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用功
回到屋内的齐德，又一次的盘坐在了原地，而这一次，他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
看着窗外的夜空，眉头间，不禁多了一层阴影。
现在的他，脑中一直回忆着，邢克的种种作为。
既看不懂，也摸不着头脑。再回忆起，邢克那阴阳怪气的表情时，他的心头，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沉闷且不快。
于是乎，他张开手掌，抚摸起了手臂上的袖刃。
不过三刻钟，他顿觉神清气爽，如拨云见雾般明朗。
又过了三刻钟，这种奇妙的感觉，渐渐消散。
尽管他再如何寻找，都无法到达刚才的意境了。
这时，体内的异婴讲话了：“齐德啊！不得不说，你是个狠人！”
齐德闻言笑了笑，一脸无辜的回道：“又怎么了？”
谁知，异婴叹了口气，继续讲道：“你竟然通过吸嗜暗器来提升境界。取余补缺，耐枭雄所为啊！”
齐德刚开始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等低头看向手掌下的袖刃时，留在眼中的，只有光秃秃的手臂了。
“哎？哪去了？”齐德不禁疑惑，他开始疯狂的翻找起周围，认定是丢在了某个地方。
“别找了，已经被你给消化掉了。”
齐德听后愣了一会儿，感觉百思不得其解，又问异婴：“我也没做什么呀！为什么就……”
话说一半，他似乎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什么，只听异婴解说道：
“刚才的你，处于暗愤阶段。我们吸嗜万物的绝技，由愤怒激发，不管是怎样的愤怒！”
齐德倒吸一口凉气，回忆起刚才，是那样的平常，根本触及不到愤怒边缘。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隐向愤怒，促使了吸嗜袖刃。从而阴差阳错的将境界提升到了二重。
也幸亏袖刃是一对，现在的齐德，只剩下左手手臂上的那只了。
“怎么会这样？”齐德自言自语着，额头间，也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愤怒的来源，如此的莫名其妙，琢磨不透，我也帮不了你啊。”异婴讲道。
听到这里，齐德竟有些害怕。或许在某一天里，他可能会因为隐向的愤怒，而无辜伤害到他人。
现在的他，不得不寻找出，真正让他愤怒的原因。
突然间，他想到了刚才……
刚才的他，一直在回忆邢克的种种作为。当压抑着的心情，触碰到袖刃时，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齐德顿时恍然大悟。为了在往后不误伤他人，他选择压制自身的愤怒，将脾气，降低到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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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详的清晨，弥布着一层淡雾。无数的困意与朦胧之感，飘散在整个忍宗。
此刻，齐德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齐德缓缓睁开入定后的双眼，起身下床。
他不紧不慢的打开房门，发现敲门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傅，肖十。
只见肖十本着个脸，淡淡说道：“把他们三个叫起来，我有重要的事宣布。”
齐德领命，纷纷将困乏的三人叫醒，并带着他们，来到了楼下。
这时，林山林水有点不乐意了，问道：“什么重要的事呀，不能睡醒后再议嘛！”
站在四人对面的肖十听后，略带怒意的盯向两人，在看到两人无辜的表情后，又将怒意，转为无奈。
“唉！是昨天的事，我向三位长老认了罪。但三位长老不想责罚我，只是让我带着林山林水这俩孩子，去各个分舵游历学习。”
齐德与伊婷听后，都不由的露出担心的表情。
而林山林水则不然，两人在听到“游历”两个字时，近乎兴奋的蹦跳起来。
肖十成功被两人吸引，冷笑一声道：“哼哼！去往忍宗分舵，虽不是什么坏事，但其中的路途遥远，间隔数座城镇。况且城镇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随时丧命都是有可能的！”
林山林水听后，笑容瞬间变僵，他们无辜的挠着后脑，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肖十，期望可以放过他们。
可这是上级的旨意，肖十根本无法左右。
“放心吧，只要你们好好听话，我保证你们平安无事！”肖十对两人讲道，随即又看向齐德与伊婷：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勤奋一些，争取做到身法，境界两不误！”
语毕，他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了两本破旧的书籍。
“这上边记载了基础身法的练习与境界提升的要点，你们两人互相翻看，等我回来后，是要检测的！”肖十说着，就将两书塞进齐德怀中。
“至于你们两个……”肖十又看向林山林水，“既然都是我的徒弟，那我就得负全责。虽说此逞以游历学习为主，但日常的入定练习还是要执行的。”
林山林水顿时绝望的看了眼肖十，而肖十也不惯着他们，双手各抓一人的手腕，向着忍宗外走去。
途中，林山林水还留恋不舍的回头望了眼齐德他们。
齐德两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对他们摆着右手，示意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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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肖十离去，两人各分了一本书籍，回房去了。
齐德分到了一本《身法序》，他认为，有异婴在，提升境界只是时间问题。
而伊婷天赋异禀，在《境界序》的帮助下，定能获得一番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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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皱异常的封面，似乎有种特殊的吸引力。齐德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翻开了书籍的第一页。
