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树林高论
“我们都是一个完整的独立个体,上官仪虽然是你的祖父,他的观念,不能强加在你的身上,我觉得上官仪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从来不是他,你现在选择帮助天后,那也是你的选择。
你没错,这是你的生存之道,我不是说过你能够成为大唐第一女宰相吗?你会做到的,就算你祖父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骄傲,我们努力往上爬不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财富和权力,而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自主权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心中渴望的梦想。”
秦沐慷慨激昂的说着,上官婉儿只觉得秦沐的观点很新奇,好像隐隐约约自己就是就这个想法。
沉默许久,上官开口道:“谢谢你,秦沐。”
秦沐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她,“生活还得继续,活在当下才是王道。”
上官婉儿接过纸张一股清新的气味刺激着他的感官,“这是什么纸,为何如此柔软,而且还有花香。”
“对哦!”秦沐拍着自己的脑袋,“这个卫生纸也是个新产品呀,发财啦…发财啦!”
上官婉儿看到秦沐财迷心窍的样子不禁怀疑刚刚那些话真的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吗?还是说贪财只是他的表象,上官婉儿难以捉摸秦沐的真是本性。
“对了,才人,这种纸要是天后见了会喜欢吗?”
她揉搓了一下纸张,“质地柔软,花纹高贵典雅,还带着清香,色白如玉,天后定会喜欢。”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这纸叫清风,一般是用来擦鼻涕,擦屁…额,反正擦什么都行。”
“此物看着根本不是我大唐有的东西,秦沐你到底来自何方?”上官婉儿质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自然是真话。”
“嗯,我是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人,一场风暴把我带到这里,我的真实年龄是二十六岁,未婚。”
“啊?”上官婉儿露出惊愕的表情,“什么意思?这是真话?”
“你看你又不信。”秦沐掏出手机,翻开相册,对着上官婉儿,“看吧。”
上官婉儿一张张的看着秦沐手机里的照片,上面的人确实是秦沐,但是图片里的他服饰奇怪,行为奇怪,就连建筑物也奇怪,那是她根本想象理解不了的地方。
“嗯,我相信你。”上官婉儿简单回了句。
“就这就相信我了。”
“其一,你的那些前瞻策略,我很钦佩你。其二,我们并没有利益往来,你没必要骗我。其三,我相信你大部分是凭借感觉。”上官婉儿分析道。
“额,好新奇的观点,难道我这个手机,就这么没有未来科技感?”
“这个小盒子叫手机呀?原来你上次逃跑的画,是从这里来的,我刚刚看到了一张墙壁的图画。”
“行吧,你知道就行,我们要长期合作,我也不想和你隐瞒什么,坦诚相待才能合作愉快不是?”秦沐笑着说。
“那你上次逃跑的烟雾是如何做到的,还有知冰子那次。”
“知冰子?谁呀?”秦沐回想起来,“奥,是姚文找的那个不靠谱道士吧。”
“是的,姚文被发配边疆,此生不得回来,这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那是他找的人不靠谱,至少我没有骗他不是,他确实出了大理寺。
那个烟雾其实很简单,就是锡纸加乒乓球而已。”
“锡纸?乒乓球?这是什么?”上官婉儿不解的问道。
“我无法解释,就像我无法解释我的手机如何制作的一样。”
上官婉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我就问一些我能理解的事,天后会登基吗?”
“那当然会,她会是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时间就在两年后。”
“嗯。”上官很早就感觉到武后有这个意向,现在她内心确定了这个想法。
“天后仙逝后谁会是我大唐的天子?”
“先是李显,后来又成了李旦,然后李旦退位后她那个该早死的儿子李隆基做了皇帝。”
上官婉儿疑惑的眨着眼睛,“这么乱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什么?这所有的变动你都在其中,你是参与者,你早晚会经历,历史就是这么有意思,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日后自己会死在现在还是三岁孩童的李隆基手上吧?”
唐隆政变后上官婉儿被处死,结束了那个历史上浓重一抹的红妆时代。
“你为什么一下子全说完了,你不怕我改变历史吗?”
“怕什么?改了就改了,上官婉儿,你怎么做,我不会干涉,我也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事在人为的道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秦沐说完就往放录音机和手机的那颗树走去。
上官婉儿盯着秦沐,不知为何,秦沐在这种用最直接的语气说的话,她总会不自觉的去认同这种观点。
“这个李隆基啊,到底是不是李唐血脉,他家阻的皇帝一个个寿命很接近,就这小子活的最长,以后别让我碰到他,我非得给他来两瓶san鹿奶粉。”秦沐自顾自的嘀咕道。
李隆基执政期间可以说是大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人们常说物极必反,其实还是当权者沉迷于自我,不懂得居安思危,往往越昌盛的王朝,其昌盛背后的隐患每一项都是最致命的。
大唐的由盛转衰其实是整个华夏封建王朝的转折点,后世的宋元明清都无法匹及大唐最昌盛时的辉煌。
谈起这段历史不仅是对大唐的向往,更多的是惋惜,惋惜一个时代的落幕,一次民族意识的大洗牌,洗掉的是永远也找不回的梦想。
想到这里秦沐突然觉得压力好大,他完全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从根源处让大唐永昌。
“哎呦!”秦沐一个踩空摔在了地上,手举的老高生怕摔着手机,这可是他从小青那里借用过来的,要是摔坏了那可比丢了一座矿山还痛苦。
“你没事吧!”上官婉儿急忙跑过来搀扶秦沐,眼里净是担忧之色。
“无妨,无妨,我身子骨还行…”
不远处,两个砍柴的樵夫慢慢向他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