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个答案

太阳和月亮完成了交班，而我的睡眠时间眼睛一闭一睁也就算过去了。看着每天晚上剩的越来越少的手机电量，我不免想问问小原：她凭什么熬夜脸上不长痘痘？

我先把小原送到了考场，她一路都在哼着那首当年红极一时的《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在小原刚准备走进考场时，我偷偷在她耳边唱了一句：“考不好就回家种田吧~”说完就赶紧撤出火力范围，留下小原在原地无能狂怒地跺脚。

我带着极度好心情走到了二楼的考场，一进考场我也是看了眼前面的名单，发现并没有认识的人。

我莫名的不安了起来，那个年纪考试的时候总是希望考场里能分到几个朋友才会安心。带着略微不舒服的心情熬过了上午的语文，赶紧去找隔壁考场的老曹。中间只休息15分钟就要考生物了，我和小原也是定好了中午吃饭再汇合。

来到考场外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老曹和正在和他说话的女孩：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是不是小卉还能是谁？看着老曹那不自然到脚趾扣地的样子，我也是好笑。

老曹也注意到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冲了出来。我给了他熟悉的一拳，压低声音问道：“你丫不是跟她说了吗？”

老曹顾不上疼痛，也是极快的说：“我下不定决心啊，我没法跟她张口。她也是的，早晨来我才发现她就坐在我边上。这叫什么事呢？”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曹：“你他妈……你没跟她说你有对象了？没事，我替你去说，我也不是烦她，我就是想让你俩好好的。”

说罢我也是要走进教室要去跟小卉挑明这一切，这时老曹一下拽紧我的胳膊，我不耐烦的想甩开他，这时老曹用极其痛苦的语气恳求我：“求你了老徐你先别和她说，今天中午我打算和她去吃饭，到时候我会……亲自和她说，行吗？”

我看着老曹满脸的真诚，我心也是软了下来，不过我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他妈的还要和她去吃饭？那小瑶那边呢？”

“今天中午我让她去和小原一起吃饭，我告诉她我家里面有事，打算回家一趟。”

“行啊你，我还得替你擦屁股是不？你给我发誓，这次一定跟她说明白，要不我一定不帮你。”

老曹像是一下抽干了力气，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跟你保证，我这次肯定和她说明白，今天之后我就一心一意对小瑶。”

我撇了撇嘴，便走回了教室。老曹也是如临大赦一般跟我说了一声谢谢。等到试卷发下来后，那看着跟天书一样的生物题对我来说更是折磨。

我边把名字和准考证号涂在答题卡上边瞎蒙了选择题，心里却是一团乱麻，我答应老曹瞒着小瑶到底对不对，老曹会不会遵守约定……想着想着我也是直接睡了过去。贴心的监考老师似乎根本不想管我，于是我又得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宝贵的睡眠时间。

随着铃声响起，我也是急忙收拾文具走了出去。我赶到小原的考场时，小瑶已经比我早一步到了地方。小瑶看到我，向我开心的打了个招呼，而我也是心怀愧意的向她回了一个hi。就像我说太多话，会被小瑶发现破绽一样，做贼心虚四个大字就差写在我的脸上了。

随着小原也出了考场，小瑶高兴的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我咬了咬牙：“那我呢？”

小原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不是还有一条胳膊吗？你要是敢你也拉着呗，反正我就在这呢我也跑不了。”

我看了看四周的监考老师和巡考老师还是打消了冲冠一怒的想法：“这样，学校里归你，出去了归我。”

小原掐了我一下：“我是东西吗，还学校外归你。”

“没有没有，你不是东西……不是，你是东西，哎呀算了你就让她拉着吧。”

最后在友好的协商中，我付出了两杯奶茶的代价，才在校外开心的牵住了小原的手，为此我还向小瑶耀武扬威了一番。

俩女生商量着还想去吃那家日式拉面，我冷汗刷的一下就要下来了，因为老曹正要跟小卉去吃。我不想当知错犯错的罪人，于是赶紧牵着小原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我突然有点想吃那家寿司了，走吧走吧我请。”

