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手术结束

李霜和晁刚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她们到家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左右，本来打算洗洗睡了的，结果刘凤娟就来敲门，并大概说了一下晁磊的情况以及姚沐言的交代。李霜一听又赶忙穿上外套，翻箱倒柜的把存折和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村里基本上有小轿车的人家很少，更不要这黑灯瞎火的，更是小轿车的毛都看不见，没办法李霜只能骑上自行车，天黑路远，晁刚不放心，所以两口子这才一起来了医院。

将钱与存折交到姚沐言手上，姚沐言自然是千恩万谢。

“行了，一家人谢什么谢，现在二磊怎么样了”李霜赶忙制止姚沐言没完没了的点头致谢。

“不知道，我不知道”姚沐言摇着脑袋，她此刻就剩下六神无主了，本来还一直坚挺的心，在看到李霜后，算是彻底的塌陷了。

“好了，好了，会没事的”李霜拍了拍姚沐言一直攥着的手，拉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从始至终李霜都没有松开过姚沐言的手，她要用身体给予她依靠，至于语言嘛，都是没有意义的，晁刚在里面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所以只能等，在无尽的安静中等。

手术一直持续了10个小时，这期间晁刚给李霜和姚沐言倒过一次热水，姚沐言不想喝，在李霜的好说歹说下才算是喝了进去，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姚沐言一下站了起来，害的旁边打瞌睡的李霜差点一骨碌滚在地上，幸亏晁刚一直眼睛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老婆，不然就刚刚那一下子，不说摔个狗啃泥，肯定也差不多。

“没事吧”晁刚一把将李霜揽到怀里。

李霜借着力气站起来摇摇头“没事！”然后也随着姚沐言的步子走了过去。

姚沐言有些激动，待看到晁磊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全身忍不住的战栗，并试探的叫了两声“晁磊，晁磊”她有点害怕，毕竟眼前的男人，除了一双紧闭的眼睛，没有一处显露在外的，就连鼻子和嘴巴也都被氧气罩扣的紧紧的，她突然就想起晁磊曾经跟她开玩笑说“如果哪天我病了，很严重的病，你就直接拔掉我的氧气管，别废那个钱了”

想到此，她的眼泪立刻喷涌而出，更加急切的呼喊晁磊的名字，生怕只要她一个不注意，他就此沉睡一般。

“医生怎么样了”李霜还算冷静，等到医生摘了口罩，她赶忙上前问道。

“我们保住了病了人的性命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医生说道，随即叹了一口气“病人胫排骨折，将来有可能行动受限，而且她的脑子里有明显的血块压迫神经，具体的还要观察”

“什么意思？”李霜皱了皱眉，就连姚沐言也呆住了，大家不是医生，很多都不懂，比如胫排是什么？为什么活动受限，骨折不是接上就好了吗？还有脑子有血块？这又是什么意思？压迫神经是什么？什么神经？后果是什么？

医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跟身后的医生护士道“先把病人送到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护”然后又看向李霜和姚沐言“等病人安顿好后，到我办公室，我和你们详细说一下”

说完医生就快步离去，姚沐言想追上前，可晁磊还在昏迷，她只得陪着他先进到病房里。

病房是单人间，姚沐言一进去，心就提了起来，病房里的仪器太多了，她就感觉一堆医生围着晁磊叽叽喳喳的说着她听不懂的术语，然后就是好多她不认识的机器，全都插在晁磊的身上，听着那滴答滴答的机器声，没来由的她又是心里一痛，那种内疚更是越发强烈。

等到医生出去，姚沐言便蹲在床边，她想要去抓晁磊的手，可又害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会让他再次受伤，她想要呼喊晁磊的名字，可又害怕自己这样一惊一乍会影响他休息，所以她只能安安静静的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他每一下呼吸。

“坐吧”李霜看着姚沐言的举动，是心疼又无奈“你在这里陪着二磊，我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嫂子”姚沐言坐下，双手放在白色的床单上，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身体是微微抖动的，她欲言又止，最后又颓败的低下头。

李霜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她的意思，想要详细的知道晁磊的状况，可又害怕太过严重，心里承受不了，总觉得如果自己不问，也许就没有那么严重，也许只是自己的多虑，可是人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啊，好也罢，坏也罢，总要面对的。

她拍了拍姚沐言的肩膀，终究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晁磊与姚沐言都曾遇人不淑，其实两个人也算是非常相似的，对于爱情和婚姻都曾抱有美好憧憬的，只是他们的对象一个太过泼辣，一个家庭暴力，最终让他们对婚姻失去的坚持下去的信心从而产生了绝望，而生活的各种小插曲，又让他们相识，最终走在了一起，从此相敬如宾，相溶以沫，本来，这样的人生应该是美好了吧，可如今……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李霜真的没有勇气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姚沐言传达她刚刚听到的消息。障碍，植物人，这样的词汇，连她都不敢想象，何况是姚沐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