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成王败寇

姬红鸾眉头微皱，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已经完了？”

萧辰苦笑一声：

“简而言之，如今周天辅已经谋反，而自己也把楚炎武救了下来……你不觉得，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他觉得这应该没必要解释……

姬红鸾略一思索，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你说的也对……如今好像也确实没有我们的事情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又犹豫着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如今得返回皇宫了？”

其实姬红鸾总感觉自己这边还有事情要完成，这是她的直觉。

萧辰哈哈一笑，点点头，意气风发地说道：

“这可不！”

“大战告捷，自然是要回皇宫领功受……赏！”

姬红鸾若有若无点点头：

“那我护送你过去吧！”

“你刚开始服用了那颗乾元燃血丹，现在身体估计是挺虚弱的。”

萧辰听到了这话，身形也微微一晃。

刚才精神状态很亢奋，还没感觉到身体的虚弱……

姬红鸾如今这么一说，他还真感到了浑身乏力，气血两亏。

姬红鸾皱了皱眉，轻轻把萧辰托住，然后输入了一股真气。

萧辰因为这股真气，舒服了一些，姬红鸾要取出几枚丹药交给了他：

“这是补气血的，但药没有什么危害，你可以服下！”

萧辰点点头，一口吞下，又笑着说：

“谢谢你了！”

姬红鸾摇了摇头：

“你为何要谢我……我心里还有些自责呢，如果不是我来得太晚了，你也不至于拼成那样！”

萧辰心中却只是有着一分感慨：

“你们也没有来的太晚，而且刚才的情况也确实不是你们能够决定的……”

萧辰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埋怨别人的人。

姬红鸾便点点头：

“还是别说了。”

“我们快回宫吧！”

萧辰便和姬红鸾两人骑马赶回了皇宫。

从宫门到政务殿，一路上，鲜血斑驳，但是尸体已经不见了。

萧辰知道，估计是赵家军已经开始清理战场了。

而来到了政务殿门口，状况则更加惨烈。

断裂的兵器、斑驳的鲜血、尸体……是这里的主要构成元素。

似乎大战也才结束没多久。

萧辰还没进入政务殿，就看见几个士兵虎视眈眈地围着周天辅，而周天辅则在士兵的刀锋所向之下，缓缓地走到了自己这边。

萧辰的表情中带着十足的玩味，笑着问道：

“这不是我们的丞相大人吗？”

“怎么，这么狼狈呀！”

周天辅的眼神很是平静，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愤怒或者是怨恨：

“萧辰，你确实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姿态依旧傲然，也有当初那天下无双的权相之风。

萧辰见他这模样，眼中也带了一份戏谑：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你如今已为阶下之囚，即将成为刀下亡魂……”

“甚至在你死前还要承受凌迟之痛，破家灭门之苦！”

“你还以为你是那天下闻名的权相？”

周天辅面对萧辰的质问，平静如昔。

哪怕，他的身上满是伤口，鲜血顺着血管缓缓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了小溪。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就笑了。

他的笑容很是洒然，带着一种桀骜不驯之意，像是在发泄，也像是在控诉。

萧辰只是皱起了眉头：

“成王败寇，这一点，丞相大人应该很明白才对！”

“你从准备谋反的那一天开始，就要做好承受失败的准备，而失败的下场，就是你满门尽灭、全族被戮！”

“至于你的名字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载入史书，被人唾弃千年万年！”

其实萧辰真的是很厌恶周天辅。

这家伙与他不对头也就罢了，三番两次要取他性命，之前数次给他搞事儿……

若是可以，萧辰也不介意说点诛心的话。

但是萧辰有点意料不到，他这番话语却没给周天辅带来任何困扰似的。

周天辅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萧辰：

“成王败寇？”

萧辰隐约觉得有一点不怎么对劲，皱着眉头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有赢了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周天辅面对萧辰的这番话语，却没有任何的表现。

他的眼中带了一丝意味深长，嘴角勾起：

“或许吧，或许真的是本相要认栽……”

而在这时，周天辅身旁的几个士兵皱着眉头道：

“奸相，你还废话些什么，还不赶快进去，陛下还在政务殿等着你呢！”

“没错！少给我们废话，赶快进去，等着陛下问罪！”

“……”

甚至有一个士兵还不耐烦地将手中长枪戳了戳周天辅的背部。

周天辅倒也没有与萧辰废话了，再次看了萧辰一眼，就转身向着政务殿的方向而去。而在这段距离中。

容妃的尸体刚好在周天辅的必经之路上。

她面庞压在地面上，脖颈处的伤口已经凝住了，那精致的裙裾上满是灰尘，发鬓上的珠玉散乱，给人一种凄清哀婉之感。

其实，容妃应该是周天辅最宠爱的女儿，也是他费了最大心思教养出的嫡女。

可是，周天辅在走来之时，却没有把目光投在容妃身上。

一丝丝都没有。

他脸上平淡，就仿佛只是正常入宫觐见楚炎武。

当他经过容妃实体时，也只是若有若无扫了一眼，然后抬脚迈过。

萧辰正在门外与姬红鸾交流着，看到了这幅场景，心中则颇为感慨。

“周天辅当真不是个东西！”

他感叹式地对姬红鸾说道：“容妃死前，好歹也算是为周家考虑……别说让周天辅给她收敛尸体了，这老狗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姬红鸾也是颇为不屑：

“周天辅那家伙本来就是恶心至极，你还指望他做出什么温情之事？”

“不过，你什么时候进政务殿？”

萧辰琢磨了一下，说道：

“估计还要等个一时半会儿吧！”

“如今皇帝还在气头上，他估计要跟周天辅掰扯好长时间，才能到我出场！”

他其实也挺好奇君臣对峙会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楚炎武没找自己，他还是别管为好。

姬红鸾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

“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