印入眼帘的并不是浩浩荡荡的文字，也不是神魔乱舞的身法图鉴。
展现在齐德眼中的，是三个力透纸背的大字“风巫行”！
在看到这三个字时，齐德马上就陷入了回忆。
记得他义父曾讲过：从前的烛阴界是由尾都掌管的。而这掌管者，正是“风巫行”这个人。
风巫行这个人呢，是个真正的天纵之才。他不仅精通身法之功，更深通暗器，炼毒之术。这也使他成为了烛阴界第一高手。
而在一百多年前，风巫行因寻找世界真谛，去往首城禁地彼岸镇，从此失踪。
齐德收回追忆，看着眼前“风巫行”这三个大字，他不由的一声感叹。
“如果他一直在的话，尾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正当齐德要翻向下一页时，一阵极其搔耳的敲门声，狠狠窜入耳中。
齐德略带烦闷的来到门前，开门一瞧，竟然是邢克。
只见他面带邪笑，用极其诡异的眼神，死死盯着齐德。
而齐德则是冷笑一声，恭敬问道：“不知邢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邢克也没摆什么架子，回道：“我有个职位是宿主管，每一位内宗弟子，都得按顺序来打扫忍宗，今天呢？轮到你了。”
齐德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来他是在找自己的茬。
“是，我知道了。”
看到齐德无助应下，邢克当即笑足颜开：“光知道了可不行，还得要效率。一天之内打扫不完？就罚你连续打扫一年！”
齐德低声应下，等邢克远去后，他本能的望了眼楼下。
在看到楼下的场景后，他不禁双目血丝暴涨，怒气通灌七窍。
此时的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许多黄土与干枯的竹干。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忍宗的空地。
齐德断定，这一切都是邢克故意而为之。但同时，他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害怕设想的后果发生，他立刻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愤怒的心情。
下楼后，邢克在一小块干净的空地上，留了一把近乎报废的扫把。
齐德无奈拿起，开始了默不作声的打扫。
按齐德现在的实力，一天内绝对可以打扫干净，但偏偏有那么一股力量，在一直阻挠着他。
齐德明明将一部分的杂物扫到了一起，可就在扭头的一瞬间，那些处理成一堆的杂物，却莫名其妙的散成了一片。
齐德尝试了不下数十次，但结果任然一样。这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邢克在暗中捣鬼。
体内的异婴时候感受到了齐德的想法，固然讲道：“这样的话，三天也打扫不完。”
“唉！”齐德感叹一声，“你有什么办法吗？”
异婴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办法当然是有。”
齐德似看到了希望，问道：“什么办法？”
“哼哼！办法就在那本身法序中。”
齐德顿时将怀中的身法序掏出，饥渴难忍的翻阅起来。
但另齐德失望的是，书中除了“风巫行”三个大字外，再无其他字样，就连个像样的图鉴都没有，完全是一本空书。
“怎么会这样？”
异婴闻言，又是大笑一阵：“哈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此书虽无字无图，但尚有烛阴神力残存，可用心眼去一探究竟。”
齐德听后，立刻催动体内的烛阴神力，将心眼召唤而出。
顿时，齐德的双眼闪过一缕紫芒，眼前空白的身法序，竟爆射出一片白光。
与此同时，无数的身法虚影，滔滔不绝的涌入齐德眼中。
每个虚影，都如同一个小人般，为齐德演绎着身法奥义。
十刻钟左右，齐德已将所有身法牢记于心。环视一眼周围杂乱的环境后，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解决方案。
记得肖十说过：蛮巫的尾部可储存杂物。何不利用这个条件，以及那些身法招式来解决眼前的囧状呢？
想到这里，齐德不由的信心十足。只见他起身一跃，体型轮廓，瞬变万千虚影。
虚影所到之处，皆尘沙起昂。就在所有黄土与枯竹杆全都漂浮在半空时，齐德立刻催动体内烛阴神力，利用尾部的空间力量，将这些杂物尽收其中。
境界的高低，与尾部储存空间的大小有很大关系。
以齐德现在的境界，装下忍宗的这些杂物，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三刻钟，西部方位的杂物，已扫除干净。按照这个效率，给一天的打扫时间，实在太过充裕。
在解决掉西部方位后，齐德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紧接着，他又去往其他三个方位，利用同样的方法，将每块落满杂物的空地，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样的打扫方式，虽然很简单粗暴，但也很耗费烛阴神力。
将一切都处理好的齐德，在南部最底层的住宿口处，停歇下来。
看着被他自己打扫干净的忍宗，心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丝成就感。
能够在短时间内，将整个忍宗处理干净，其怀中的那本身法序，功不可没。
就在齐德要继续研习身法序时，一名同龄少年，向他迎面走来。
看其穿着，并没有忍宗的服饰的特征，固然也是一名新弟子。
“这，都是你打扫的？”少年在快要接近齐德时，开口问道。
“嗯。怎么了？”
少年闻言，看了眼齐德身旁的扫把，眼中的同情，顿时多了不少：
“在你之前，我也对那些突如其来的杂物感到困惑。在请教完我师傅后才得知，此乃忍宗常态。
在每日的清晨，忍宗周围都会飘散着一层蒙雾。
此蒙雾，正是周围那些绿竹所产，为的就是清理这一代的黄土杂物。”
齐德听后，顿时惊色连连：“什么？”
少年见齐德如此，不由的感叹一声：“此规律已在忍宗持续了百余年，无需人工料理。”
齐德顿觉失望，刚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怪不得这些杂物清理起来如此费劲。原是那层蒙雾的义务，却被外人掠夺。
这次还真有些错怪邢克了……
正当齐德精神恍惚时，那名少年又讲话了：“以后不懂之事，要多请教他人，切记不可埋头苦干，委屈自己。”
齐德并没有应下他这句话，只是反问道：“敢问阁下尊名？”
少年听后，嘴角明显上扬，沾沾自喜道：“秦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