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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酒席

两丈见宽的厅堂内,昏暗至极,仅有几盏油灯,微火缭绕。

其内的家具摆设,已被黑暗吞没,变得模糊不清,让人无法清澈透底。

齐德在观赏此陋舍时,头顶上,突然从屋顶处,砸下来了块什么东西。

齐德略感好奇的伸手抓去,视于面前,细观之。原来是一小块黄土,此黄土正是建故屋顶之用。

想到这里,齐德不禁抬头望去,接着昏暗的灯光,他便看清楚了屋顶的模样。

此屋顶与平常屋舍相仿,但其坚固程度,却差了太多。

无数条积攒多年的裂缝,犹如藤蔓般,遍布各个角落,好似再多喘一口气,便会坍塌下来一样。

齐德对此屋景,表示迷惑不解,正当他思想出神的时候,一旁的闫志成突然开口道:

“哎!齐兄!快快入座,此乃尘年老房,不足思奇。”

随后,齐德便迎着闫志成的手掌,成功坐到了一架老椅子上。

因坐面凹凸不平,齐德难免会有些不习惯,在他调整姿势时,老椅子,便发出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声响。

齐德对此,无奈之解,他苦笑一声,看向了一旁的江浩。

而江浩,也身为忍宗子弟,与齐德相同之感,定不会少。

在齐德苦笑而视时,江浩也一同扭过头去,以相同神情,回示对方。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的闫志成,因思想单一,故而未考虑到两人的感受。

在看到他们二人,相相而笑时,闫志成便也带着副笑脸,洋洋问道:“有何趣事?不如告给闫某,一同乐呵乐呵!”

齐德与江浩,乃有礼之人,虽然闫志成豪爽问出,但他们却不能如实说出。

这不仅关系到人文礼数,更多的,还是三人深厚的友情。

这时,江浩回道:“额……闫兄,今日你我三人集会,不知有何妙里安排,庆聚一番哪?”

闫志成听后,沉思一阵,随即讲道:

“闫某乃一届粗人,不懂什么享乐之方,只晓得高兴了就得多喝美酒,不高兴了更得多喝一些!”

齐德闻言,略感兴致道:“难不成今日要以美酒相伴?”

闫志成先是点头应下,而后惊喜道:“莫非齐兄也是好酒之人?”

齐德惭笑一声:“曾有幸接触过一次,虽谈不上精懂,但却喜欢非常!”

闫志成仰面大笑一阵,欣喜道:“不妨事,喜酒便是懂酒之人,你我三人,定要爽饮一番!”

一旁的江浩,默不作声,在听到饮酒之事已定,神色顿现紧张。

只见他慌忙站起身来,对齐德与闫志成愧笑道:“江某自出生以来,未曾染酒,桌面之礼,更是愣眼无知……”

言犹未尽,闫志成便大笑着,一把揽上江浩的肩头,爽朗道:

“那又如何,闫某当初学酒之时,并未顾及其他,事后还出了不少洋相!今日有我与齐兄助你上船,定不会有失,你尽管习练酒量即可!”

“啊……这……”江浩一脸的难为情,未沾过酒色的他,对这一切,忐忑不安。

将饮酒之事定下后,闫志成便与齐德出门买酒,只留江浩一人在城派中,布置酒席。

今夜,闫志成要趁此机会,犒劳鸣城派的所有服守。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齐德与闫志成二人,各提美酒佳肴而归。

在两人踏入鸣城派大门时,当即被震惊在了原地。

江浩乃彬彬有礼者,不仅乐善待人,而且还精通文美之技。

在江浩的一通布置下,原本简陋的鸣城派,却变得雕梁画栋,灿烂辉煌。

那尘年老久的墙壁,已被从新塑刷,仿佛刚建豪宅般,崭新彻底。

厅堂之内,原本昏暗异常,仅有几盏油灯,以供明亮。

江浩早已对此感到不适,在合理利用了鸣城派的资源后,犹如换了个新的厅堂般,奇幻迷离。

在看那些服守。前因闫志成性粗之故,所以并未仔细打理着装,而在江浩的细心安排下,他们竟如同重生般,在闫志成面前,大展貌采。

齐德是刚来之客,经过这一番换装般的折腾,他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象。

而闫志成则是鸣城派之主,已适应了曾经的简陋之地,也没有任何装修之念。

现在的他,在看到精致福堂的鸣城派,竟有些不敢认定,这是他的地盘。

下一刻,齐德首先反应过来,他一边盯着江浩,一边赶脚到达其身边,面色中已向江浩述明了欲问之言。

而满目春光的江浩,在齐德到来身边后,便自相证保道:

“齐兄莫要担心,闫兄库房之内,囤了不少装新之物,而且在关键时刻也排不上什么用场,与其放置腐旧,还不如合理应用。”

齐德听后,轻笑一声,望着江浩的眼神中,还夹杂了不少敬佩之情。

转看门口的闫志成,整整过了十刻钟,他才逐渐反应过来。

只见他一手提着美酒佳肴,一手扶着翻新墙壁,一边惊奇不解的望着四周,一边如进异域般的,小心前进着。

期间,他因脚踝发软,险些平地跌倒。兴荣满满的服守们见此,连忙凑堆而去,将闫志成安然搀扶至厅堂之口,才放心。

齐德与江浩见此,深会其中之意,在闫志成来到他们身边后,江浩便挺先抱拳道:“此是闫兄之嘱咐,不知可否满意?”

