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九蜕变

“问得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大家别认为我是神机妙算，我当时也在忙着杀敌，根本没有想别的阵组的情况。我是指挥长，我的第一职责是什么？是杀敌，还是指挥？”

看到大家都若有所思，就接着说：“这个不用你们回答，肯定是指挥。七十三个阵组，没有指挥，就会各自为战，相隔那么远，出现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当时，是于得水教官和贺本昌教官提醒了我，我想明白时，马上就是一身冷汗。所以我才马上从黑魔群中向后杀了回来。战场太大，我根本看不清楚完整的情况，所以才下令让大家向我靠拢，好让我看清楚战场形势。”

沙九天停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似乎自己也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而在场的所有人开始感觉到后怕。

要不是指挥长及时下令回撤，可能真的会有阵组陷入其中，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杀得过瘾，虽然他们已经迈出了跨越古长城的第一步，可想到他们几百人与十几万黑魔混战，内力枯竭、有人受伤导致阵型混乱，这些都是今天已经出现过的了。万一……，这已经不是几个人受伤的问题了，而是很可能先胜后败。

场上静默了很久，沙九天才又说道：“才回来，就马上把大家召集过来，没给大家休息时间，就是想议议这个事儿。我们在战场上都会遇到什么问题，怎么解决，这是个大问题，其中可能包含很多的具体问题。我一个人想不周全，那就群策群力，众人拾柴火焰高嘛。晚餐前，请大家就在这里议一下，提出问题，找到解决的办法。晚餐后，我们再来归纳、总结，弄出一些战场上实用的东西出来，是能够保命的。”

说完，沙九天向大家摆摆手，就离开了。

孙将军很是愕然，他怎么就走了？

然后，孙将军就看到沙九天一个人走到了一边，随便找了个能坐的地方，然后就坐了下来。

对呀，他也需要独立思考的时间。

孙将军恍然大悟。

他明白了，各阵首也都明白了。

在场的各个阵首在短暂的沉默后，就有人提出：“大家七嘴八舌，可能会越扯越远。不如大家先提出问题，请书记官把提出的问题都记下来。然后我们再一个一个地想解决办法。”

“好主意。就按这个套路来。我们也得帮帮指挥长，不能什么都压在他身上。”军中司马卫边关马上决定了议事的方式。

场上的阵首开始沉思，然后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开始被书记官记录了下来。

沙九天离场到一边去独自思考，小不点琢磨了一下，也跟了过去。他也不打扰沙九天，就坐在沙九天不远处，开始修炼。如何指挥，他不懂。他能够看到的，就是阵组的运转情况。

众人有个奇怪的感觉，沙九天马上要变成一个他们虽然熟悉却又要仰望的人了。

伙夫送来晚餐，大家就席地而坐吃了起来。孙将军只是交待伙夫给沙九天留饭，仍然没有去打扰沙九天的沉思。孙将军非常了解，此时将是沙九天从一个杀星向一个杀将蜕变的关键时间点。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沙九天从沉思中醒来。

旁边一个传令兵对沙九天说道：“那边给你热着饭菜呢，孙将军让你先去吃饭，再去和他们讨论。”

沙九天快速地吃完晚餐，然后马上就回到了阵首群中。

孙将军递给了他几张纸，沙九天瞄了一眼，纸上面是提出的问题和相应的解决办法。他仔细看了后，那迷人的微笑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看得场上几个女阵首心跳的快了几分。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沙九天，期待指挥长能赞赏几句，毕竟这是他们共同的智慧。这些人过去可没有一起商议事情的想法。

沙九天又看了几眼，抬起头，赞叹着：“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啊。大家的智慧加起来，我们军团将天下无敌。”

然后对卫边关说：“上面的内容，上报军团长和副军团长。批准后，抓紧时间落实。尤其是是花箭，要区分白天的烟花箭和晚上的火花箭。这一条也提得非常好，过去的旗令只有求援、进攻、换人、撤退、死守、聚集等有限的几个指令，适合于在古长城上用，不适合我们下城野战。下城野战要复杂得多，所以指令也会复杂得多。让传令兵先开始研究，按这上面提出的，创建对应的旗令。创建后，军团所有人都要能够看懂旗令和会用令旗。”

“我马上落实。”

