并没有下车,而是直接回自己家了。
张宇娅洗了个澡,坐在床上擦头发,动作慢吞吞,心里想着的,却是钟鹤轩的每一个画面。
钟鹤轩轻轻点开,屏幕亮起。
一张照片被他放大。
照片里,她逆光站着,只有侧脸。
剪影中的她,手指细长,正抬手去拢一缕碎发。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她嘴角的梨涡上。
外面停雨了,张宇娅的百无聊赖地扭着耳机线,没一会儿就卷成了一团。
电话这时响了起来,她急忙去看,是钟鹤轩。
“你晚上有事吗?”钟鹤轩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没有。”
“能不能邀请你陪我出去走走?”钟鹤轩急不可耐地开口。
张宇娅手指一顿,轻轻“嗯”了一声,眼里笑意盈盈。
城市人来人往,有人独身一人,有人结伴同行,他们相视一笑,人大概都是需要有同伴,不然这孤独的岁月显得孤独了很多。
遇到钟鹤轩以后,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一个人的生活那么枯燥无味。
张宇娅叹了口气,有些发愁,确认自己的内心后,可她还没摸清楚钟鹤轩是什么想法。
钟鹤轩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得干干净净。
张宇娅盯着他的手指一时发呆,钟鹤轩叫了她好几声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他触碰张宇娅手腕的那一刻,他的掌心滚烫,烫得仿佛要烧着了一样。
十指连心,他的手指似乎能清晰地感受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
张宇娅心跳加速,体内的热度通过动脉口流淌全身。
“你……”张宇娅脸颊爆红,“抓着我干嘛?”
钟鹤轩盯着她,黝黑的眼睛亮的像黑曜石。
“虽然我们认识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我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什么话......”
“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轰”的一声,张宇娅心里的烟花炸开来了。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钟鹤轩就喜欢赖在她家里不走,从早上日出待到晚上落日。
寄养在张宇娅家里的波斯猫,见到钟鹤轩一点也不怕生,一人一猫经常团成两团窝在沙发上。
张宇娅看到一人一猫闭眼睡在阳光底下,突然想起一段话:因为你的缘故,我对家有了一个具体的概念,精确到某一个场景,某一盏灯。
她觉得生活就该那么让人温暖。
落地窗打下一片金色的阳光,张宇娅窝在沙发里,波斯猫蜷成一团躺在她的身旁。
钟鹤轩走过来,理所当然地蹭到她的身上,旁边的波斯猫地盘被压榨,龇牙咧嘴想要动爪子夺回自己的地盘。
钟鹤轩拎起它的脖子,把它丢在一旁,然后趴在张宇娅身上。
张宇娅简直笑坏了,现在的他简直就像一只猫,看上去慵懒又孤傲。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气质淡漠矜贵,一股禁欲感扑面而来。
他靠近她,唇瓣相贴,不愿放开一丝一毫。
午后的阳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直到张宇娅被钟鹤轩压在沙发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着身下的她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羞涩。
他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扶在她的腰窝上。
“你知道你现在的脸有多红吗?”
声色低沉暗哑,落在张宇娅心里,搅的她翻天覆地。
“哪有?”张宇娅别开脸。
钟鹤轩用力将张宇娅拉向他的怀抱,滚烫的呼吸缠绕在她的耳畔。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脸上的轮廓,说出来的话极度认真又霸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下一秒,他收紧了手臂,张宇娅只觉得腰间猛地受力,随后钟鹤轩喉咙一滑,俯身吻了上去。
这时,她与钟鹤轩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她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永远持续下去。
而就在她和钟鹤轩在国外看展时,接到许煜霖打来的电话,原本一个月行程被缩减到一个星期。
可回国等着她的,是她永远也忘不掉的事情。
那段时间钟鹤轩在国外,她则一直待在胥妤的身边。
受到胥妤的负能量,她也变得忧郁起来。钟鹤轩的及时开导,也让她挺过了那段黑暗时光。
胥妤在一次清晨醒来后,莫名其妙地说了好多话,这也是她自残后,跟人交流最多的一次。
她说:“宇娅,你见过大漠的日出吗?”
张宇娅摇头。
“我做了一个特别美的梦,我在一个大漠之中,骑着骆驼随意走着,一轮红日从大漠深处冉冉升起,将天际染红,分外迷人。”
“我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有叮咚作响的驼铃声在我耳边回荡。”
那天胥妤说了很多话,但只有大漠的日出被她记得深刻。
后来胥妤离开帝都,那也是她最低落不振的时候,她开始不工作,开始酗酒,开始日夜颠倒。
钟鹤轩强行把她从酒精的世界里拉回现实,那一晚她的所有铠甲脱得一干二净,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