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梦见青山

宽阔的树干上隐藏在茂盛的枝叶下，阳光透过输液间的缝隙照落下来，在树干上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光斑。偶尔有一阵微风吹过，让光斑变换着大小和位置，也带起了少年的笑容。

少年叼着一片叶子，枕着双手躺在树干上，享受着阳光和微风的抚摸。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迷失在这片原始森林已经将好几个月了，这段时间中，少年每天过的都提心吊胆，从一开始的三天吃两顿，被野兽追的满世界乱跑，到现在杀伐果断，每天都能寻找到新的猎物，这是一种成长，更是一种经历生死的蜕变。

经过一夜的风吹雨淋，再加上左臂的创伤，少年身心俱疲，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恍惚中，他回到了青山门中，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师兄弟们，也见到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

山门处立着一块高大的山石，上书青山门是三个大字，向山上走去，青石板的台阶已经被当值的师兄弟们打扫的干干净净，山中有鸟叫蝉鸣，山顶云雾缭绕。

一个穿着道袍的青年人从山上走下来，见到少年后远远的掷出一颗石子，“诶呀，谁这么缺德带冒烟儿，我真是......”少年挨了一石子，抱头跳脚正要破口大骂，见到身着道袍的青年立马转换了笑脸“原来是大师兄啊，我还以为是山上的猴子又在撒泼呢，嘿嘿”

青年见他嘴上仍是不饶，笑骂道；“齐砺，我看是你这猴子要撒泼了吧，大早上的你在山下做什么，晨练要开始了，快去演武场集合”

“啊呀，差点耽误了，我这就去集合，师兄你要下山么？你刚才打了我，得给我带点糖炒栗子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哦？是么？你过来，我先给你几个爆炒栗子”大师兄举起手来，作势要打。

齐砺见状撒腿往山上跑去“算啦算啦，大师兄您这么客气干啥，我已经好啦，回见吧您！”

————

诺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广场正中停着一艘巨大的宝船，这是青山门有名的宝物，船身采用千年乌木制作而成，坚不可摧；船身篆刻有各种防御及攻击的阵法，可以抵挡敌人的攻击；宝船身形巨大，一次可容纳上百人，可飞天渡海，但是使用一次所需消耗的能量晶石数量惊人，一般宗门可不舍得动用这个宝贝疙瘩。

齐砺见此阵仗不禁心中疑惑“不是马上晨练了么，这是干嘛呢？这么连宝船都请出来了？”正当齐砺疑惑的时候，掌教从宝船中走出，站在船头上向下方说着什么，齐砺想听却听不清楚，之间最后掌教大手一挥，跟齐砺一般年纪的八十余名年轻弟子便登上了船舷。

齐砺迷迷糊糊的愣在原地，刚要跟着人流上去的时候，从旁边伸出来一双大手攥住他的手腕，齐砺转头一看，是一个身着青袍、面容敦厚，留着尺许长胡须的中年男子，齐砺惊喜交道“诶？师父！”，中年男子没有答说话，只是硬拉着他往旁边走去，一直到了四下无人的角落，中年男子才说：“小齐啊，这趟你别去啦，去啦怕是回不来了”齐砺疑道：“师父，我们这次去是干嘛啊？咋会回不来了呢？”中年男子听得齐砺发问，没来由的勃然大怒“让你别去就别去，哪儿这么多废话”，一巴掌便扇了过来，只听得掌风呼啸，齐砺身体一扭，急忙闪躲。

忽然齐砺眼前发黑，无尽的失重感遍布全身，齐砺像是落入了深渊之中，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是徒劳无功。

强烈的失重感让齐砺从睡梦中醒来，但是可悲的是睁开眼睛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从树上滚落下来，快要摔倒地面上了。齐砺想调整身体平衡，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心一横，眼一闭，只听——噗通一声，一个人影摔在了地上，地上树叶纷飞，把正在附近的觅食的一只野兔吓的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又急忙爬起来奔向远处。

烟尘落下，森林很快又恢复了寂静，齐砺一个人坐在落叶中发呆“呼——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啊！如果当时师父真的把我拦住了就好了，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