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在无相见的日子,请你万分保重4
“不是她以死相逼,让我不能离开她。也不是因为我心软,不想伤害她,所以一直不分手。”
“不是她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她,真正以死相逼她不能离开的人,是我。”
许煜霖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她,她也是我唯一想娶的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说完,他走进房间里落上锁。
父母的哭声在客厅里响成一片,许煜珑在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而他,也失去浑身力气。慢慢地靠着门,跌落在地上。
能对当年的事情释怀吗?
胥妤也说不清楚能不能释怀。
从寒山寺小住半个月后,她回到西末书店。
胥言感觉到胥妤这次回来有了不小的变化,他没有问她在段时间去了哪里,也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用以往陪伴她的方式,弹着吉他,给她听。
胥妤一如当年,拿着红酒杯,对着天空发呆。
听着吉他声,红酒一杯杯下肚。
“小言,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给人一种疏离感,无论怎样都接近不了我。”
胥言把吉他放下来,“是,你对所有人,不能说是疏离,而是戒备。”
“我已经看不到四年前那个自信爱笑的姐姐了,现在的你,笑起来也只是浅浅的微笑,笑意都不达眼底。”
“现在的你太假了,这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你。”
胥妤往杯子里倒满了酒,又一杯下肚。
“我一直觉得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受到伤害。”
胥言握着她的手,“我们只希望你能平安,你要和让你快乐的人在一起。如果没有,一个人也挺好。”
胥妤眼眶突然就酸了,自从在寺庙里大哭后,她动不动就哭的次数越来越多。
“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红酒里混着她的泪水,胥言急忙给她擦干眼泪。
她一把抱住胥言,“这不是我的错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你觉得你当初给许煜霖机会是错的吗?你在义无反顾帮他时,是错的吗?和许煜霖在一起,也是错的吗?”
“不是的,这一切都是听从了内心的声音,所以不是错的。”
“那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柿子挑软的捏,她们觉得你弱小,觉得你好欺负,也就有恃无恐,变本加厉的想要你过得不好。”
“把你逼成那幅样子,就是她们最得意的作品。”
胥妤像睡着一样挂在胥言身上,他把她眼角的泪痕清理干净。
他知道她并没有熟睡,只是累得闭上眼睛。
半响,胥妤开口道。
“小言,最让我感到难受的,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和许煜霖在一起才导致的。”
“流言蜚语,网暴,抑郁症,痛不欲生,都被我封在心底。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于是我丧失了情绪感知,不再拥有喜怒哀乐。”
“医生说,我这样封住情绪是不行的,我要找到能影响到情绪的人或者事。”
“后来,我去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事情。我希望自己不再是因为过去的人或是事让我重新感受到情绪。”
“但是啊,最后还是许煜霖,成为了我的解药。”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你的解药,只是你一避再避,避了这些年。”
胥妤疑惑的看着胥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陪了你这么多年的黑包里,装着的是什么?。”
胥妤不说话了。
“姐,你什么都清楚,只是你不愿意打开你的心,不是吗?”
胥妤想躲避开胥言盯着她的双眼,下一秒又被胥言扳回身子。
“你早就原谅许煜霖了吧,又或者,在得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后,你决定不再折磨自己了。”
胥妤闭上眼睛。
“这些天,你是在寒山寺吧。”
胥妤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应该已经看到了那间禅房,见到了他写的东西。”
“你知道?”胥妤充满了疑问。
“他在每次去寒山寺前,都会来西末书店看看,每次来都是远远的看一眼,从来都不进来打扰。”
“他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早就发现并且跟着他,见到了那个房间里的一切。”
“原来,你一切都知道啊。”
胥言抓着她的双臂,“姐,你们之间早就两清,没有谁欠谁。”
“说真的,你刚走的时候我特别恨他,我们全家都对他闭门不见。”
“一个人对你的怀念或许可以坚持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但是做到了天天如此,月月赴约,年年坚持。”
“我想,幸好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这几年,每次逢年过节他都会问候爸妈,当然也会侧方面的打听你的情况。”
“他后面为你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我们早就原谅他了,曾经我们也提出过,想见他一面,第一是感谢他这些年的问候,第二就是希望他能放过自己,不要再抓着与你的过去。”
“他不会见你们的。”胥妤特别肯定的说。
“是啊,他还在惩罚着自己。觉得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着的。”
“你不知道,他在关心我们爸妈的时候,对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却极少过问,也不回老家见他们。”
“原因就是他觉得当时他的父母插手了你们的事情。”
“他在惩罚自己,同时也在惩罚他的父母。”
胥妤在听到胥言提起许煜霖父母时,表情变得很不自然。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体突然僵硬,这是心里阴影的表现。
“他都知道他父母做了什么事吗?”胥妤问得极为小心。
“就是当时你住院,许煜霖为了你要和公司解约停工了。他父母知道后从老家赶来,要他不要跟公司闹,好好的谈判。”
“那他知道我出院的前一天,他的父母都做了什么吗?”
“你出院的时候,他父母都离开了吧,还能做什么,只能是打电话给他,要他恢复工作。”
“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件事情。”
“什么事情?”胥言一下就听出了关键点。“他的父母是在你出院前做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胥妤选择隐瞒下来,如果被她的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那么许煜霖好不容易获得的原谅,将付之东流。
胥言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胥妤也不想再将这个话题聊深下去。
夜深了,胥妤一个人待在天台,举着红酒杯看着月亮。
许煜霖整个人卷缩在被窝里,月亮光从窗台上透进房间里,他抬头望去,一轮巨大的明月正挂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