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案了
工赐问了半天，才搞明白这红衣不是被那些人控制了，但是袭击商队确实与那些人有关。
工赐问及原因，对方又说不了话，只能一个个排除，然而连续排除了好多理由，仍旧是不明就里。
工赐感觉自己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只是一架无情的提问机器罢了…
只能寄希望于大山那边能留活口，从那边问出原因了。
工赐看着天色将暗，便道：“红衣姐，这天色也快黑了，我还有急事要赶回齐国呢，不如就此告别，待日后再来拜访您？”
接触这么久，工赐发现对方似乎更喜欢叫她红衣姐。
红衣闻言，迟疑了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
工赐一抱拳，就要策马回去，一阵雪白的手掌拉住了自己。
工赐感受受伤传来的冰冷湿滑触感，只是人所能该拥有的温度吗？不解地望向红衣。
不得不说，这红衣奇人皮肤是真的白，工赐见过人中唯一可以与她比白的，唯有胜玉，但红衣这种白是接近于雪的那种苍白。
红衣另一只手将腰间盘成一圈的鱼肠剑解下，交到工赐手中，这才放手。
工赐望着变得乌漆嘛黑的鱼肠剑：“这是要还给我吗？那我将这丝绢也换给您。”
红衣摇了摇头，工赐便又重新收回，将乌漆嘛黑的鱼肠剑也放回了特制的腰带中。
这失而复得的鱼肠剑盘在腰间，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自己又多了一张底牌。
工赐拱手道：“那便多谢红衣姐啦，我这便带着商队先回齐国！”
工赐回到商队时，发现队尾又多出了几辆货车，与等候大山一碰头。
工赐问道：“那红衣人不会说话，问不出什么，只知道确实与这伙跟踪者有关！那些人怎么样了？”
大山朝队尾的几辆货车略一示意道：“全都活捉了，关在箱子里。既然奇人那边问不出，便等回齐国后问这伙人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路上再说。”
“好。”工赐答应一声，跟在大山身后返回。
梧桐见二人回来，问道：“怎么样了？”
大山道：“天色不早了，路障已清，咱们边走边说！”
商队又重新开始前行，天色很快暗下来，众人谁都没提停下休整，皆想早点离开这处山脉。
一行人点燃火把，犹如一条火蛇，在这漆黑的深山中蜿蜒前行。
直到将近半夜时分，一行人这才走出山脉，又走出约末十里地后，才看到了人烟。
半夜敲开叫醒驿站店家，开了几间客房，半夜也没人给你准备食物，商队众人只能自己寻了片空地生火造饭。
一行人早已饥肠辘辘，待一阵饱餐后，才觉睡意袭来。
工赐与大山等人，围坐在一处篝火旁。
大山道：“那红衣人正是因为跟踪我们的那伙人，才袭击我们商队的，要不要现在就提他们出来审问？”
梧桐道：“好，不弄清原因，我也睡不着。”
大山让值守的护卫帮忙搬来几口箱子，正要让人全部打开，工赐道：“别急，不如我们一个一个问，万一他们不说实话，或者临时编造窜供呢？”
梧桐点点头：“确实还是一个个问比较好。”
大山首先打开的便是那个装有肥胖客商的箱子，这样箱子护卫搬起来最为吃力。
箱子一打开，里面胖子一动不动。
一名小侍女忍不住躲到梧桐身后道：“啊！他不会是被闷死了吧？！”
大山伸手一探，重重一脚踹在箱子上，喝道：“别装了，不想吃苦头就给我老实点！”
胖子仿佛诈尸般，肥胖的身子竟然灵活地蹦出箱子，奈何这手脚都绑着呢，连忙大喊道：“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抢劫杀人啦！”
半夜这一番大喊大叫果然惊起驿站内不少客商探头出来查看。
大山指了指商队的旗帜，大声道：“齐国梧氏捉到贼人审问，此僚贼喊捉贼，诸位莫惊，早点回去歇息吧。”
驿站那边当即有人道：“呵呵，原来是梧家在办事，这贼人当真可笑，居然说梧家在齐国抢劫，真是岂有此理！”
“梧氏？哪个梧氏？！”
“梧氏都不知道？这么大规模的商队，自然只有陈田的梧氏了。”
“原来是陈田梧氏，此贼当真是可笑啊。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大山见驿站刚亮起灯的几个房间，复又熄灭，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胖子道：“都听到了？这里是齐国，你若是嫌自己嗓门太好了，不妨继续叫试试。”
胖子可是顿时一脸悲愤，眼神幽怨地看向工赐道：“你不是说你是吴国的万户侯吗？怎么突然又变成齐国梧氏了？！你…你竟敢冒充他国士族，真是岂有此理！”
坐在轮椅上的工赐呵呵一笑，逃出吴国万户的授印举在他面前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满嘴谎言呀？看好了，小爷可是正经的吴国万户侯！当今吴王金口亲封的！货真价实，还有在吴国的封邑！”
胖子满脸的难以置信：“那你们又为何是齐国的梧氏？还是陈田同宗的梧氏？难道你们是冒充的？打得梧氏旗号？”
大山道：“别白费力气了，这位同时还是货真价实的梧氏当代家主！谁敢在齐国大摇大摆地冒充田氏同宗？！若是你兴致好，大可继续拖延时间，在这齐国，你跑不了！”
