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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双簧

唐婉一脸嗔怪地盯着唐成公,娇声道:“君父,这些又不是申侯的错,你若要当这恶人,自己私下去作便是了。

又何必说出来,为难申侯呢?

况且只是传言罢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婉儿不怕,任由他们说去吧。

申侯,你也不必为难,婉儿没事的,既然你心忧申邑子民,便快些赶回去吧。

你是做大事的人,不必在意这些谣言。自古英雄出少年,哪个没点儿女情长,风流韵事的谣言缠身呢?”

工赐听完,背后冷汗直冒,这父女两,搁这唱双簧呢?

三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可是工赐还真就没话说,这都是人情世故呀,比阳谋还可怕。

先前可以传谣言说他是未来驸马,若是自己现在一走,工赐毫不怀疑又会出现新的谣言。

关键是他根本没证据,这事情已然被唐成公坐定,况且唐婉都如此表态了,他也不好追着计较。

不过他认为大概率,还是唐成公这个糟老头子故意的,唐婉…可能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待字闺中的一国公主,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工赐见过的,胜玉,芈楼,阿青几女,都更为惊艳,特质也更为鲜明。

但是不得不说,唐婉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难得的一名传统美人。

工赐:“此事,在下日后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的,如今吴国内部乱象频频,我还得先赶回去稳住申邑,便先告辞了。”

工赐打定主意,谣言就谣言好了,日后再也不来信阳了,对这种事,逃避或许才是最好的方法。

解释不清,也不好去计较争辩,躲个几年,他人都没来信阳了,谣言自然而然也就消停了。

唐婉:“申侯且慢,以防万一,不如从我唐国抽调些人手回去相助吧。”

工赐:“多谢公主好意,不过不必了,我申邑不大,人虽不多,但是自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唐婉:“这漫天谣言,人心惶惶,虽不比两军对战,可却是杀人于无形,申侯真的有经验应对吗?”

工赐闻言,顿时停住了脚步,他还真没散布过谣言,又没什么资讯公司,传媒企业,自然更加不知如何应对,仅仅是申邑邑宰府官方出面辟谣的话,真的有用吗?

唐婉一看工赐这表情,瞬间明白了,浅笑道:“既如此,便由婉儿带几名谋士,陪申侯同去吧。”

工赐连忙道:“这可使不得,公主之尊,如何可轻易身涉险地呢?国君派几名谋士助我便好。”

唐婉:“申侯不用在意,婉儿能照顾好自己的。莫非申邑,有何不可见人的秘密不成?”

工赐又望向唐成公:“国君…”

唐成公:“无妨,出去走走,见识番世面也好,你申邑又非什么龙潭虎穴,况且别人没事,谋害寡人的爱女作甚?”

好吧,既然你俩都这么说了,工赐还有什么可怕的?

多个人出谋划策也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工赐带着2000骑人马出了信阳通道,直奔昭关而去。

此番来楚国,工赐也不止带了2000人,而是9000人。

有的扮作苦力,有的扮作筏子帮成员,有的扮作工匠,还有帮伍子胥掘墓的,挖出的财宝,率先收集值钱的宝贝…

这一万八千人,练都练了,不用白不用。

楚国已然国破,他们的家小基本都迁徙到了申邑,现在自然是申邑人了。

一半在外,一半留守,各司其职,轮转起来,用人的同时也当做锻炼。

有先前吴王赐的四五千人,在明面上打掩护,还有筏子帮,工匠工人等。

一阴一阳,别说一万八千人了,一百八十万人都能轻易隐藏。

此时吴国有变,却是需要全数召集回申邑了。

唐婉扮作了一名俊俏少年,坐在工赐的战车上,一路上,一双美目左看看,有瞧瞧,兴致盎然。

工赐为了避嫌,自己则是在旁骑马。

工赐背个剑,纵马赶到车架边上,大声道:“公主若是觉着颠婆得话,我让队伍慢一些,不急于一时。”

唐婉学着工赐喊话的模样,探出半边身子道:“申侯,你别叫我公主了,我觉着还蛮好玩的,一点都不觉着颠簸,再快些才好。”

工赐:“那就好吧,公子坐稳了,我让队伍再快些。”

队伍再次加速,江淮平原乃是江河里的泥沙淤积而成,此时并没多少河流,多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水坑:如堰塞湖,池塘。

还有一些小水沟,战马一跃,或者铺几块木板,车架就轻松过去了。

江淮平原地势平缓肥沃,工赐当初第一次上战场时,就相中了这块地。

背上的湛卢剑,也让人做了皮套绑住了。

剑柄与剑鞘太过华丽,不绑着遮住,根本无法示人。

不抽出剑身,就是一柄不起眼的长剑,只是绑着皮套后,显得略大而已。

工赐一路骑着马,这些旷野上的景致,他似乎永远都看不够。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江淮平原东南侧的昭关,这里最早是楚国所建的关隘,后来才被吴国所攻夺,并加以扩建。

工赐来带长江岸边,这里的码头原先有很多渡船的,有兵家的,也有百姓主动来做生意的。

可是此时的渡口,却是冷冷清清,四周唯有风声,一片寂寥。

唐婉:“怎么了,申侯是要在此乘坐渡船的吗?”