闫志成膛惊的双眼,缓缓飘向江浩,颤声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江浩轻笑一声,再次将布置过程,陈述了一番。

闫志成听后,满脸的难以置信,此时的他,喜、泣之色,同时聚于面色间,他心情激动道:“好……好……我……十分满意……”

江浩有礼应声,之后还与齐德相视一笑。而正当江浩邀请鸣城派众人入厅坐席时,闫志成突然张开胸膛,把一脸惊色的江浩,紧紧抱在了怀中。

“啊!闫兄……你,你这是何故?”江浩惊问道。

稍刻,闫志成便呜声顿出,两行老泪,肆意纵横于面:

“我闫志成从出生以来,从未住过这么好的地方……日后的最终理想,也是住进如此的环境中。

本以为今生便已如此,没想到江兄竟实现了我这个愿望,闫某此刻……无以为谢啊……”

江浩闻此番言语,不禁苦笑连连,只听他尴尬道:

“此布置资源,都是闫兄你自己的,江某仅是出力而已。要谢,还得谢你自己的朴素节约呀!”

此时的闫志成,已泣不成声,本来喜庆之氛围,却逐渐变得伤感。

而堆在闫志成身后的服守们见此,眼眶中竟也流露出了几点泪花。

其中有一名服守,泣声说道:“我们鸣城居民,皆为贫苦之民。在闫掌事上任后,他便想方设法的改变当前现状。”

紧接着,另一名服守也颤声道:“库房中的那些资源,都是闫掌事在平日里细心积攒的,他希望在未来的某天里,让鸣城派所有人员,都住上如此的环境……”

泣声一阵后,又有一名服守说道:“闫掌事虽然性格粗野,但他为人却是一等一的级别。为了我们这些手下之人,他愿付出一切劳神,只希望我们能比他过的好点……”

此言一出,所有服守,尽皆呜咽出声,使得整个鸣城派都变得悲凉至极。

一旁的齐德,目睹了这一切,对闫志成公而忘私的作为,他感到怜心无比。

而被紧拥着的江浩,也被此时的氛围,感染出了几丝泪花。

至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庆喜之情,转换为感悲之觉。

就在这时,闫志成突然猛的松开怀中的江浩,两把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身对那些服守怒斥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今日是鸣城派欢庆的日子,却被你们搞黄了气氛!快给我笑!”

众服守听后,先是用感激的目光,望了眼闫志成,而后迅速擦干脸颊之泪,将泣不成声的氛围,硬生转回了方才的喜庆之时。

闫志成见此,嘿嘿一笑道:“这还差不多。”等他将要转身向齐德两人赔礼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只见他又瞪大双眼,对着那些服守讲道:“还有啊!别在外人面前揭我的短儿!仅此一次,坚决不准再有下次!”

服守们听后,连连应声。

事后,闫志成便使那些服守,尽快将买来的美酒佳肴,摆放完毕。

因鸣城派人数较少,故而一个厅堂,便能宽敞容下。

不过十刻钟,酒席便已安排完毕,齐德、江浩、闫志成三人,独围一小桌,剩下其他服守,则组成了三桌。

迎着厅内,明亮的灯光,众人一齐端起手中酒杯,相互乱敬一番后,便大口饮下。

闫志成乃饮酒老手,普通清酒,怎会合他意。购买时,他故意将齐德忽悠一番,买了数坦尘年烈酒回来。

一口饮下之后,仅有少部分人,长吐酒气,满脸的享受与陶醉。

而其余的人,不是入口一半就吐掉,就是昏头猛坐,跌倒在位。

齐德酒量,不高不低,这是他第二次饮酒。虽然先前有所经验,但对于烈酒而言,他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一口干完之后,齐德先是狂舒一阵酒气,后觉感官迟钝异常。

在打了一个酒嗝后,齐德顿时觉得眼前之物,变得幽软非常。

迎着轻巧的步伐,他一屁股便坐在了崭新的椅子上。

再看江浩,现在的他,早已半躺在椅背上,略带享受的,望着厅堂的斜角。

而闫志成,是众人之中,最能喝的一个,他连干了三杯烈酒,才逐渐缓下身姿,懒坐在木椅之上。

他看着所有人醉生梦死的象状,不禁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看来你们还都是些刚入门的小酒鬼!以后要多练才是啊!”

众人听后,尽皆一阵欢笑。

而没过多久,闫志成又突然站起摇晃的身躯,娴熟的提起一坛烈酒后,对着在坐众人高声道:“再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闻此言,连忙苦苦摆手,示意酒量极限已到,不能再喝了。

对此象,闫志成怎会如意,他重重拍下酒坛,略带一丝不满。

不过三弹指后,闫志成又面露轻笑,对着在场众人,淡淡讲道:“你们可知,闫某我为何酒量如海否?”

见众人未有应声,他便猛喝一口烈酒,继续讲道:“那是因为我有一项绝技!此绝技在烛阴界中,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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