“小侯爷，还有这位大人，小可只是为了跟随大商队，好躲避山贼拦路，这…罪不至此吧？几位大人何故将我绑了？”
大山道：“家主，既然他还不肯说，那我们就别再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干脆剁了手脚，拿去喂野狗好了，剩下那么多人，看到他的惨状后，想必会说些有用的。”
工赐闻言，狞笑道：“甚好！来人，将此人手脚砍去，记得从手指、脚趾开始，一小节一小节地砍。对了，本家主正好来了兴致，想看看他那位美娇娘，看到自家丈夫被一节一节砍去手脚，会是何等得花容失色。”
胖子客商闻言，顿时面无血色，被吓得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梧桐身边的几名小侍女同样吓得远离工赐这边，躲到梧桐身后…
工赐自然是注意到了，然而做戏最全套，并未解释。
待护卫提出那名被五花大绑的美娇娘，这女子虽然被关在箱子里，但自然是听到了外面动静，果然是一脸花容失色。
胖子客商被护卫按到在地，看着举在半空中的刀剑，这才连忙失声大喊道：“等…等等！别杀我！我全都招！全都招！不要啊！”
工赐冷笑道：“哼！现在才想通？晚了！来人，先挖下这胖子的鼻子给本家主下酒！”
胖子客商被吓得哇哇大叫，语无伦次道：“别！不要啊！我全部都招！求求你饶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还藏了许多财宝，求求了，都给你，别割我鼻子！”
大山在旁轻咳一声道：“咳咳，家主，旁边还有女眷在呢！”
工赐一看同样脸色苍白的梧桐等人，这才察觉到自己差点演过头了。
摆手道：“慢，还有女眷在此，且听这厮先说，若是还敢夹杂半句废话，便立马割下鼻子！”
握着一把短刃正要挖鼻子的护卫大声道：“诺！”
另一名护卫依旧死死抱住胖子客商的肥头大耳。
胖子客商这才如蒙大赦，深吸了几口气，缓了好一阵之后依旧还有些惊魂未定。
甚至连条件都没敢提，便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这胖子客商原本是齐鲁边境沿海地带的一个渔民。
从国籍上来说确实属于齐国人，但是那地方乃是近年才被齐国占领的。
这胖子因为脑子活络，别人卖鱼的就老老实实卖鱼，这胖子卖个咸鱼却是盐比咸鱼重，缴着卖鱼的税，赚着卖盐的利润！
工赐不由刮目相看，这胖子还是块经商的料。
凡事做生意，除非是独角兽，或是拥有某些特殊的先天条件。否则必须精打细算，斤斤计较才行。
生意若想要多赚点，还必须头脑活络，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经商，或是培养成掌柜打理生意的。
这斤斤计较，精打细算，头脑活络三者看似简单，但是许多人其实亏就亏在了不爱计较上面了。
为人大方，心胸宽广，不爱计较，谦和礼让，忠厚诚信…有这些优良品德的人，真不适合经商。
后来这胖子发家后，为了躲避齐国占领，跑到了鲁国都城，结果没多久又发生了三桓赶跑国君之事，便带着买来这美娇娘，躲到了泰山山脉中避世。
工赐知道重点要来了，为防止窜供，让护卫将那美娇娘关到了小黑屋后，才示意他接着说。
“一日，我与内人游山玩水，途径一片大湖时，见湖水翻滚，动静极大，出于害怕便躲到了树后不敢出声。
后来便见到了水神娘娘从湖中飞出，紧接着又是一头浑身鳞片的水怪追出！
很快，那头水怪又与水神娘娘打斗在了一起，在岸上那头水怪很快便被水神娘娘给打跑，逃回了湖中！
水神娘娘似乎在水中也拿不下那头异兽，便不再追击了，却发现了躲藏在树后的我们。
初见水神娘娘，我们当时害怕极了，完全是出于下意识，拿出了武器防卫。
谁知水神娘娘只是拿走了我们的刀斧，却并未伤害我等，有了武器之后，水神娘娘又是进入湖面，与那头异兽打斗，我们出于害怕，便趁机溜走了。”
工赐这回并没有打断，而是那胖子嘴巴都说干巴了，工赐示意护卫给他喝口水。
心里盘算着：这所谓水神娘娘，想必就是那红衣怪人，而水怪就是那头异兽了，结合这时间来看，应该还是自己逃往卫国之前的事了。
那座湖不知道是否就是自己在山沟顺流而下后所到的那片湖，不过普通的刀斧武器，如何破得了那头异兽的鳞甲？
自己偷袭时，用鱼肠剑全力一击，都才堪堪破甲轻伤那头异兽。那红衣想必也是在拿到鱼肠剑后，才降服了这头异兽的。
这胖子客商比自己碰见异兽的时间更早，只是可惜仍旧是不知道这奇人异兽是何来历。
胖子客商喝了水后，便继续开始滔滔不绝。
趁着红衣下水与异兽打斗之际，他们逃走后，事后感觉女衣乃是世外高人，又没有伤害自己等人的意思，于是便称红衣为水神娘娘。
胖子原本的家底在买了婆娘后，其实便所剩无几了，海边的渔村又成了齐国的地盘，回不去了，没有了收入来源，于是乎，便打起来红衣的主意。
胖子又壮着胆子去了几次湖边后，果然又碰见红衣，还在岸边找到了早已被砍烂的刀斧。
胖子壮着胆子，又献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
如此往复几次，胖子发现这水神娘娘能听得懂人话，而且特别喜欢刀剑武器，跟她说哪里能拿到好武器，自会去取用。
逐渐便动起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