工赐点点头:“原先这里渡船无数,即便是深夜来次,都有船家等着接客做生意,今日这大白天的,却是一艘都寻不到,甚是可疑。”

唐婉:“看来,姑苏城此时恐怕已经不太平了。”

工赐:“公…公子稍等片刻,我去附近的昭关看看,打听下情况。”

唐婉:“申侯且慢,多带些人马,过了昭关水门,便可顺流而下,直达姑苏。

这昭关如此重要,说不定此时也被有心人掌握了,甚至这里的渡船,可能都是被昭关的人给拘束走的。”

二人正说着,昭关出来一队人马,远看不过百人,对工赐一行人造不成太大威胁。

二人一番商议,都决定在此等着,看看对方来意。

渡口离昭关本就不远,昭关水门拦江而设,渡口的船只也是要过了水门,才能进入吴国境内的。

工赐这一行几千人,目标太大了,被发现也正常。

不过半刻钟,那百骑便到了近前,在500步外停住,这个距离完全够逃跑了,为首者高喝一声:“来者何人?”

工赐:“我乃申邑万户侯梧赐,来者可是昭关守军?”

工赐这一嗓子后,对方队伍中出来三骑人马靠近,为首者抱拳道:“原来是申侯,夫概将军早就吩咐过,还请申侯入昭关内一叙。”

工赐见这人有些面熟,但是叫不出名字,说是夫概部下,应该不会有假,正要答应。

唐婉忽然出言道:“且慢,我等还要急着渡船回申邑呢,就不去昭关了吧?”

昭关守将道:“申侯,船只都扣留在昭关内,到了昭关,便可乘渡船,还可与夫概将军一叙,何乐而不为呢?”

工赐示意守将稍等,来到唐婉身边小声问道:“为何不让我去?那夫概乃是吴王之第,又与我生意上有所交集合作,你担心他会害我?”

唐婉:“你忘了那些谣言吗?若是夫概意图篡位,你这一去,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只怕要被当成枪使。

当然,我这也仅仅是猜测,不过我建议最好不要进去。

我们都是车马,在这旷野上,他一时也拿你没办法,若是非要一叙,何不来让他这一趟?”

工赐点点头,觉着小心点还是没错的,虽然他也算是跟夫概一起喝过花酒的酒肉朋友。

工赐:“请回去告知你家将军,我这队伍中还有客人在,不便进昭关。

还是留在这等渡船好了,若是夫概将军有何吩咐,可尽管告知。”

昭关守将:“这…如此,末将便先回去告知将军,还请申侯稍候。”

稍候个鬼,有啥事不能直说啊?

工赐见人一走,便派一小队人去上游搜寻船只,只要渡过江,到了江东地界。

再找渡船,也可沿着运河而下,直奔太湖,也就不用过这昭关水门了。

工赐吩咐完部下,感觉唐婉这小娘们跟钟离差不多,都是有主意的人。

甚至比他自己还要胆小三分,刚才若不是她提醒,自己因为跟夫概太过熟识,差点就要大意入昭关了。

工赐来到唐婉车架边,询问道:“公子,要不我们还是沿江去上游吧,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也感觉这夫概有古怪了。”

唐婉:“我倒是觉得夫概即便是有篡位之心,也不会跟你撕破脸。

他想当吴王的话,也离不开你们这些士族的支持。

更何况你背后还有孙武伍子胥,除非是他想彻底得罪死那两位,才会动你。

不然也只是想将你绑上他的船罢了。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猜测,不一定就确定是他要谋反,不如且看看他怎么说。”

工赐哼了一声道:“我看八成不离十了,昭关守军都是常年固定的。

他一个先锋将军,不在楚国追捕楚王,留在昭关作甚?

还缉拿舟船,封闭水门…太反常了。

刚才幸好公子提醒,不然老子可能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唐婉忽然噗嗤笑出声,随即掩嘴笑道:“申侯,你这态度转变有些快呀,先前还说这夫概将军乃是你的合伙人呢,此刻怎就满腹牢骚了?”

工赐两手一摊:“笑吧,我现在是后悔生意上拉他入股了,若他真是要造反,岂不是坑害了我这合伙人?

吴王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修理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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