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惨烈的战况
“敌袭！”
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禁区。
尧洛的视线被强烈的存在感所吸引，看向了那个禁区的最前方。
一时间，整个禁区的士兵就像一個转动起来的齿轮，纷纷向禁区的前方进行。
“列阵！”
成排的士兵的长枪齐刺，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铁卫在此！”
高大的铁卫一骑当先的站在众人身前，与本人同等身高的盾牌如城墙般挡在前面，无论是任何攻击，哪怕是一盆水泼向他，他也能滴水不漏的挡下来。
右手的长枪如雨般突刺，将飞行的蚊型怪物像穿糖葫芦一样穿成一串。
到底是什么样敌人，能使这样的铁卫连连后退呢？
答案，就在门外。
狭小的城市通道被堵成一条塞满的车高速公路一样。
密密麻麻，如同蚁群般的怪海从后方涌入，一眼竟望不到尽头。
大大小小，成群结队的裂界怪物像一支军队，飞行的蚊状怪物作为先锋，背后尽是两米以上的巨型晶体巨兽。
火焰，冰霜，雷电。
如雨的冰雹，陨石般的熔岩，超出正常人反应速度的天雷。
每一次的进攻，都能使成群的铁卫被轰飞，阵型被撕裂。
“啊啊啊啊啊！”
一个铁卫的武器被迎面而来的熔岩融化，连带着半条手臂被侵蚀殆尽。
可怕的是，稍硬的骨骼还藕断丝连的留在手臂上，被灼烧的神经发出呲呲的响声。
“退后！退后！”
为首的铁卫振臂一挥，甚至没有人有机会将这名负伤的士兵搬到后方去。
巨臂抡圆，强烈的命途之力汇聚，枪尖凝聚起肉眼可见的白光。
“去！”
效果可见的一击，飞射而来的攻击被这一击净空，强大的风压甚至顺便击飞了几只体型较小的怪物。
但，这也只能为受伤的士兵们争取一些喘息的时间而已。
攻击一发出，一道从虚空中而来的立方体就从铁卫的正面袭来。
刚想退后，余光中一名士兵却正在自己的身后，拖着残破身躯尽力向后挪动着，想着尽量不要拖同伴的后腿。
“不能退。”
思绪一起，立方体就已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领头铁卫的头上。
头顶的头盔出现一道裂痕，由贝洛伯格最好的锻造工艺铸成的金属被重重砸到变形，可见头盔内部的人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挺拔的身姿微微一晃，很快又稳住了身形，高举长枪，以嘶哑声音高喊：
“开炮！”
背后齐声的炮弹从上空略过，轰向了敌人的阵列。
强烈的炸药将地面抛飞，碎石凌乱的四射而出。
轰炸对怪群的消灭效果肉眼可见，焦黑的弹痕出现在门外，敌人的攻势被断暂的停止了。
但很快，又一波怪潮席卷而来，数量和规模甚至比之前更多。
炮弹的攻势没有停止，如雨般的射向门外。
铁卫的炮弹数量是有限的，而怪潮的出现却没有停止的趋势。
直到炮弹的发射口被热量烧的通红，弹筒下的硝烟堆的有三尺之高时，终于无法再支持，炮管炸裂，无法使用。
仕女型的怪物挥舞手中法杖，齿轮形的阵法在背后显现，无数道金色光茫飞射进门内。
“挡住。”
之前的士兵们只能再度以肉身为墙，去阻挡攻势。
金色光芒冲撞在铁卫的盾牌上，这面盾牌早已伤痕累累，爆炸的碎片，融化的铁迹，大大小小的坑洞，盾面上代表贝洛伯格的徽章早己模糊不清，只有这坚实的人屹立于此。
风暴或许能击倒大树，但无法使眼前这名男人退后半步。
而这位风暴中的屹立者有真的如看上去那样坚挺吗？
“手臂，已经失去知觉了。”高大铁卫死死咬住牙，头盔下的半张脸上已经被血液遮挡住。
刚才的攻击，使头盔上的凹痕挤压住了眼球，他的半个视觉已经失去，鲜血还在流淌，浑身上下每一处骨头都在发出悲鸣，连铠甲的重量都快无法支撑。
他有些看不清前方的情况，轰鸣的声音还在穿入耳中，怪物的嘶吼声，炮弹的炸裂声，电流透过铠甲传到身体上的阵痛。
作为今天前线的负责人，即使搭上这条性命，也要把这里守住。
