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徐立阳,你是活人吧
站在一旁的班长似乎想说什么，但徐涛没让他有说下去的机会：“班长，我知道你肯定相信你班上的人，但是毕竟不是有新鲜的人进学校里嘛，我看徐学长实在面生，有点怀疑是正常的。至于是不是，‘祂’会来看的。”
“行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徐涛毫不走心地找了借口，就匆匆离开了。
两人慢慢走着，一路无言。
快走到宿舍，班长忽然停了下来，没有转身，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笼罩住了，闷闷的。
他说：“徐立阳，你是活人吧。”
此话一出，徐立阳吓了一大跳。
连徐涛都没有看出来，班长怎么可能知道呢？而且，他们被诡异影响了的人，思想上还知道活人和他们的区别吗？
徐立阳尽力表现出疑惑的样子：“班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不用装了，我不是像徐涛那样在诈你。”班长语速突然变得流畅。
他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下，脸色在青白和正常肤色之间跳换，看起来莫名有点吓人。
徐立阳的眼中，班长的信息也在反复横跳。
【班长】
【物种：被迷雾影响的人（转换失败）\/被迷雾影响的人（转换中）】
【特性：？\/日夜不倦地学习】
【提示：意志力强大的人，或许一时能抵抗侵蚀，但永远逃不掉。】
“我这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趁我还清醒，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能多一个人活下去。”班长的语速加快，“我知道你是活人，徐立阳。我每天都在登记打卡信息，你一直没有打卡，肯定没有回到学校。”
徐立阳看出班长不像是在撒谎，他点点头。
“记住，徐涛不能信任，所有人都不能信任，包括待会变回去的我。祂有可能附身到任何被影响的人身上，能够蛊惑人心。被蛊惑了的人灵魂迷失，替代品取而代之，替代品会将原主一项特质无限放大。”班长说着说着情绪有点激动，声音尖细起来，“我虽然喜欢学习，但我也不会24小时都在那里看书啊！”
说的那叫一个声泪涕下。
徐立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学习永动机这事这听起来，确实挺惨的。
班长缓了缓情绪，又说道：“樟脑丸知道吗？衣柜里经常放着的那个。”
徐立阳点点头。
班长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但樟脑丸对我们有用，我试过，一颗能够保持我十分钟的清醒，不知道没有被浓雾侵蚀的樟脑丸是不是更有效果。而我在非清醒状态下的时候，会本能对樟脑丸产生厌恶。”
说到没有被浓雾侵蚀的樟脑丸时，徐立阳灵机一动，他不是有信用卡吗！现在信用卡里还有整整十万元！
徐立阳立刻笑道：“我刚好带了一袋樟脑丸回来，你看看，有没有效果？”
他边说，边在裤兜里假装摸索，实际上靠信用卡兑换出了一小袋樟脑丸。
“这应该还没有被浓雾侵蚀。”
看着那袋明显还未拆封的樟脑丸，班长眼睛一亮，拿过去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犹如饿虎扑食。
徐立阳还是第一次看到班长这么不“好学生”的一面，平常班长总是斯斯文文的，说话都轻声细语，一看就是个高等知识分子。
班长吃下之后，细细品味一番，嘴角弯了起来：“有用！这一颗能让我保持一个小时清醒！你还有多少樟脑丸？”
“管够！”徐立阳从裤兜里又掏出两袋，当然还是用信用卡兑换的，非常豪横地说道，“因为宿舍需要，我刚好从外面带了很多回来。对了，只要不暴露在浓雾中，就不会被侵蚀是吧？”
“会，但是过程很缓慢。”班长把几袋樟脑丸视若珍宝般塞进背包，这可是他维持清醒的重要物资！他再也不想一睁开眼就开始学习了！
要知道，替代品掌控身体的时候，他也是醒着的，从早八到现在他基本就没有停止学习过，专业书都要看吐了！
等班长把东西都放好，徐立阳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算是一种什么状态？”
“勉强跟我的替代品打赢了的状态。”清醒的班长说话都没有那么阴森了，恢复了男大学生的开朗状态，“不过只是在樟脑丸的帮助下暂时胜利，如果祂来了，替代品力量增强的话，我可能还是干不过。”
“所以你口中说的祂是？”
徐立阳敏锐地察觉到班长说辞中的“祂”。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叶筝一直用祂来指代，班长也在用祂来指代，难道这个诡异连名字都不能直呼吗？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感受到祂的气息在靠近。”班长神色忽然紧张起来，问道，“你舍友还是活人吧？走，去你宿舍说。”
两人跟跳芭蕾舞的宿舍阿姨擦肩而过，上了五楼。
胖子听到动静，早在门口候着了，还没等徐立阳敲门，宿舍门一下就开了。
“怎么多了一个……班长！”胖子有点惊讶，还没说完就被徐立阳拉进宿舍，关上了门。
等三个人在宿舍的小桌子旁坐下，胖子还是有点懵：“班长不是……？”
“没死，不过也跟死了差不多了。”班长知道胖子要说什么，直接接上了话头，故作轻松地笑道，“我身体里有一个替代品。”
然后班长就把他知道的信息又跟胖子说了一遍，听得胖子连连咋舌：“去上早八的同学难道都变成这样了吗？”
“差不多吧，十之八九，可能有少数逃走了。我们是被老师蛊惑了，老师应该是最先受到影响的人。”班长说道。
徐立阳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徐涛。”
他把信息共享给了班长，包括那份自救指南。班长看了后有些黯然神伤：“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等班长情绪好了一点，徐立阳接着刚刚在楼下没问完的问题：“对了，现在可以说说祂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一直称呼祂为祂了吗？”
班长犹豫了下，说道：“因为，直呼祂名的话会将祂带来，这是我们召唤祂的方式。”
“我不知道祂是什么，祂的形态并不固定，可能是一阵雾气，可能是一棵草，也可能是鬼魂，但是我能确定，祂是最恐怖的魔鬼，最诡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