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罗斯维特计划24、今天是我们收关的好日子
某赌场，康浩匆忙找来，只见方子杰被几个赌场打手围着，显见之前挨了打。
方子杰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拿过提包看也不看就全交给就近的赌场打手。
方子杰：“除了欠的，剩下的全给我换成筹码。哦，别忘了拿酒过来。”
康浩看着方子杰重新回到赌桌，也不问什么，跟着坐了过去。他知道方子杰肯定是出事了，而这个事情是连方子杰都无法解决的，所以只有发泄出来才能平息。作为兄弟，作为男人，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唯有等方子杰想说的时候再说，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陪在一边看着方子杰别再出事。
方子杰喝着酒，招呼众赌徒，吆喝：“来来来，继续继续！”
.
英租界教堂，告解室中，以一块带着雕花小窗的薄薄的木板为隔断，一边坐着年迈的昏昏欲睡的神父，一边坐着头纱罩面的陈雪冰。
陈雪冰正神采飞扬的述说道：“……他信任我，我信任他，这种超越肉体的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才是真正的爱情！”
年迈的神父努力睁开眼睛，接话，问道：“你幸福吗？”
陈雪冰顿时黯然，蔫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跟我丈夫摊牌后，他也没强迫我什么……可我就是没有预想的那么快乐，反而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甚至差点去找我真正的爱人，请求他跟我一起逃离这一切。可我又知道他是个有教养，负责任的绅士，他没办法丢下他病弱的妻子，哪怕这个妻子只是徒有其名。”感到无尽的悲哀，又补充说：“……最近，我又常常做那个可怕的梦，常常忍不住喝酒，想逃避现实。我感觉自己做了非常荒唐的决定，不应该结婚，不应该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可那时候我又没有别的办法……我是个罪人，神父，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神父那边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了打瞌睡的鼾声。
陈雪冰神不所属走出教堂的大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正在她茫然的时候，她看到院长嬷嬷和助理修女从不远处经过，忙打招呼。
陈雪冰用英语说：“院长嬷嬷，迈瑞修女，晚上好！”
迈瑞修女：“你也好，听说你结婚了？”
陈雪冰硬着头皮回答道：“是不久前的事！”
院长嬷嬷用中文说：“有位教友希望我帮他推荐一位秘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或者说你先生是不是愿意让你出来工作？”
陈雪冰闻言，如同抓住救命草一般，忙说：“我当然有兴趣，我先生也很支持，尤其是您介绍的工作！”
.
随着时间流逝，方子杰身边的赌徒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他毅然不倒，手边的筹码或多或少，有输有赢。
当天光大亮时，方子杰面容憔悴，好在精神尚可，手边的筹码只剩下一个。
他拿起仅剩的筹码扔给看场的打手，道：“请你喝酒！”
然后他与康浩起身在东倒西歪的赌徒中穿行而出。
康浩清清喉咙，问：“一天一夜，输的干干净净，痛快了？”
方子杰叼着烟：“差不多吧！”
清晨的赌场外阳光明媚，竟是一个好天气。
方子杰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被阳光照得眯了下眼睛。
康浩寻找着吃早点的地方，说：“咱们可好长时间没这么玩了！”
方子杰：“你又没赌！”就着水管子里流出来的凉水洗了把脸，顿觉神清气爽。
康浩：“总得有个清醒的以防万一啊！”
方子杰笑了：“小瞧我？”
康浩可气又可笑的问：“你不打算说说你这么折腾自个的理由？”
方子杰甩着手上水，淡淡的说：“都不重要了，因为今天是我们收关的好日子！”
他们吃过早点，回法国巴黎酒店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汇合小东子、孟小虎、孙师傅、陈老板一起朝着商业街走去。
街边各个商铺中不时传来收音机的广播声：
“……今天各个交易所、证劵部的焦点都是正式开盘发售的宁山金矿公司”
“……由于这支股票在预售阶段就大起大落，所以人们持币观望，都在猜测它的开盘价是多少”
“……从开始前1块8到开市后的2块2，再到现在的3块7……”
“……真是太惊人了，在闭市前一小时，宁山金矿公司居然又涨到4块5毛8”
……
小东子一路听来只感到口干舌燥，拳头紧握：“4块5毛8！”
孟小虎有些茫然的问：“我们没卖，他们手头也没有，可股价为什么一直在涨？”
小东子咬牙道：“肯定是安田银行自个把股价抬高的，因为他们慌了，希望买了股票的人再卖给他们。”
孟小虎：“可就算这样我们也不卖对不对？”
方子杰拍拍他的肩，看着大家说：“各位，准备好了吗？决战时间到了！”
远处已经能看到日本安田银行。
.
黑板上宁山金矿最后的股价定格在6.98
此刻距离当天闭市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空荡荡的证劵部只剩下垂头丧气的佐佐木和松田经理，以及不知所措的何爱媛。
何爱媛想走不敢走，只能给自己找点儿事做，讪讪的说：“我去煮杯咖啡吧。”
见佐佐木和松田经理都没说话，她就走向靠近营业厅玻璃窗的休息区。
她先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后，并没有把罐子放回原处，而是随手放在窗台上。
佐佐木还沉浸在沮丧中，目光发空：“肯定有人搞鬼？不然不可能涨到6块9毛8还没人卖？”
玻璃窗外的楼下传来一片哗然。
有人喊：“喂，有人抽羊角风，快找人来看看！”
本就心烦意乱的松田经理立时皱眉，走过来关上窗户隔绝楼下的喧闹，同时透过玻璃窗看楼下的营业厅，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便命令煮着咖啡的何爱媛。
松田经理：“你去看看别闹出事来。”
何爱媛忙收好窗台上的咖啡罐，领命往外走。
松田经理又想起什么，补充说：“好好处理，咱们以后得靠储户那边保持收支平衡了！”
何爱媛答应着，开门的同时正有人推门进来。
佐佐木和松田经理看到进来的人是孙师傅和陈老板，马上提振精神，打算糊涂他们蒙混过关。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