“叶列娜…对不起，我可能…没法去看你了。”
意识恍惚中，他想起了自己几天前的约定，按照银鬃铁卫的规定，他在结束今天的巡逻，就可以回到行政区，去享受长达数月的休息时光了。
一只吱吱作响的拳头型机器不知何时出现在铁卫脚下，红色的核心部位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长官，退后呀！要爆炸了！”
这种拳头型的机器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就会发生自爆，威力之大，能将周遭数米内的东西炸个寸草不生，很多前线的士兵都死于其手。
“退后？我该退后吗？”
铁卫的意识已有些不清晰，战友的声音模糊又清晰，但他已经无法分辨其内容了。
只有自己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跑，向后跑，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作为在场军衔最高的铁卫，他当然可以做阵后方，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冲锋在前，自己以向后方求援的理由，安全逃离这里，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但，银鬃铁卫多年来的训练告诉他，自己与士兵们一起相处的经历告诉他，那在永冬铭碑和城墙前许下的誓言告诉他。
“不能退，我的身后，就是贝洛伯格！”
“啊啊啊！”铁卫的身影和他面前所面对城市相比，是那样的渺小，但当他向前，向前，不断前进的，将那扇分割战场的大门死死顶在身前时。
他的身影，就如同这坚实贝洛伯格千百年来的城墙一样厚重。
“存护”命途的光辉将无穷无尽的怪海挡在门外，自爆的拳头机器更是像一个被抛飞出去的小烟花，远远的被撞出门外。
场面十分壮观，切割的电锯，飞射的激光，熔岩，划破空间的立方体，无数道金色流光，一切的一切，都被挡在这位铁卫的盾牌之外，这座城门之外。
士兵们的士气被大大提高，连伤势都顾不上，纷纷向前支援他们的长官。
人类爆发的光芒虽无比壮烈，但盛大的光芒往往不能长久，仅仅是数秒，无坚不摧的透明光茫上出现玻璃破碎的痕迹，痕迹很快蔓延开来。
盾，碎了。
意志往往不能改变现实，即使这名铁卫的意志再坚定，身体中也再不能榨出一丝能量。
不倒的身躯即将倒下，不出三秒，他的身躯就会被身前的怪海撕碎，或者是在之后的怪潮中看到这幅被侵蚀的身躯化作怪物冲向这座他所守护的城市。
“不！”不也没用，士兵们呼声越来越近，即使他们的伤势也好不到哪去，但他们也不想看见自己的长官被敌方夺取，在下一次入侵中见到他化作行尸走肉。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只手扶起了即将倒下的铁卫。
“对不起，我来晚了。”
尧洛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脸色阴沉的他看着眼前的敌人，但当我们将视线转移到他右手所抗着庞然大物上，就可以知道他来晚的原因了。
那是一只本来应该被铺设在城市底部的运转齿轮，其巨大的程度足以支撑起整个禁区运转的广场。
“那是……”在尧洛身后的士兵被这不合理的一幕震惊到下巴差点掉下来。
作为经常在禁区巡逻的人，他十分清楚那东西的分量，至少数百吨的级数，在中央的十字广场上走十分钟，才能走完这东西的半圈啊！
抗着着巨物的尧洛，已经不是天生神力能解释的通了，就像在眼前看见了一个人抗起了一座大山，是他已经无法理解的范畴。
黑红色的重力将铁卫托向身后，尧洛的眼睛看向眼前的怪潮，不知为何，尧洛他的内心就十分平静，缓缓升上天空，右手的擎天巨轮被他缓缓抬高，瞄准了下方的道路。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