“别急着走，还有几件事，你一并安排人去落实。我说，你来记。

“一、打造指挥车五辆，要求高两二丈半，顶部可以站立至少十人，方便拆解和安装，还能够在复杂地形上行走，大概需要八匹马拉着。

“二、制作野外宿营用的帐篷，分成大型议事帐篷、中型阵组帐篷和小型单人帐篷。

“三、制作快速围出营地的栅栏，栅栏数量要求能够围出足够五千人宿营的空地。之所以是五千人，除作战人员外，还包括后备军、军医、伙夫、制器师、车马运输队等相关人员。

“四、装运包括帐篷、营地栅栏等在内的军用物资的车辆。具体数量，根据军团携带的物资需求而定。但车辆要能够在复杂地形上行走。

“五、传令兵增加到四十个。这些传令兵都需要训练六煞阵，他们一旦修炼出了内力，就马上配置兵器。

“六、多准备号角，并根据不同的号角音律，对应不同的指令。晚上看不见，号角传令就非常重要了。所以，所有人也都要学习号角传令。

“七、打造指挥长军旗和副指挥长军旗，军旗所在，就是我和孙将军的位置。

“记好了吗？那就去尽快落实吧。你自己忙不过来，就找候补队中有经验的人帮你。你手下也要多几个人了。”

众多阵首听着沙九天对卫边关的交待，才发现原来沙九天考虑的要多很多，更多的是对指挥、指令和野战、野宿等的要求。这意味着他们下次不出动则已，一旦出动，就会在野外作战了，而不是像今天一样，依托于古长城厮杀。

想到他们即将杀出古长城，众阵首心潮澎湃。

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壮举！

卫边关自行去安排事务。

沙九天又看向众多阵首。

“现在，我来安排一下明天的打法。”众阵首马上提起精神。“今天我们屠杀了近万黑魔，所以，大概率今天晚上黑魔不会来进攻。但他们明天肯定会来，而且规模不会小。为了不让古长城上将士过多死伤，而我们在没有准备好旗令、号角令的情况下，又不能够盲目地杀出去，所以明天我们换个打法。”

看到所有阵首非常专注，沙九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今天我注意到，如果有人下城，黑魔就会聚集起来，攻击城下的人。所以，明天与黑魔厮杀的地方，还是城下。只是明天我们不再全部下城，而是轮换下城。四个强力三星阵组，每次下去两个，厮杀一个时辰；十七个三星阵组，每次下去六个，厮杀半个时辰；五十一个二星阵组，去掉今天有伤员无法成阵的，分成三批下城，每批厮杀两刻钟。”

看到大家听得非常认真，沙九天很是满意。“我们从黑魔进攻的中点下去，把两边的黑魔吸引过来，最大程度降低他们爬城攻击的可能性。当然，他们如果爬城攻击，我们用一星阵组和无星阵组对付他们。所以，一星阵组和无星阵组沿古长城展开，不下城，只攻击爬上来的黑魔。而我和莽牛，则作为支援队，随时下城支援。孙将军在指挥台上负责一星阵组和无星阵组的城上战事指挥，我在城墙上，负责城下战事指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沙九天感觉有一点气短，赶紧拿起水囊喝了两口。

“大家有什么看法，直接说。”

“我们什么时候下城？是看到黑魔已经攻过来了，还是看黑魔开始集结就下城等着？”吴不行提出问题。

“看黑魔集结了，就下城等着，而且还要前行一段距离，不要走太远，五十丈吧。要黑魔尽早发现你们，这样他们才会放弃爬城攻击。”

“五十丈，距离城墙倒是足够近了，黑魔也不容易抄后路。可是不是还是派两个阵组封堵两边？”

“不需要。城下一直保持着18个阵组，展开是180丈。城上集中一星阵组和无星阵组的弓箭手，就站在城墙上，为你们掠阵。所以想抄你们后路的黑魔，大半都会被城上弓箭射杀。今天一战，已经确定，弓箭手的有效射程是二十五丈。而城下半弧形的战线，想从两端过来的黑魔，大多都会在弓箭的射程内。”

“那如何替换？”

“时间快到之前，就会有新阵组下城接应。新阵组向黑魔群里杀，接近替换阵组后，要撤回来的阵组再向黑魔群外杀。这样，可以保证战线齐整，而且不出现混乱。注意，是同星级一对一的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