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狡兔三窟
封闭脉门,等于在元力流经之地设置关卡;要么以浑厚元力破开,要么封穴者亲自解穴。老者体内元力流经狭窄经脉,第一次冲击封禁,随便调动一缕,都要比他的元力浑厚,眼中不免带着轻视;正好与麟栩焘扯皮,拖延时间,说不定这小子会因此放松警惕,谁知关卡只是微微震颤,却没有如老者所愿般垮塌,老者略微惊讶。
第二次冲击封禁,豁出老脸不要,身为前辈人物,竟然不顾颜面偷袭一个后生晚辈,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死;不过为了活着,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关卡松动并未如他所期望那般,老者微微错愕。不过关卡已经破损,能过渗过微弱元气,周天循环,老者眼前一亮。
老者很好的掩饰,像教训后生晚辈;老者脸上不露丝毫破绽,他若能从中看出蹊跷,才怪。
第三次冲击封禁,刺入心脏,麟栩焘死亡是迟早的事,毕竟刺穿心脏,人焉能不死?
老者本以为胜券在握,忍不住夸夸自得,不免像长辈教训晚辈,话唠一番;一时辰过去,麟栩焘还能与他对话,按理来说只要刺穿心脏,必死无疑;老者事后才发觉不妥,一般而言他应该早发觉才对,但应他的盲目自大,折了手掌不说,还摔了狗啃泥。
浑厚元力如决堤洪水,撼动关隘,老者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就让老夫教你个不知礼仪尊卑的混小子。”全然忘了之前,他偷袭后生晚辈的事。
原地留下抹残影,残影缓缓消散;不好,老者扼住他的喉咙,就要掐断脖子,脸色憋得涨红,长剑以一种诡异弧度抬起,不是斩向老者,而是……臭小子你要干什么?不干什么~只是要你放过我,仅此而已。
一轮孤月成形,孤月凝而不放,当~斩在囚笼之上,擦出激烈火花;干枯手爪猛的用力,砰~麟栩焘宛如炮弹般砸入地面,喷出口鲜血,震得五脏错位,筋脉痉挛;生命之力流淌一周,治愈内伤,压制外伤不治,他可不能给老匹夫看到。
若是让人知道他有自愈能力,定会惊世骇俗,所以保留张底牌是十分必要的;从坑内爬起,老匹夫下手真狠。灵猴倏地眼睛一亮,很快就黯淡下来,老者闪至囚笼旁,一掌震散孤月。当当~撞出激烈的火花,老匹夫你忒不要脸;老者阴测测道:“臭小子身在江湖,就要做好身死的准备,若这点觉悟都没有,死了又怪得了谁?”
他冷然笑之,对耄耋老者置若罔闻,良久才淡漠道,老匹夫这是教训上瘾了。砰嘭…拳脚相击,拳头砸在对方身上,噔噔…麟栩焘倒退六步,老者两步,二人之间高下立判;挡住踢来的脚掌,幸亏他挡得及时,不然脑袋就如同破西瓜炸开,一记撩阴腿。哎哟~老者捂住裆部,臭小子~你使阴招;来~老匹夫,有种就过来。
阴云密布,大雨延绵,雨水滑落麟栩焘手掌,洗尽身上嫣红,寒芒划破水滴,直取老者劲上要害;老者身体后倾,凌空对踢‘砰砰…哗啦’俩人身体翻滚,砸在泥污中,溅起水浪,旋杀~踏~老者直刺虚实剑轴心,麟栩焘嘴角翘起;心底传来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老者暗道不好,抽身疾退。剑诀立变,虚实剑羽~剑气如羽,真假难辨,噗噗…元力护罩消糜,老者血肉模糊。
此时他体内元力消耗一空,老匹夫,我们再来斗个三百回合;斗个屁,老夫累了。老者体内积攒的元力散去,麟栩焘暗松口气,毕竟元力不如人浑厚,只能出此下策……
穆邬君恐吓道,小子你不能杀我,你敢杀我~就是得罪仙人;得罪仙人的后果,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老者心里砰砰打鼓,长剑移开老者脖颈几寸,喔~那你说说我为何不能杀你?
老者感到青年杀意减弱,不禁暗松口气,小辈见着囚住的灵兽没有;嗯~麟栩焘,自然见得,你可别告诉我灵猴是仙人要的;老者挺直腰杆,没错~此兽的确是仙人所要。呵呵…臭小子你笑什么?这么弱的灵兽也好意思献给仙人,当心你的项上人头不保;啊呸~臭小子你懂什么?
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胡说,麟栩焘冷笑一声,我胡说,那好,我就好好和你说道说道。此兽未达灵阶,却遗赋六丈灵躯;所以你也不确定它是灵兽,用不光彩的手段勾搭上仙人,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抓住灵兽献给仙人;一个弄不好,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我说得可对?