我心里边滴血边骂老曹，今天之后一定要狠狠的宰他一顿，哪还有我这么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她俩被我整的一头雾水，但一听到我请客也是美滋滋的跟我去了寿司店。这家寿司店尽管开在学校正对面，但是由于价格偏贵，导致我们在很长时间后才光顾，里面也空着不少座位。随着点完了餐，我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去结账，看着找回来的25块时，我也是又骂了老曹一遍。

吃着美味的但却昂贵的寿司，听着俩女人聊着我插不进嘴的话题时，我也是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了面前的寿司。

正当我刚盯上小原面前的鲜虾寿司时，她俩却一瞬间打住了话题，小原像护食的猫一样把我推了出去，最后我也仅仅抢到了一个寿司。但仅管只有一个，我也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炫耀着。

正当小原跟我撒娇的时候，小瑶似乎看到了什么，举着寿司的手变得一动不动。我和小原也是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我也是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老曹和那个女孩走到了前台，正在点寿司。

小卉就是那种十分惊艳的女孩子，只需要一次就能让我记住她的样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比小原少了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老曹在不安的四处打量着，直到我和他的目光交汇，他才意识到今天总是会不出意外的出点意外。我们三个坐在餐厅的角落里，前面有一根柱子挡住了外面的视线，我们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也终究是一个悲剧的地方。这可恶的视野盲区！

我不安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孩，她们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小原眉头紧锁，小瑶却是一脸平静。这时小卉似乎发现了老曹在看向我们这边，于是轻轻的用肩膀碰了碰老曹：“这是你朋友吗？”老曹机械般的应了一声。

这时小瑶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捂着嘴就跑了出去。小原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在她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如此失望的眼神。但是我的腿好像灌了铅一般，我终究还是没有起身追上她们。

老曹好像回过神来，刚想冲出去追小瑶，但是小卉突然用冷冷的声音浇灭了老曹追出去的念头：“你说好了中午要陪我的。”老曹像是丢了魂一般定在了原地，双腿还是没能迈出一步。

这时小卉拉着老曹的胳膊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刚才小原和小瑶的座位上。老曹也是坐在了我的一侧，只不过此时的老曹，更像是一个断线的木偶傀儡。

小卉自顾自地吃起了寿司，赞了一声“味道不错”，又举起了一个寿司放到了老曹的嘴里。老曹呆滞的咀嚼着，好像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我突然很想揍他一顿，连跟小瑶解释的机会都放弃了，但是一想起我也骗了小瑶，我也是失去了勇气。想必，小瑶也是认识小卉的。

小卉又吃了一个寿司，看向了老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对象了？你的头像连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是情侣头像。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选了她，能告诉我吗？”

这时，我想说的话脱口而出：“为什么选小瑶你不知道？你吊着老曹三个月，一直不给他答案，你个后来者你有什么资格问他这种问题？”老曹看了我一眼，意外的并没有阻止我。

这时的我，像是一个胜利者，像是一个正义的审判者。

小卉并没有被我的话激怒，她冷静的说道：“后来者？我和他一起生活了16年，我们从开始记事时就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你却告诉我，我是后来者？你又有什么资格问我这种问题？”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我不知道怎么回击她。我生怕被对方找到了破绽，从而我再无扭转局势的机会。我像是一个失败者，老曹像是一个感情里的小丑。

在沉默了半分钟后，小卉也是重新看向了老曹：“你今天就给我答案，你要是选她我不拦你，你现在就可以去追上她告诉她我喜欢你，我俩以后就断了联系吧。选我，我也愿意重新和你一起开始，就像是我俩之前一样。我不想等太久。”饶是冷静到可怕的小卉，我也在话的最后听出了一丝丝情感的波动。

这时，忽然有一个学生打翻了面前的寿司，盘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也是连忙向走上前来打扫的服务生道着歉。服务生也是笑着安慰他：“没关系，一个盘子而已碎了就碎了。”说完服务生遗憾叹了口气：“这个盘子是我们开店就开始用的元老了，这些年也摔碎了不少。以后小心就好！”那个学生也是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曹，他痛苦的抱住了头，像是在做人生最艰难的选择。我也是焦急的看着他，希望他会给我我心目中的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