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钢材股票
现在钢价并没有明显的起伏,只是因为需要建设,老徐也只是按照平时用量去进,多进20%当作备用,并不算囤货。
找得钢材公司,虽然有些小肉,但基本不入眼,无法达到预期。
老徐有些犹豫,“我是相信我的眼光的。钢材、水泥这些基础设施肯定要涨得。但是水泥不好屯,目前钢材质量不算太好。我也怕砸手里。”
老徐有钱,是不肯放在手里,必须拿出去兜兜转转去生钱才安心。
虽然嘴上总是说,聪明人肯定要手里有余钱。
但江焱知道这家伙,不知不觉就容易重仓砸进去。
江焱不记得时间,只是根据生态规则大致推算知道会涨,也模糊记得钢材有一个暴涨的事件。
“反正咱们要准备买房移户,不如直接去香港看看。顺道再去证券交易所看看。”
目前,中国只有香港才有政证券所。上海的交易所还没有建立。
两人估计也是这么一回事,干脆从深圳开往广州,从广州开车前往香港。
香港租界与非租界有很明显的区别。
租界的地面开阔干净,人少,看到的外国人也比较多。非租界就显得比较凌乱。
江焱上学时候的英语就不算太好,勉强能用散装英语与外国人交流。
老徐先是找了认识的朋友,朋友带二人去交易所找熟悉的经纪人。经纪人给他们分析各种股票、证券的利弊。
“这玩意有点像赌博啊。咱们要不要玩两把?就拿身上的钱赌。就堵那个什么即日鲜。”老徐兴高采烈,摸出兜里的钱,有两万港币。
经纪人尬笑,这点小钱他是不经手。他起手的,都是大户。但是客户想玩玩,他也没有拒绝。
即日鲜就是当日买卖。全看所买股票的k线走势。有得能一下子翻倍,有时候又能跌空。
有些金融公司喜欢做“当日买卖”高额赚取差价,谋取暴利。
这行业很吃香,但也容易摔死。
基本上也很赌博差不多。
这些超短线抄盘手也被称为“刀尖上的舞者”,风险超高。
江焱打开钱包看里面的钱,里面是他一年的工资,刨去吃喝和火车票的钱,也才一百五十人民币。
这点钱站在交易行门口,都容易被当作乞丐。
“够了。”老徐拿过江焱手里的钱与自己混在一起,交给经纪人。他挑来挑去,挑中一只钢材公司。
本来就是本着钢材市场来得,自然挑中钢材公司。
经纪人记下股票代码准备买入。他先是看了一下这只股票的半小时k线,里面是人工手抄的基本信息。即使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前,这些信息还是需要人工处理。不像后世有系统自动生成。
“徐先生,这只股票是只仙股啊。你确定要买吗?”经纪人问。
“仙股?”二人凑过去,电脑上的k线与分时线二人看不懂。
经纪人在一旁解释,“仙股就是标价极地,吸引散户投资,抬高价格后再合股,合股合股再合股,再猛然跌回去。表面上看,股价只是跌了一些,事实上,散户的钱却几乎蒸发了。所以仙股一般是老千股。”
江焱与老徐面面相觑。
这种做法不就是攒人头杀肉吗?
“当然,仙股里面肯定是有个别好股的。没准二位的运气爆棚,就能买中仙股呢。”经纪人乐呵呵道,并不愿意泼冷水。
在当事人愿意的情况下,经纪人不介意买仙股。亏了,也能体现他专业的能力,让客户不相信自己,更愿意交给他这位经纪人打理。
江焱不定主意,“你看着办吧。换不换由你。”他一年工资也就那点,实在是苍蝇肉。
“买!”老徐大手一挥,“反正就2万港币,丢进去看个抛物线,也就当图一乐呵。”
顾客都这么说了,经纪人没有话说,操作买了两万三千八百元钱。零头返还给了江焱。
江焱将钱收回兜里,他的一个半月工资保住了。
三人一块等着开盘价,无所事事,聊着交易行里的各种事。
经纪人会说话,将老徐想知道的行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吐槽:“73年股灾的时候,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啊。本来门庭若市的交易所变得门可罗雀。那段日子,真得难过。到了78年,哇,我同你讲哦,股市翻了3倍!3倍!股民一下子就多起来了。”
“现在你看看,这里多少人啊?这还只是大户。外面还有不知道多少散户,都是奔着股票来得。”
江焱不置可否,只是感觉奇特。他在边远山区,每日看到的是树,想得是树,偶尔吐槽钱少、物质少,但是也很开心。大家的世界都简单到不可思议。一台收音机都觉得很快乐。
但这里,大家已经关心股市,会关心国家大事,国际争端,金价问题还有汇率结算。一切都那么忙。
但是一样得鲜活。
等到开盘价出来的时候,经纪人拿到信息单,吃惊道,“要死啦!徐先生!你们真得是屎盆里捞到金子了!现在真得看涨啊!”
本来还只是7分的股价,现在成了1元1角3分,这个数字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取出来!取出来!赶紧取出来!”老徐立即道。
经纪人说,“还能再涨!在它涨停前抛再说!”
老徐摆摆手,“就玩个即日鲜,不准备放到明天了。”
江焱盯着k线吃惊不已,k线几乎是一路高歌猛进,翻到了漂亮的高度。
周围人都围了过来,对这只股票议论纷纷。
“真得不再放放?”经纪人问。
老徐摆摆手,“拿出来吧。”
两万三千八百块港币,一下子翻到了38万四千二百。16倍的差距,完全不敢想。
江焱的一百块,变成了一千六百块。
差距太大,仿佛在梦中一般。
江焱拿到钱还感觉不可思议。
老徐却是面无表情,塞给经纪人两万劳务费,借口离开。
经纪人一脸懵,没做成大单,但他的劳务费也到了万,还是很高兴。
走出交易行的那一刻,江焱问,“你怎么了?怎么那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