老者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虽然说得有些出入,但大部分契合;仙人确是看上穆家之女,与仙人勾搭上,灭族也是真的。臭小子~狗屁不通,仙人又岂是能随意勾搭的?这就是喽……
咻~暗针袭刺他的头颅,麟栩焘转过身,手上捏着枚银针;嘎~老者笑容僵在脸上,冷笑道同样的招数,对同一个施展第二遍,你觉有用?哈哈~老匹夫你笑什么?臭小子看到你脸上的伤口没有,你中毒了,就算你接住一针又如何,白费工夫;毒针已经融入你的血肉,马上你就会溃烂而死。
这不可能,身中鬼蛛之毒,你怎么还不死?不…你不能杀我‘噗嗤’剑刃一抹而过,嫣红血柱顺着长剑飙射而出。你…你…你是魔鬼;尸体倒在血泊中,老者眼睛瞪得滚圆,至死也想不明白;难道他就不怕得罪仙人,尸体上一阵摸索,铁制令牌上刻着个‘穆’字。
二窜五珠钱,每窜六十多枚,以及钥匙,黑匣子露出道缝隙,内置丹药,药香扑鼻;除此之外老者身上再无他物,钥匙插入锁孔一阵转动,咔嚓~小家伙眼神凶恶。算了~解缚,喂食丹药,灵猴感到他身上毫无恶意才放下心来;麟栩焘离开不久,地上尸体化作人形木傀……
血之峡谷,灵猴族地伏尸遍地;血流成河,血河悬挂,血泽经久不褪,烈日当空下很是刺目;血腥味久久不散,将利刃当作铁锹,若是让人见到这一幕,不知会何做何感想。将猴子尸体搬运至坑洞,正当要搬运老猿猴尸体时,灰毛手掌倏地抓住他的裤脚,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叽叽~灵猴惊喜若狂,跑到老猿猴跟前。
老猿猴宠溺的摸着灵猴脑袋,他对猴族还有幸存者存活而感到高兴,很快他就发觉不对,猿猴胸膛破了窟窿,心脏已经搅碎成糜,这是回光返照;果然,吼吼~老猿猴低吼几声,看了麟栩焘一眼,哀啼声震动四野。半挺的躯体轰然倒下,吼吼吼…灵猴擂胸,哀嚎悲戚,闻者落泪。
将尸体尽数掩埋,找来枯木,削成木碑,刻上‘猴冢’处理完尸体,银河恢复澄澈,血腥味淡了很多。
荡着藤蔓,跟在灵猴身后,来到水幕倒帘跟前,哗啦……灵猴钻入瀑布,它隔着倒流瀑布看着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叽叽~催促他赶快进来,深吸口气,钻入瀑布,水帘上传来股排斥力,冲击他的身体向上,眼看洞窟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连忙抓住石柱,一点点的往下攀爬‘哗啦’破开水浪,推力一去,嘭~身体贴着地面。
洞内别有洞天,洞窟干燥,没有潮湿感,藤蔓丛生;沙粒上沾着零落猴毛,想来此地是猴族巢穴。洞中甬道七弯八拐,跟着灵猴一路转悠,转得他有些不耐烦,甬道逐渐宽敞,一人一猴停在巨大岩壁跟前。
总算将你找回了,看着地上躺着的折扇,幸好折扇完好无损,宝扇失而复得,他自是欣喜;这可是杀人利器,若是运用得好,对敌时可以出奇制胜,斩杀敌人不在话下。
麟栩焘脸色古怪,扇骨机括内孔洞空空如也,看着插在洞壁上的毫针,他总算是明白过来,想必是这小家伙好奇;把玩折扇,不小心触发机关,针针毫无虚发。毕竟从未见过如此东西,好奇下险些要了它小命,焉能不怒?灵猴见无法摧毁就将之遗弃在这,若是没有小家伙怕是他再无法找到了。
拔出插在岩壁上的银针,又在草丛中一阵细细翻找,总算将毫针尽数找回;唰~扇页打开,嗯~这针的材质不一般,看来墨懿笙这小子到是废了一番心思。银针一一收入扇骨细孔内,最后一枚毫针收入扇内,越看越是喜爱;转过身来,灵猴远远的躲着他,将折扇系于腰间贴身收好。
灵猴这才敢靠近,想不到这小家伙还有怕的时候;麟栩焘伸手,小家过来,灵猴迟疑一阵,最终还是跳入他怀中,将灵猴抱在怀里。洞口潮湿,水幕倒流,深吸口气;灵猴识趣的落在肩头,双掌用力按落,元力喷薄而出,水珠跌落,哗啦~身体穿梭过水幕。
一人一猴刚踏出第一块岩石,砰砰~身后水幕以几何倍的速度直冲天际。良久,银河才缓缓平息怒火,水幕正常流淌。